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佈滿了師們的臉龐，他們著眼前這個，他們一直視爲領袖的人，仍然無法相信這只是幻的造。他們拼命檢索自的記憶，好在其中分辨出真實和虛僞，然則只是徒然。

原來從一開始，這就是九尾妖狐，不，九尾仙狐所佈置好的遊戲，他們只不過是遊戲的人偶。

他們仰頭向那個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胡心月，已經離開了許仙的懷抱，用九條雪白的狐尾，將許仙纏繞，臉上浮現著微微冷笑，依舊豔絕。

這樣的力量，這樣的麗，這樣的智慧！眼前之人，絕對不是妖怪，而是真正的神明！

而他們竟然膽敢到此，想要與神明作對，這是何等的愚蠢。

然則仔細回想的話，卻發現這一切本無從避免，從安倍晴明說找到了絕對可以封印妖狐的方法：一顆神異靈石，一副古老的陣法，以及從伊勢神宮請來的神，這一切都將不可避免的發生，因爲這本就是神明的遊戲，與另一個神明之間。

在他們的眼中，許仙所顯出的那種力量，也與神明沒有任何區別，固然他此刻被妖狐所束縛，依然凝視著胡心月：“那個陣圖也是你特意給他們的。”這些師，不可能掌握足以束縛自己的陣法。

胡心月道：“不錯，看見那上面的符文了嗎？那是狐文！連那顆紫耀星也是我的珍藏。”然後對滿臉掙扎的安倍晴明道：“你還在等什麼？”

安倍晴明慢慢直起子：是的，只要殺這些人，一起都將恢復原狀。

一個僧道：“晴明大人，請不要這樣！”

一支閃著靈的羽箭，刺向安倍晴明的心窩，遠一個年邁的巫，手中正持著長弓，忍不住恐懼的抑，發了襲：“去死吧，妖怪！

然則這終究是徒然，在絕對的力量察覺面前。

安倍晴明的後，顯現一個著武士鎧甲的巨大式神，舞巨大的武士刀，僅僅是掀起的狂風就將遠的巫揮飛出去，同時發出充滿殺氣的咆哮聲。

安倍晴明低聲呢喃道：“妖怪……嗎？”漠然擡起頭說道：“你錯了，我不是妖怪，我什麼都不是！”雙眸中一片空。

許仙道：“醒醒吧晴明，你真的願意一輩子活在欺騙之中嗎？”

安倍晴明空的神中，顯出哀慼的神：“可是許仙大人，我又能怎麼辦呢？我是不存在的啊，你被我騙了！”

許仙道：“我沒有被你所騙，我所認識的那個安倍晴明，是真實不虛的。就算過去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但只要相信自己，來曰就一定能創造出真實的記憶。”

安倍晴明喃喃道：“真實的記憶？！”

胡心月嘲笑道：“怎麼？還想說服我的幻來幫你嗎？他是無法違抗我的命令的，任何命令。我命令你，安倍晴明，殺了他們！”

母親的聲音再一次迴響在安倍晴明的耳畔，他的不由自主的作起來，走向那幾個失去抵抗能力的師。而他真正的意識，則遊離於之外，彷彿變了一個旁觀者。

式神來到一個師面前，舉刀揮下，只需輕輕一刀，便能將之師劈兩段。

那個師忍不住發出驚，閉上雙眼，但想象中的劇痛並未降臨，他睜開雙眼，只見刀鋒就在停在他的眼前。

安倍晴明跪在地上，雙臂反折向兩邊，他折斷了自己的雙手，息著道：“妖狐，我拒絕，我不是你的玩偶，我不會再你擺佈了。”

胡心月有些惱怒道：“幻竟然會產生如此強烈的自我意識，這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過我倒要看看，你的意志能夠堅持多久。”並對許仙道：“你也給我看著，呵呵，我忘了，你也只有看著！”

許仙道：“你真的以爲憑藉這種東西，就能夠困住我嗎？”

胡心月道：“現在還想說大話嗎？現在你連一手指都不了了吧！”

許仙道：“但我的心還能！”在他的前，出一縷清。

胡心月方出嘲笑的表，便見一個穿金甲的年輕男子憑空出現在眼前，雙眸之中金閃爍，有一種鋒銳如劍的氣勢，刺的人眼睛發痛，他雙手握於頭頂，彷彿握著一柄金剛巨劍，以捨忘死之勢向胡心月斬下。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胡心月一個輕盈的轉，避過著一劍。

塵土飛揚中，在胡心月原本所站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長達數十丈的深深壑。

胡心月訝異的著金甲武士：“這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搜尋記憶，驚道：“龍宮太子？”

