秦牧高高舉起秦靈筠,將放在自己的肩頭,秦靈筠瘦弱的可憐,皮下都是骨頭,冇有幾兩,有些不安的坐在他的肩膀上,小手的抓住他的頭髮。
側頭看著秦牧的側臉,鬢角的白髮讓有一種悉的覺湧來,那是出世之後映照在朦朧的視線中的臉龐。
這張麵孔讓安心。
記憶中除了這張臉之外,還有一張悉的麵孔。
那是的母親。
秦牧看向那些在火中的影,他們是追殺秦靈筠的道者,當年在混沌長河上堵截他們一家三口,迫使他不得不讓秦靈筠返回第一紀的混沌長河,進第一紀宇宙,從此父分彆。
這一彆,對於秦靈筠來說是五年之久,五年來無父無母,了孤兒,過著孤苦無依的日子。
對於秦牧和靈毓秀來說,則是長達三十五億年之久,這種分彆,讓靈毓秀對秦牧始終有些怨懟,這三十五億年間,他們冇有再要第二個孩子。
秦牧尚好,隻是等了三十五億年,但靈毓秀還要繼續等待下去。
“七公子!”
“混沌!”
火海中傳來沙啞的道音,聲音中有震驚,有恐懼,也有興,有譏笑。
“你終於還是回來了,選擇為七公子,為混沌!”他們笑道。
秦牧麵古井無波,手掌握拳,緩緩抬起右手。
“諸君,你們還記得嗎?我在混沌長河上曾經說過,要把你們統統裝進棺材裡。”
他的五指叉開:“今日我來兌現諾言了。”
轟!
火中,一株株道樹突然炸開,那些史前道者的怒喝聲傳來,四下裡奔逃,他們道果高懸,道穿混沌火海,然而巨大的迴升起,將他們統統囊括在迴之中!
他們的道樹在火海中被切割得整整齊齊,化作一塊塊木板,木板上有著奇異的符文在閃變化。
那是混沌符文,元!
嘭嘭嘭!
一塊塊以道樹為材料的木板在混沌火海中組合,道樹的枝條變了一木釘,釘一個個棺材板中。
一個又一個來自各個宇宙紀元的道者被那些棺槨捕捉,發出淒厲的慘被拖各自的棺槨,一塊塊巨大的棺材板飛起,落在棺材上,木釘釘下,將棺材板釘死。
混沌火海中,這些道者的道兵紛紛熔化,化作了在火海中穿梭的一條條鎖鏈,將一口口棺槨貫穿,鎖住。
“我是混沌。”
秦牧帶著兒秦靈筠行走在火海中,後棺槨群在鎖鏈的牽引下跟隨著他飄行:“在我回到過去,來到第一紀時,我便已經無敵。”
那些棺槨中傳來嘭嘭的震聲,是那些各個宇宙紀元的道者在掙紮,試圖打破棺槨,逃出生天。
他們的修為實力極為強大,敢在半路上堵截秦牧夫婦的道者,都不是簡單人,他們每個人的實力都可以與彌羅宮的殿主媲!
然而麵對已經為公子混沌的秦牧,他們還是要遜太多太多。
“你們不用掙紮,我會在這片虛空中創造出一個破滅劫和創生劫也無法摧毀的空間,用作儲存醃臢的地方。”
秦牧抬手,正在破碎的終極虛空有一塊巨大的區域突然變得穩定,一口口棺槨從秦牧父邊飛過,向那裡飛去。
“我並非是要保護你們度過破滅劫和創生劫,事實上這片空間隻是將創生劫的力量小了許多倍,延遲了不知多年。”
秦牧目送那些棺槨群飛走,聲音化作道音,穩定的傳那些棺槨中的道者的耳中。
“創生劫會始終追著你們,一次又一次的磨滅你們的未來,讓你們慢慢的看著自己的死亡緩緩接近。創生劫的力量,會讓你們與棺槨生長在一起,讓你們永遠也無法逃。它會一點一點的殺了你們。”
“而這個過程,將會持續數千億年!”
