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要求，蕭陵川肯定滿足，給李海棠搬個凳子，讓坐著，自己在一旁忙裡忙外。

農曆十月，天一冷，外頭就能凍冰了，往年這個時候，百姓們就開始儲存過冬的吃食。

家裡有幾口大缸，放到院子裡，裡面放，是天然的冷櫃，還有池塘裡的魚，也該捕撈一部分凍上。

“夫君，你別忘了買地，我看咱們就在鹿城周邊村裡選一塊。”

夫妻倆吃不了多，李金琥在麓山書院唸書，重心就暫時放在鹿城，買田地，明年開春耕種，秋天吃現的。

李海棠和小桃紅約定，給他幾個話本的劇，他結算銀子，結果剛在福祥茶樓出來，便倒黴被抓了票。

“那日春孃家起火，庫房裡的布料也燒了不。”

春娘不管布料，要進門去救夫君，被橫樑砸了一下，蕭陵川不能不管，只得進去救人，順便幫忙滅火。

他去接人，晚了約莫有半刻鐘，就是這段時間，李海棠被李秋和張家三兄弟劫走。

“夫君，你報了吧？張家那三兄弟呢？”

李海棠敲了敲腦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年頭好像沒有正當防衛，夫君弄死了李秋，衙門應該怎麼判？

最好就是把弄到山野埋了，再打掃現場，毀滅跡。

現代有現代的規則，大齊也是如此，爲了夫君著想，李海棠可不管那些。

至於張家三兄弟，純屬逗比，以前犯過不事，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死了不可惜，一想到那三人對下得去手，李海棠忍不住惡寒。

“都死了。”

蕭陵川本想瞞一下，發現後續的理，真的沒辦法瞞，人是他殺的，他有點擔心，自家娘子會懼怕他，把他想象有人命在的魔頭。

“死了？”

李海棠歪著腦袋，想了想，死了好，一了百了，不報，這事就私了也好。

並不在意，反正都是惡人，就當爲民除害，省得這羣人再禍害別人，因此，語氣很輕鬆，“死了就死了吧。”

蕭陵川等了半天自家娘子嫌棄的眼神，他甚至不敢擡頭，可等了半晌，李海棠語氣輕鬆，彷彿對這事一點都不在意，這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態度，他突然迷惘了。

“娘子，我……我殺了人，你不害怕？”

蕭陵川不是第一次對李海棠好奇，這次他沒忍住，直接問出口。

娘子懼怕他，他在心底會有那麼小失落，卻覺得自己無法改變，殺人是事實，而且還在的面前。

“害怕？”

李海棠翻了個白眼，被噴一臉，的確有心理上的障礙，但是作爲一個醫者，算不上害怕。

如果死的不是李秋，那麼倒黴的就是自己，那四人組都已經商量好，把賣到大西北去，的下場，很可能是生不如死。

死道友不死貧道，李海棠腦子又沒問題，當然選擇讓那幾個人死。

“夫君，那啥，你都做乾淨了吧？”

李海棠眨眨眼，心裡有點點的小別扭，畢竟在新時代長大的青年，無法接殺人放火，告訴自己，這裡不是現代，而是大齊，況完全不同。

就在當時，若自己能掙束縛，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對方，野人夫君的出現，爲解決了麻煩，自己的手卻沾染了腥。

與其說害怕，不如說，對他激，憐惜，依賴，甚至有那麼一點點的。

人英雄，蕭陵川幾次三番對施救，若說一點不心，怎麼可能？

“恩。”

蕭陵川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一向面無表的臉上，第一次目瞪口呆，一副掉了下的樣子。

壞了，李海棠反思，是不是自己表現太誇張了？爲此，解釋，“你這樣做，都是爲我，雖然咱們佔理，可去衙門掰扯，還是麻煩的。”

誰也不曉得知府大人的脾氣秉，會不會草菅人命，小老百姓，對府始終懷有又敬又怕的緒。

“夫君，這件事，就當是翻篇了，不作死就不會死。”

李海棠用鐵鉤給烤紅薯翻面，嘆息一聲，從開始，原主就沒做什麼，無端惹人嫉妒，一步步地被陷害，若不是機靈，就算能逃婚，卻躲不過逃奴份，不可能在山裡生活一輩子。

劉氏的死，沒讓李秋清醒，反倒把推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現在人死了，一了百了，從此揭過去，不想再提。

“好。”

蕭陵川心裡沒來由的輕鬆了，他頓了頓，遲疑半晌，還是決定和李海棠告別，“有點急事要辦，這幾天，我得出一趟遠門。”

這趟行程是早已經預定好的，因爲李海棠傷而一拖再拖，西北的兄弟們多次飛鴿傳書，再不走，趕上過年之前，就回不來了。

新婚燕爾，他第一次有了家，說什麼也得和李海棠一起過年。

“出遠門？”

李海棠擡起頭，沒來由的一愣，想說帶上一起，終究沒說出口，以野人夫君的子，若不是有正事，也不會這麼說了。

二人才一起的時間並不長，李海棠習慣有他在邊，就算沒有流，各幹各的事，也會覺得舒心，冷不丁地聽說他要離開，好半晌，李海棠才反應過來，“不是走生死鏢吧？”

“不是，我答應你的就一定做到。”

見娘子關心自己，蕭陵川眼中有了笑，“我過年之前一定會趕回來。”

“也好。”

剛犯過事，是得出門躲避一段日子，避避風頭。

李海棠看著香噴噴的烤紅薯，沒了胃口，野人夫君遠行，當娘子的，得給他收拾行囊。

蕭陵川：“……”

他不過弄死幾個烏合之衆，哪用得著避風頭，自家娘子是不是想多了？

蕭陵川張張，發現這事他解釋不通。

“現在都快十月了，距離年底，也就三個月。”李海棠算算日子，決定還是不耽擱野人夫君的行程，這段，就住在鹿城，有陳家一大家子，偶爾還能在四喜裡問問小弟的況，日子應該不會無聊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