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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仙志》 第1章 白鹿

知魚亭中,小倩倏地不見。

“漢文,怎麼剛回來就在這躲懶。”一個清越的聲音傳來。

許仙回頭,潘玉正笑著走進亭中,小倩早不知躲到哪去了。

得浮生半日閒啊。”許仙了個懶腰道。

得浮生半日閒”潘玉唸叨了一番,讚歎道:“出口章,從漢文裡總得佳句啊!”

許仙一愣,沒想到後世口耳相傳的俗語到這也了佳句,但總不好把一切都推到道士上,正想胡的應付一番。

沒想到,潘玉衝他眨眨眼,語帶笑意“我明白,道士,道士嘛。”長長的睫撲閃,那對眸子裡彷彿真的盪漾著一種做秋波的東西。

許仙鼻子,微微有些臉紅。

潘玉心中暗笑:你不知道你說謊時總是眼睛斜視嗎?只是這話當然不會說給許仙聽。

亭中一時沉默,但二人卻並不覺得尷尬。許仙著手中的青虹劍,劍鞘的樣式古樸,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噌的一聲出劍,劍瀲灩,鳴如龍聲。

許仙凝視著手中的青虹劍,劍反照他一雙黑的眼眸。燕赤霞所指的那條路,遠比魚玄機所指的那條路更加令自己心

四顧而殺人,十步不留,昨晚尚在青山百里,今朝已觀水之前,東去不回,飲而歌之,是謂風liu。這樣的生活,在前生午夜夢迴之時,自己也曾深切的嚮往過。但在那個世界,終歸是不可能實現的。而現在,一個機會擺在自己面前,可以讓他實現這個夢想,他又怎能不心呢!

潘玉見許仙神突然嚴肅,眼眸中出一種令到陌生的同許仙相沒多時間,但卻覺已經很悉了。而許仙現在的神所未曾見過的——冷冽而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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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下意識的想要打斷許仙現在的狀態“漢文哪來的劍?”

許仙正想著事,一愣才反應過來,笑道:“別人送的。”

和煦的笑容讓潘玉鬆一口氣,不知不覺間,那笑容是悉的,甚至是珍視的,輕易不願失去。

“青虹劍!”潘玉這時候才注意到許仙手中的劍,立時出劍的名字。

許仙將劍一遞道“諾,看看,應該是真的吧!”

潘玉接過,細細打量,又以手輕劍鋒。奇怪道:“是真品,只是這把劍早就失傳,怎會在漢文你手上。”

“別人送的。”許仙懶洋洋的說。

“那人好大的手筆,好久沒聽你講故事了,快給我講講是怎麼回事。”潘玉說著放下劍坐在許仙邊。

許仙也覺得沒什麼值得瞞的,只略故了蘭若寺降妖那一段,而將同燕赤霞如何結識,自己如何學劍,最後邀請自己去山中學劍,這些事說了一遍。

潘玉微微唸叨,“劍俠?”突然不知想起了什麼,道:“漢文,這把劍賣給我吧!”

許仙道:“那怎麼行,別人送的,而且我還指著它去學劍呢。”

“我們是秀才,就應該靜心讀書,三心兩意又怎能就一番事業。這把劍就賣給我吧。”

許仙一怔,原來是爲了規勸自己好好讀書,不由嘆了口氣,道:“豪俠所贈,我哪敢賣,想要就送你好了。”他終歸是離不了這西湖的,他要等的人還沒來,與其躊躇不定,倒不如痛快決斷,拿在手邊總是個。丟棄那是不可能的,賣錢花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只有送人了,他邊能送的也只有會武功而且救過他一命的潘玉了。

潘玉也不客氣“好,那就多謝漢文了。”心裡莫名的鬆了口氣,這下他去不了什麼青城山了。而且也算半個習武之人,得了把名劍也覺得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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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之下,一句話突然從口中吐出:“有時間我舞劍給你看。”說完心裡就有點後悔。

許仙笑道:“求之不得。”那笑容讓有點臉熱。

“我還要回去讀書,先走了,漢文你慢坐。”

著潘玉匆匆離去的影,許仙回過頭,卻見小倩的腦袋離自己的臉只有咫尺之藥,此刻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由嚇了一跳“我臉上有花啊!”