“你們拆散我們父,讓母無法相見,拆散我們夫妻,這是我對你們的懲罰!”
……
宇宙第一紀的破滅劫如期而至,彌羅宮主人以莫大的法力化作聲音,召集全宇宙所有的道者和神聖們,帶著所有諸天的所有生靈前往祖庭,登上渡世金船,以金船來橫渡破滅大劫。
這是無比壯觀的一幕,渡世金船上,一座座金殿浮現出來,金殿部如同一座座諸天,裡麵有著所有生靈生存所必須的環境。
第一紀,是無比輝煌的一個紀元,這個宇宙的發展的高度,即便是延康比之也有所不如。彌羅宮主人傾儘這個宇宙的財富打造的金船,自然非同小可。
當破滅劫降臨,巨大的金船穿過厚重的混沌長河,抵擋著熱寂之風和冷寂之風破開河麵,行駛在混沌長河之上時,彌羅宮主人難掩心頭的激。
金船,並未被毀在破滅劫中!
他的聲音沙啞,長聲大笑,笑聲中,渡世金船上一個個道者的道樹化作了灰燼,道果消散,這時他才注意到,他的道友,早已在金船穿過破滅劫時化作了一白骨。
彌羅宮主人呆住了,站在船頭,看著道友們的那一白骨在破碎,坍塌。
突然,他大一聲,衝向金船上的一座座大殿。
第一座大殿,空了,殿中所有的一切都被摧毀,化作了混沌之氣!
第二座大殿,空了!
第三座大殿,空了!
彌羅宮主人發瘋一般,衝一個個大殿,衝出一個個大殿,他發瘋似的大,聲中冇有任何音節,冇有蘊藏著任何的道,隻有一聲聲乾嚎。
他像是了無比嚴重的道傷,一遍又一遍的衝進那些金殿中,儘管有些金殿他已經進去了不止一次。
“爹,他在做什麼?”混沌長河中,秦牧的邊,小孩秦靈筠仰頭詢問的父親。
“他在尋找自己的道心,尋找自己的理念。”
秦牧遙遙看著這一幕,低頭向秦靈筠道:“他的道心崩潰了,理念坍塌了,他想找回來。或許將來,我也會像他一樣,尋回自己的理念,尋回自己的道心。”
彌羅宮主人一遍又一遍尋找,然而整艘金船隻剩下他一人,最終,他頹然坐下,木木呆呆的著混沌長河。
渡世金船隨著混沌長河漂流,破滅劫正急,卻無法撼這艘船分毫,也無法撼他分毫。
彌羅宮主人道心枯寂,像是要滅化道了。
這時,一個鬢角斑白的男子牽著個小孩,來到了金船上。
彌羅宮主人雙目無神的看著他,突然眼珠子了,那雙鬢斑白的男子向他持弟子禮。
“未來的來客?”
彌羅宮主人還禮,道:“我從你們的上,看到了不屬於這個宇宙的東西。你們好像在時中走了很遠,你們是來自未來?”
“老師,我是你的第七個弟子,混沌。”
秦牧道:“回到這裡來看你。”
彌羅宮主人怔怔的看著他們,突然道:“未來還好嗎?”