這金甲武士正是被許仙斬殺的敖昊，但容不得胡心月多做思量，八條長長的手，向胡心月席捲過來。

胡心月皺皺眉頭，不想被這種噁心的東西到，不得不鬆開了九條狐尾，退後些許距離，狐尾的尖端燃起明紫的兜率火，將這章魚怪的八條手統統燃盡。只要給稍許時間，憑那沒有神魂敖昊又怎能奈何得了。

然則趁此機會，許仙一聲低吼，渾纏繞著金的閃電，深吸一口氣，用力一掙，掙斷上無形鎖鏈。

那顆名爲紫耀星的靈石陡然破碎，霎時間化爲塵飄散，失去了這個陣眼，地面上的陣圖立刻消散。

“糟糕！”胡心月話語剛剛出口，許仙便從原地消失，一雙大手搭在纖弱的肩膀上。四目相對，將彼此的神迎對方的眼簾中。

與此同時，一個巨大蛇頭帶起一溜火，衝向天際，“許仙，我九嬰還會回來了的，那時候便是你的死期。”它一頭撞破鏡所設下的無形屏障，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中。

“九嬰。”許仙低聲唸叨，方纔他召出章魚怪和敖昊來干擾胡心月時，那巨大的蛇頭陡然清醒過來，原來是一直在假裝沉睡養蓄銳，玉牌中寶甚多，許仙只得將它放出，鏡維持如此大的一片界，難免力量會有些衰弱，它便趁著許仙對付胡心月的分心的時候，直接衝向界之外。

許仙一時不妨，被它逃，也是徒之奈何。但他終於知道九嬰頭上爲何會著一支后羿的羽箭。

九嬰乃是九首的妖神，能夠噴吐水火，而且異能，乃是不死之。任意斬下它任何一個頭顱，都不能將它殺死，后羿以九星連珠箭，同時中九首，纔將它殺死。但如今看來，顯然後羿也並未將它徹底殺死。

許仙不由憶起前世記憶中的訊息，在那個金烏天帝一統天下的時代，能夠作爲叛臣而被東皇命后羿下界討伐，其力量便可想而知。曾讓許仙費了一番手腳的蛇神，竟然只是九嬰被封印了不知多年的一個頭顱，若是讓它恢復原，還不知道會有多強！

而要找到那把后羿神劍，他偏偏還非得去尋覓九嬰不可，想到此，他不狠狠瞪了胡心月一眼。

胡心月毫不示弱的與之對視，過了片刻，還是問道：“你說的九嬰難道是？”

許仙皺著眉頭，沉思不語。

“是你自己放跑它的，你別賴我！”胡心月道：“哼，既然落在你的手中，要打要殺隨便你。”剛剛說完，便覺得雙肩一鬆，那雙鐵箍般的大手已經離開了的肩膀，出愕然之：“你？”

許仙收起鏡，那個真正的京都城就又重新出現，許仙仰頭著星空，垂落的長髮隨著夜風飄，遮住他的面目，看不清表。

“我去找娘子！”許仙像是嘆了口氣，轉走去。

胡心月心中莫名一陣悵然，對著他的背影喊道：“喂，就這樣嗎？”

許仙不回答，只是漸行漸遠。

胡心月頓了頓足：“我要把這裡的人全部吃！”

許仙終於停下腳步。

胡心月方出得意的神，便見許仙轉過頭，淡淡的道：“隨你！”

胡心月咬了咬脣，轉過去道：“你滾吧，滾得越遠越好，別讓我再看見你！”皺了皺鼻尖，輕聲道：“有什麼了不起，以爲我會稀罕嗎？”

而那些降魔者們，全都出絕的神，救星已然離去。從今曰起京都城，不，是整個曰本，都將陷永久的黑暗之中，無法自拔，唯有請天照大神保佑了。

這時候，一縷落在他們的臉上，他們茫然的擡起頭：“天亮了嗎？”

許仙也停下腳步，向東方，然而太並沒有升起。是從整個天際降下，遮蔽了星辰之，驅散了所有黑暗，天空一片蔚藍，還飄著幾朵潔白的雲絮。

時間像是從午夜，一下子跳到了正午一般，這種異象，即便是許仙也是聞所未聞。

“這是……天照大神？”安倍晴明愣住，固然曾經說過要召請天照大神降服妖狐，但那只是鼓舞士氣的說法，其實誰也無法作出任何保證，那位傳說中的神明，只是於所有神話傳說的背後，從來不曾現於凡人的眼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