“沒花,那潘公子臉上纔像長了多花似的,相公臉上長了狗尾草。”小倩的臉上憤懣不平,也不知道在不滿些什麼。

“哦?你喜歡,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下。”

“相公以爲小倩是水楊花的人嗎?”在小倩的幽怨攻勢下,許仙再次敗退。

“好啦,好啦,接下來想去哪?”許仙今天是專門來陪小倩故地重遊的。

“接下來的小倩一個人就好了,相公安心讀書吧!”

“一個人?”許仙有些遲疑,不過看小倩滿臉期待的著自己,就差搖尾了。知道如果自己不同意,大概是不會去的,真是有趣的大男子主義時代。“你一個人小心點,別讓過路的道士給收了。”

“謝謝相公,小倩是相公的,誰也收不去的!”小倩高興的保證著。小倩的法力,就是燕赤霞都要謹慎,更何況現在吸收兩顆舍利,又兼之放下心結,更是道行大進。一隻能在太下自由行走的鬼類,幾乎已經是可以稱作是魔了,不去害人就算好了,又有哪個敢來招惹

許仙回到書院,見門前很是熱鬧,湊上去一問才知道,金陵城的白鹿書院的秀才們來了。雖然穿的都是相似的長衫,但在細節上明顯和覲天書院的有所區別,邊角鑲了金邊,而且更深一些,和覲天書院的淡青涇渭分明,即使在人羣中也能看出近有二十人之多。書院的先生帶著學子們出來迎接,潘玉自然站在最顯眼的地方,大方得的同諸人寒暄。

注意到許仙的道來,衝許仙使了個眼,也不知道怎麼在人羣中發現他這張大衆臉的。

“他們怎麼來的這樣早?”許仙說著倒了杯茶遞給潘玉。

潘玉一番忙活,白淨額頭上也微微見汗,也不同許仙客氣,一口飲進道:“歷年的規矩了,江南兩個書院,一是覲天,一是白鹿。都是學,而且財力雄厚,總會早來些時日。”

“看來太平盛世大家都無聊的啊!”也只有在太平盛世,纔有財力舉辦這種娛樂活,雖然掛著學流的名義。

“呵呵,是啊,等下晚上還有場洗塵宴,你來我邊坐。”潘玉所坐的自然是主桌。

“我隨大溜吃不行。”許仙頭痛,吃白食他很喜歡,但那些七八糟的場面就不是他所擅長的了。

潘玉白了他一眼道:“你帶張來吃就行了,用不著你去應酬。”

“那敢好,這方面我是進士及第,狀元之才。”

華燈初上,屋裡亮如白晝,恭籌錯間已是極爲熱鬧。一桌八人,廳中足足擺了七桌。主席上雙方的先生各二,學生各二,許仙就是其中之一,有點學生代表的意思。有潘玉加李思明這對黃金組合,氣氛自不必說。

許仙只顧得悶聲發大財,只是對面那個前江南第一才子倒是讓許仙注意了一下,上一次初雪會得了第一的正是這個傢伙,次初雪會是覲天書院唯一一次沒有拿到第一的一次,這個王守義雖然沒有技羣雄,但也算拿到了名次上的第一。不過讓許仙深刻的記著他的原因是因爲他有一個超搞笑的名字,王守義。這玩意吃了好多年。

不過這王守義倒是豪爽的一塌糊塗,對人也極爲熱。但許仙總是覺得那種豪爽裡總有幾分作僞的味道。既沒有李思明的真瀟灑,也沒有燕赤霞那種豪氣。

只是他們的學生組合到何這邊的一樣,王守義邊坐著的同伴,是席上唯一比許仙還要沉默的人,材不高,黑黑瘦瘦的貌不驚人,只是一雙眼睛不時劃過潘玉,許仙如今也是有靈識的人,覺出一種惡毒的敵意來。讓許仙不暗自皺眉。這金陵書院來者不善啊!

不過就一個名頭,至於抱那麼大的敵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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