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看著許仙“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許仙下意識躲開了目,極有義氣的道:“我們是朋友嘛,這時候不幫忙,要朋友有什麼用!”
“朋友嗎?也好!不過要是別人,漢文也會這麼做的吧!你再給我講幾個故事吧!”
“故事?算了,我還是講笑話吧!”上次的打擊真是記憶深刻。
潘玉搖搖頭,堅持道:“是故事,像上次那樣的故事!”
許仙無奈,只能滿足他毒舌了。電影,電視,漫畫,小說,各種各樣的故事。
只是讓許仙意外的是,潘玉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聽著,即使是追男這種出自網絡小說的意故事,也沒有說出“這個人太不知恥了這樣的話來。”
“如果我是子也一定會追求漢文你吧,凰求,大概也很有趣吧!”
許仙如遭雷擊,大概寧願聽到惡毒的話來。心裡淚流滿面,我真的不是玻璃啊!
潘玉一看他神就猜出他在想什麼,不由輕笑出聲,那笑容極,極淡。只是臉愈發的蒼白,彷彿明。
許仙清晰的覺著,這塊玉在漸漸變得明,變冰,然後再慢慢融化水,徹底的消散於這個人世。
不行,得做點什麼。許仙這麼對自己說。現在他萬分後悔讓聶小倩獨自離開,雖然那兩顆舍利被用了,即使不離開恐怕也沒有什麼辦法了。蒼生無奈,便只有求助於鬼神了。他突然想起,自己還認識另一個此道中人,雖然不確定有沒有用,但也只有一試了。
許仙用力的拍打著玄機觀的大門,不一會兒,那名爲筍兒的小道士打開門“師,許公子,你怎麼來啦,從金華回來了嗎?”
許仙一把抓住小道士肩膀道:“快帶我去見你師傅,我有急事找。”
筍兒輕輕掙道:“我師傅遊方去了。”
許仙大失所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筍兒搖搖頭“這可說不準,則三五天,多則一個月。”
“你會治病嗎?”許仙也知自己有點病急投醫了,但總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
“啊?我不會啊!”
果然,許仙只能希而來,失而歸了。
道觀的後院,魚玄機靜靜的坐在石桌前讀著一本道德經,依舊是一杏黃的道袍,安靜的如樹上落下的黃葉。
筍兒好奇道:“師傅,你爲什麼不見師叔啊!”
“這是他的道,若想走就自己走吧!”魚玄機放下手中的書“而且我有種覺,那潘玉是他的劫數,死了倒也乾淨。”
筍兒猶豫道:“可是,出家人不是慈悲爲懷嗎?”
啪!捲起的書打在筍兒頭上,魚玄機盯著筍兒道:“小丫頭學會教訓我了,那是和尚騙人的話,我輩修行,講得是捨棄,他又是個沾上就舍不下的人,剛好有這種機會,他不捨也得舍,豈不是兩全齊。”
筍兒淚眼婆娑,不知道是打得,還是那些話“那師傅有一天也會捨棄筍兒嗎?”
魚玄機瞪眼道:“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丟出去。”
筍兒委屈的抱著魚玄機的纖腰,魚玄機嘆了口氣,的小腦袋,心中問自己,你真的舍的了嗎?還是非要到不得不捨的時刻。
筍兒心知這師傅口心。恩,按師傅自己的說法就是難得大道。
時間如水流逝,轉眼間就已經六天過去了。許仙喂藥的時候覺懷中的人已經輕如紙張,脆若琉璃。他每天下午都去玄機觀,但卻只得到一句話,師傅還沒回來。
許仙站起要再去一次玄機觀,本該睡著的潘玉突然輕聲道:“喂,別走,如果你走後,我突然死掉了怎麼辦啊!”
許仙這幾日看日漸萎靡,卻毫無辦法,心裡早已煩躁不已,聽潘玉輕易的說出這個死字,不由怒道:“你叔叔給你派人服侍你,你又不要,老子天天伺候你,現在還要出去想辦法救你。你還說這種喪氣話,不準死,我沒回來,你就不準死。”
小屋裡的氣氛凝滯了,許仙也有點後悔。
潘玉捂著小,瞪大眼睛,驚訝讚許道“漢文果然好威風呢!”
