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燕赤霞那一句話,邪之徒是無法使用舍利的力量的。
是的,姥姥的行徑在人的眼中明明是惡,但實際上並沒有人的善惡觀念,所以才能使用。而小倩也算是幫兇,但卻是脅迫。
難道一切的關鍵,在於一個“心”字嗎?若是反過來,讓舍利到我的善呢?
許仙立刻一試,不再是單純的力量角逐,而在那一片空明的中,加自己的期待,期待一對平凡善良的夫婦,能夠得到幸福。
若是這顆舍利的主人在世,一定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意,一定也想要幫助他人,不然他就不配擁有這麼一顆舍利。
舍利慢慢暈開一層彩虹般的暈,一層一層,如小石投湖泊,散開的漣漪。
這暈散的越廣,卻越清晰。病牀上的寧夫人一聲微嚀,臉果然好了很多。牀邊的小倩卻突然一呆,卻見那無邊的暈中,蘭若寺中因而死的人一個個站在面前,要向索命。
這恐怕是最大的心結,離開蘭若,一場大火,真的就可以去自己所做的一切嗎?一張張臉龐猙獰怨毒在邊旋繞,小倩抱著頭蹲在地上,痛苦道:“快走開,不是我,不是我,我是被的。”
許仙見邊的小倩突然倒下去,裡分辨著什麼,還以爲那暈對有什麼傷害,連忙拋開舍利去扶。他沒注意到,舍利在他手後懸浮著,依舊不停的散發著彩虹般的暈。
“小倩,振作啊。”許仙急道。
蹲在地上的小倩擡起頭,一張小臉上滿是慌張和恐懼,見到許仙彷彿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撲在許仙懷裡,若不是輕若無,這一下恐怕要將許仙撲倒。許仙一呆,也將抱住,他到懷中的依舊在抖。
許仙一邊拍著的背著的恐懼,一邊輕聲問道:“怎麼啦?你看到什麼了嗎?”
小倩略略到一些安心,但聲音依舊著:“相公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他們,我是被的,你知道的,他們要向我索命。”
許仙輕輕嘆一口氣,抓住消瘦的肩膀,讓離開自己的懷抱,小倩著子驚訝恐慌的著許仙“相,相公不要我了嗎?不要啊,救我啊!”聲音哀婉的如同杜鵑泣。
許仙只是直直的看著,溫和的說:“我會一直在你邊的,但如果做錯了什麼的話,就趕去道歉吧!”
那雙溫暖堅定的眼眸似乎更難面對,小倩咬著脣,低下頭,輕聲道:“對,對不起。”
“大聲點!”
“對不起!”小倩聲嘶力竭的喊出這一句,然後“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又撲在許仙懷裡,一邊哭,還一邊哽咽的說著“對不起”。早已沒了無語淚先流的幽怨姿態,此刻的小倩在他懷中哭的唏哩嘩啦,像個孩子,不停的在他口蹭著眼淚,轉瞬間口就溼了一片。
那一羣索命的惡鬼表漸漸變得安詳,化作一個老僧,微笑著衝許仙合掌做禮,然後消弭在空中。
許仙回頭,那顆舍利似乎耗盡了最後一點力量,化作塵飄揚著。
懷裡的人兒也平靜下來,只是還噎著,過這一步,的心裡也能夠好過些吧!道歉挽回不了曾經,但卻能夠挽救自己。能讓被自己傷害的人到自己心裡的歉意,總是好的吧!
地獄的刀山火海或許想要的只是這一聲“對不起”,但沉淪苦海的人們有幾個能夠面對自己的心,有幾個能對被自己傷害的人誠心悔過。就算得到了報應也只是自私的想著,如果當時我不怎麼樣,就不會就今日的下場了。這種後悔,毫無價值。
是懺悔的契機還是報應的懲罰,只在一念之間,還好這一念小倩抓住了,在許仙的幫助下。
“喂,起來吧!”
小倩不滿的恩了一聲,依舊賴在許仙懷裡。
許仙承認抱著這麼一個溫的還是很有覺的,特別是部,算了,不說了。許仙淚流滿面,娘子你在哪啊!讀者不讓俺後宮啊!
一聲請輕響,寧夫人已經悠悠醒轉,小倩嚶嚀一聲回到古玉中。
許仙心愉快的打開房門,對著已經急得團團轉的寧採臣道:“寧兄,幸不辱命。”
寧採臣來不及說什麼謝的話就衝進房裡,剛纔真把他急壞了,明明看見許仙一人進去,竟然有別的人的聲音,裡面又是哭又是鬧的,偏偏他還不敢進去,怕是什麼請神的儀式,他所知的那些跳大神的巫婆大仙都是這樣的。
寧母看許仙的眼,簡直已經是敬畏了。就是現代,迷信這一套在農村也很吃的開,更別說是古代,而且估計還不是迷信。許仙深信,自己現在要不讀書,上山下鄉,搞搞封建迷信,一定很吃的開。
不久,寧採臣出來,眼圈有點紅,也不說什麼大恩大德的話,更沒有斬頭結兄弟的意思,只是衝許仙一拱手。
但許仙知道,自己若是犯了王法,棄街頭,收的一定是他。呸呸呸,有這麼咒自己的嗎?
晚間寧家大宴一場,其實也就是殺只,割點,在村裡的沽了半斤濁酒,還有些時蔬之類。但寧妻剛好些,就親自下廚,手藝頗爲不凡。
許仙看諸人臉上喜氣洋洋的樣子,心中也是高興。只是最後寧採臣還是決定在家多呆幾日,寧妻也沒有再反對,又有那個妻子不盼著丈夫在自己邊呢?
許仙還得一個人上路,當然,邊還有一個可的鬼,連許仙也覺得臉上的笑容多了,算是解開心結吧!
“喂,相公,我們什麼時候到杭州啊!”小倩在半空中飄啊飄的說。
“快了。”許仙沉重的邁腳步,他現在已經習慣屏蔽相公這兩個字,或者直接當外號來聽。每當更小倩說這個問題,小倩都一副“我被全世界拋棄了嗎”的可憐表。
“我們爲什麼不坐船啊?”小倩趴在樹梢上無所謂的問,還了個懶腰,這樣的好久沒見過了,憑著剩下兩顆舍利,現在終於可以曬太了。
“沒錢。”
“咦,你的錢呢?”小倩好奇的飄下來問道。
“丟了。”
“騙我,昨晚明明放在枕頭底下的。”小倩一副捉在牀的得以表。
“知道了還這麼多廢話。”許仙不滿道。
在小倩的幽怨眼神之下,許仙再一次敗下陣來。“好了,好了,收回這句話。”
“昨天相公說的話還算了。”小倩的臉轉向旁邊,似乎在欣賞路邊一片落葉,只是耳朵尖都紅了。
“什麼話?”許仙完全沒有記憶。
“永遠在我邊啊!”小倩立馬回過子,氣呼呼的盯著許仙,似乎在責怪他的健忘。
“啊?有嗎?我怎麼可能說出這麼無稽的話,永遠什麼的,小孩子纔會相信吧!”
“你,你明明說過的。”小倩氣結。
“那收回好了。”許仙不負責任的道。
“壞人,壞人,壞人”小倩拿著一個草人蹲在角落裡拼命的,許仙仔細一瞧,爲什麼上面寫的是自己的名字啊?
許仙裝模作樣的喊著:“痛死我啦,痛死我啦。”但臉上一點誠意都欠奉。
一路風塵,再擡頭時,就已經是杭州城下,小倩著巍峨的城牆,一時失語。
久違了,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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