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是跟霍家的那個貨郎買東西,那還得等一會呢。他慣常不是在這個時間過來。”
“沒事,我站著這里等等就好了,你們若去吃酒就先去吧,我反正要在這等著,能替你們看一會。”
兩個看門婆子頓時手訕笑:“這怎麼好意思……”
“快去吧!沒妨礙的。”
婆子這才放下心,兩人一邊走一邊說:“有勞劉嬤嬤替我們看一會了,我們吃兩盅就回來。你不方便出二門,要不個伶俐的小廝,讓他替你看著,等貨郎一來,讓他把貨郎進來,你站在二門慢慢挑。”
劉嬤嬤一一應下,看這兩個婆子走遠后,立刻跑過來告訴楚錦妙:“姑娘,人都打發走了。”
楚錦妙嗯了一聲,說:“按照計劃,讓蘇家那幾個人跟著貨郎一起進門。你把看門的小廝打點好了,別讓他們把蘇父攔下。”
“明白。”
過了一會,外面的一個小廝將貨郎領到二門角,讓劉嬤嬤挑頭花。劉嬤嬤在貨框里挑挑揀揀,故意問跟在貨郎后的蘇父蘇母:“這是你的兄弟?今日怎麼一起出來做買賣了?”
貨郎也收了錢,沒有答話,蘇父道:“沒有,我們是云織繡莊來的,來找五姑娘。”
“原來是來找五姑娘的,你們跟著我走吧,我們府里可不能走,我帶你們一程。”
蘇父和蘇母恩告著同意了。他們按楚錦妙的指示混二門,當時楚錦妙只說等到二門后,有人接應他們,可是這一段路就足夠讓蘇父蘇母頭暈目眩了。眼的花草擺設是他們見不到也想不到的,他們仿佛踩在云上,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劉嬤嬤給了小廝幾分銀子,把小廝和貨郎打發走后,才帶著蘇父蘇母往里走。走了一段路后,楚錦妙從墻角后走出來,低了聲音威脅道:“記住了,一會無論發生什麼,你們只一口咬定來找楚錦瑤,絕對不能說見過我,明白嗎?”
“明白,明白。”蘇父蘇母對楚錦妙點頭哈腰,眼睛還不斷瞅著侯府的擺設。楚錦妙很是看不上他們這番作態,囑咐了一遍后,就自己帶著丫鬟走了。
姑娘們還在抱廈里說話,六姑娘看到楚錦妙進門,好奇地問:“四姐姐,你怎麼出去這麼久?”
楚錦妙笑笑:“坐的有些乏,順便去外面氣。”
楚錦瑤聽到這話,忍不住朝楚錦妙看了一眼,楚錦妙可不是一個愿意去外面走路的人,這話很是奇怪。楚錦瑤看著楚錦妙,突然眼睛一凝,楚錦妙的角怎麼蹭了灰?看樣子像是躲在墻后,從墻上蹭下來的。楚錦妙不是去更麼,怎麼會蹭到墻灰?
楚錦瑤將異常記在心里,面上并沒有宣揚出來。過了一會,院子外突然喧鬧起來。
“怎麼了?”
姑娘們都站起,一個丫鬟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回來道:“似乎聲音是從五姑娘院子里傳出來的。”
眾人看向楚錦瑤,楚錦瑤搖頭:“我也不知是怎麼了。”
顧嬤嬤也被驚了,面不虞地掀簾子出去,低聲罵道:“老夫人和郡王妃還在里面呢,你們這是做什麼?”
“顧嬤嬤,我們也不知道,似乎是有人來找五姑娘。”
顧嬤嬤一聽便皺起眉:“姑娘是什麼人想見都能見到的?竟然敢在我們府撒潑,快趕出去!”
外面的丫鬟應了一聲,楚錦妙一聽不對,趕走出去,拉著顧嬤嬤和丫鬟問東問西。顧嬤嬤暗自著急,但是楚錦妙問話又不能不會,這樣一耽擱,對方的聲音就近了。
這下楚老夫人和郡王妃都聽到了,郡王妃出來問:“這是怎麼了?”
顧嬤嬤連忙上來說:“沒什麼,是幾個下人辦事失利,現在正嚎呢。”
郡王妃一聽,懶得管別人家的家事,楊綺霞走到郡王妃邊,冷不防說:“姑母,我方才好像聽到外面人在喊五姑娘,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哦?”郡王妃一聽,心里警惕起來,說道,“既然喊得這樣大聲,想必是有急事。還是把他們進來吧。”
郡王妃這樣說了,顧嬤嬤沒辦法,只能讓人把喧鬧的人喚進來。
蘇父蘇母一被帶到榮寧堂,幾乎被這里的擺設閃瞎了眼。蘇母記得楚錦妙的話,見到人就哭,蘇母當下顧不得理清這些人都是誰,立刻扯開嗓子哭號道:“我可憐的瑤兒啊,你怎麼就想不開了呢!”
楚錦瑤看到來人,臉立馬變了。幽幽朝楚錦妙了一眼,現在算是知道楚錦妙剛才去哪兒了。楚錦瑤實在沒想到,楚錦妙居然能和蘇父蘇母聯系上。
郡王妃沒料到進來的是這樣一對鄙的農夫農婦,皺了皺眉,沒好氣地說:“他們是哪兒來的?”
蘇母搶著回答:“稟貴人娘娘,我是來找我的養蘇瑤的。雖然不是我的親,但我好歹也養了十三年,私心里是把當親生兒疼的。現在走歧路,我這個為大人的,實在不忍心看著錯下去。”
丫鬟小姐全都倒吸一口涼氣,齊刷刷地轉頭看向楚錦瑤。這個婦人說得這樣明顯,們自然都聽出來了,說的是楚錦瑤。
楚老夫人也由人扶著走出來了,臉難看地看著這一幕。楚錦瑤沉得住氣,抄著手站在一旁。謀定而后,倒要看看楚錦妙要做什麼。
楚老夫人看楚錦瑤很鎮定,慢慢心也平定了。只要不是楚錦瑤自己鬧出來的,那就本不怕。不過,這個關頭鬧出這些……楚老夫人目惻惻地掃了楚錦妙一眼。
顧嬤嬤接了楚老夫人的眼,冷淡地問蘇母:“我們家老太太惜老憐弱,暫且不計較你們的失禮。說吧,你們貿然找上我們侯府,所圖何事?”
蘇母坐在地上,哭號到:“我也不想再來打擾五姑娘,可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每個月銀錢極寬裕,這些錢,來路不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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