“未來還好。”秦牧笑道。
彌羅宮主人沉默下來,他死寂的道心像是慢慢的恢複過來,理念重歸,他搖搖晃晃走金殿中,在一座座金殿中憑悼著過去的友人,過去的眾生和歲月。
過了良久,他走出金殿,他的七弟子與那個小孩已經不見蹤影。
彌羅宮主人悵然若失。
破滅劫過後,便是創生劫。
創生劫發之時,五太演化,當太極大道演化為天地萬道之後,新的宇宙誕生。
無涯老人坐在世界樹下的瑤池中,百無聊賴的取來鴻蒙元,著上的泥。破滅劫和創生劫固然宏大而壯觀,然而卻總是弄得他一灰塵。
“無涯道兄。”
無涯老人聽到這個聲音,從瑤池裡探頭向外看去,看到一個鬢角花白的男子牽著個小孩正在走來,連忙跳出瑤池,飛速穿上衫,嗬嗬笑道:“我認得你!你不是這個宇宙的人,我見到你從混沌中跳了出來。”
“我是彌羅宮主人的七弟子混沌,將來惠於道兄,特來謝道兄的援助。”
那年輕男子笑道:“道兄在未來幫我,而我無以為報,欠了道兄一個人,隻好回到過去,為道兄寫一張欠條。”
無涯老人笑道:“原來是彌羅的徒弟。我是何等份,論起輩分來,彌羅也要我一聲前輩,還用你的欠條?不當礽子!罷了,罷了,不用欠條。”
秦牧麵和善:“道兄,還是收下吧。說不定將來有用不是?”
他寫好欠條,無涯老人隨手收了,秦牧見狀,善意的提醒道:“道兄,這欠條可過不了破滅劫和創生劫,最好還是放在樹裡。”
無涯老人照做,笑道:“你這個人有些意思。”
他看了看秦牧邊的小丫頭,隻覺冰雪可,疑道:“我在第一紀的破滅劫中看到你邊有個小孩,就是罷?怎麼還冇有長大?”
秦牧笑道:“出生在未來,靠汲取破滅劫為生,已經汲取了後麵幾個破滅劫的力量。隻有第一紀的破滅劫的力量是在出生之後纔開始汲取,因此隻在第一紀才能長。”
“還有這等古怪的事?”
無涯老人驚訝,見他談吐不凡,便來了興致,與他坐談論道,聊得越久,便越發覺得此人不凡。
秦牧向四周,這片蒼茫祖庭冇有人煙,隻有五太在彙聚,醞釀,五太神祇在等待出世。
“不要看啦,冇有你的份兒。”
無涯老人笑道:“彌羅早就守在那裡了。第一條礦脈中的生靈出世,就被他收了去。對了,你也是他的弟子,來自未來,那麼一定知道我在未來怎麼樣,對不對?”
秦牧肅然道:“無涯老祖法力無邊,威能貫穿一個個宇宙紀,無數道者臣服,拱衛老祖!”
無涯老人哈哈大笑:“你這人說話真好聽!不愧是彌羅家的老七!我特彆喜歡你!”
……
彌羅宮主人在第二紀時,世渡人,傳授神通道法,世間的生命漸漸多了起來,有著許多古神和各個種族的生命跟隨他求學問道。
彌羅宮主人的大弟子還是個頭小子,已經得到彌羅宮主人的真傳,有時候會替老師傳道。
這一日,他遇到了一對奇怪的父,好奇的打量他們,卻看不出他們的來曆。
太上心中凜然,起相詢,道:“兩位道兄從何而來?”
秦牧連忙道:“太上師兄,我是你的七師弟混沌,拜師門比你晚,當不起道兄二字!”
太上茫然。
秦牧道:“師兄是何來曆?”
太上道:“我出生自太易礦脈,原本是一顆蛋。老師點化了我,讓我隨他修行。”
秦牧恍然大悟,哈哈大笑。
“難怪太易總是打不過公子太上,總是在太上手中吃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終於想通問題的關鍵,太易是天都之主的元神,奪舍了第十七紀的太易,因為是奪舍,所以在太易之道上的領悟和運用總是差了點火候,屢屢被太上剋製,最終被擒,裝葬道神棺中!
“師兄,老師有冇有帶你去歸墟看看?”秦牧笑瞇瞇道。
太上覺得他的笑容不懷好意,但既然是師弟,想來不會害自己,搖頭道:“冇有。”
“何不去看看?”秦牧循循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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