許仙哭笑不得“威風你個頭,我去去就回,不會化很多時間的。”
“恩,我等你回來。”
晚風園中,王守義問道:“怎麼樣了,最後一天了。”
胡克冷笑道:“最遲今晚,就要了他命,這裡施法太不安全了,換個沒人的地方吧!”
王守義眼中掠過一喜,但爲了保持風範,強自抑制。這些天來,他同覲天書院的其他秀才們,飲酒作詩,互相試探。果然再沒有一個能勝過自己的,眼看就能夠實現目標,怎能不喜呢?
玄機觀中。
筍兒輕聲道“師傅,師叔又來了。”看得出來師傅進來緒不佳,想必心中也頗多猶豫吧!
魚玄機不說話,只是看書,但如水的眼神卻飄忽不定。
“那筍兒就說師傅沒在。”筍兒乖巧的說,然後一步一步向大門走去,敲門聲愈發的急促了。
魚玄機放下書,輕輕嘆一口氣道:“罷了,讓他進來吧!”
天將晚,西子湖上,漂泊著一隻小船,船中正是胡克和王守義。胡克又穿起了家鄉祭祀長袍。幾隻白的引魂幡隨風飄。似是經文,似是咒語的唸叨聲想起來,引魂幡劇烈的起來。
書院中,潘玉突然覺腦海中嗡嗡作響,似乎有一種聲音在勸自己離開這個塵世,離開這疲憊的生活。莫名間就想隨那聲音而去,但總還記得許仙讓自己等他的。
胡克的唸叨聲愈發急促,他沒想到七天時間,潘玉還能如此抵抗自己的引魂。他卻不知道,潘玉的意志力遠超常人,若真下定決心做一件事,常人絕難以改變。
許仙一路狂奔,心裡狂喜著,他找到能夠救潘玉的辦法了。書院已經近在眼前了,不過旁人驚訝的眼神,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飛奔而去。那悉的房門,一推即開,那悉的人躺在牀上對他笑了一笑,然後緩緩閉上眼睛。
胡克覺心神一鬆,躺倒在船艙中,喜道:“了。”
許仙的手抖著離開潘玉的鼻息,心中滿是悔恨。如果從頭到尾都毫無辦法,他或許能夠稍微平靜些的面對,但明明已經燃起了希的火焰,卻在轉瞬間被打深淵。
不由這麼想著:如果我能再快一點,是不是就能救他。
“對了,道德經。”許仙彷彿抓住最後一救命稻草一般的拼命翻找著自己的包袱,一本裝的書出現在手中,正是他師傅留給他那一本《道德經》。
在金火焰中,書本一瞬間被融化消解,卻有一隻小小的玉牌落在許仙手中,竟然連太真火也無法融化。
小小的翠綠玉牌,似乎是石碑的微版。上書“功德”二字,功德下面是一排數字,“拾萬貳仟捌百肆拾肆”,兩邊卻寫著兩句話“有心行善,善而不賞。無心作惡,惡而不罰。”
許仙無心細看,只按著魚玄機教授的方法,握玉牌。心中只一個念頭“我要他好好活著。”
但毫無作用,潘玉靜靜的躺在牀上,似乎是睡著了,對許仙的願毫無反應。神魂已離,就算有救命的仙丹也無可奈何。
房間裡漸漸安了下去,黃昏過後便是長夜。
許仙漸漸絕,頹然坐在潘玉的邊。
是我的努力不夠嗎?是我的力量不夠嗎?是否我真的有了神仙的手段就可以避免這一切的發生呢?隨遇而安的格,從未有像現在這樣力量,只因無法面對邊的人就如此的逝去。
這時,手中的功德牌閃爍著青的芒,上面的數字激烈的變換,一個勁的往下掉。許仙卻如木偶般毫無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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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別人有的,直接拿來便可;什麼,那叫偷?怎麼能是偷呢?這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