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塊地不錯,從圖冊上看依山傍水,我就要它了怎麼樣?”
“哪塊啊?如果問題不大的話,我就做主給劃給涇侯了!”李俊生著急完限令,眼見韓躍才打開圖冊選中目標,心中頓時一喜。
“就是這塊地,靠近渭水,蒞臨長安,旁邊是寬廣大道,周圍有莊園林立,這塊地真不錯……”
“長安周邊還有這等好地塊?”李俊生狐疑起來,他湊過去一看,差點沒過去。“你他媽還真敢要,這是陛下的皇莊,天子躬耕之所,滿長安就這麼一。就算你他媽敢要,我他媽還得敢給啊!”
“咋?這塊地不行啊?”韓躍有些不舍。
李俊生白眼直翻,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開玩笑,真要把陛下的皇莊劃給你,整個戶部都得跟著吃掛落。
“涇侯莫要開玩笑,此乃天子之田,乃是躬耕天下的吉祥土壤,非是我等臣子可以覬覦,你還是另選一塊!”
“那太可惜了!這可是一水的天字田啊,真不能通融嗎?陛下地多,應該不在乎這一點吧!”
“不行不行,這不是多的問題,而是朝廷農事象征,無法劃給你?”
“真的不行?”
“真的不行!”
“那好吧,君子不奪人所,我再選選!”韓躍嘆息一聲,滿臉大義凜然。
“這他媽還要不要臉了!”李俊生只覺雙眼一黑:“還君子不奪人所,有想要天子皇莊的君子嗎?瞅瞅你那角,被這塊地饞的哈喇子都快淌出來了……”
他氣的面皮發鼓,無奈限令所,臉上勉強牽出一笑容,道:“涇侯,再選選,再選選,除了陛下皇莊,其他都可以商量,比如你們田家莊周圍,就有很多天字田!”
韓躍大剌剌“嗯”了一聲,目惡狠狠在選地圖冊上掃視半天,忽然眼睛一亮,滿臉泛起紅,手指抖著按在圖上一,仰天哈哈狂笑數聲,囂道:“皇莊不行,就要此,哇哈哈,果然老天不死瞎鷹,想不到除了天子之田,長安竟然還有依山傍水臨大道的土地,擺明就是為我準備的嘛!”
“還有?這怎麼可能?皇莊可是獨一份……”李俊生有些不信,他探著頭去看韓躍手指的地方,只掃了一眼,整個人頓時變。
隴右李家,千年豪門,世代經營隴西郡,家有巨財,田萬頃。自秦漢以降,其家族涌現出無數英才,諸如西漢飛將軍李廣,秦國大將軍李信,西涼王李暠等人。世間都傳,說是李家祖上埋了好風水,雖然不是龍頭大脈,但是也能保世代皆出人才。
李家埋葬祖先的這塊地就在長安以西,靠近渭水之畔,周邊是通關大道,背靠巍峨玉泉山,當真是依山傍水長安的絕佳地勢。
韓躍很壞,他手指圖冊之,正是這塊地!
李俊生臉沉,氣的渾都在打哆嗦。在這個時代,圈人祖地猶如掘人祖墳,哪怕他負李世民限令,仍然忍不住暴怒。
“無恥小兒,你這是在挑釁我李家,你想作死……”
“哈!好大的脾氣!”韓躍仰天打個哈哈,面同樣沉下來,冷冷道:“指指你家田地就算挑釁了?老子的封地被你們整整了兩個月不給,這算不算挑釁?你們世家有尊嚴,難道我韓躍便沒有麼?”
“你一個農戶小兒也能與我隴右李家相比?不過是學了一些奇技巧,制了幾樣不流,走運被朝廷看中才封你個小縣男,還真當自己是個人?”
“放你娘的羅圈屁,我做的不流?你他媽做一個水車試試……”
“涇男今天是擺明要給我難堪了?”
“不錯!報仇不隔夜,你們了我的封賞整整兩個月,老子需要賠償,否則的話,我還就非選你家祖地不可了。大唐有律例,新封勛貴有權擇地一次,除擋國運者不得拒絕,信不信我現在就把這個要求遞到戶部土地司,讓他們好好主持咱們的司,就算老子最后不能贏,你們李家也得名聲掃地。”
“你……”李俊生氣的面發白,哆哆嗦嗦指著韓躍,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這個無賴!”
“承讓!”韓躍一仰頭,哼哼冷笑道:“比起你們這些吃百姓喝百姓的惡狼,老子覺自己高尚多了!”
這就是要撕破臉皮了!反正他不怕,真要授地不耽擱了限令,李世民先砍的絕對是戶部那些世家員。
李俊生自然也明白這點,他面變幻晴,一邊是家族名聲一邊是自己命,兩樣都不想丟,兩樣都很重要。
他本有心拂袖離開,卻又委實難以決斷。
就這麼心中天人戰之際,萬年縣小吏忽然拉了他一把,小聲勸道:“大人,涇侯左右不過是想要占點便宜,依小人之見,您手握授田之權,不妨就行個方便。”
“你說得簡單!”李俊生嘆息一聲。
他雖有授田之權,可大唐也不是他家的,尤其長安周邊土地全都經過登記造冊,如果真要劃一通,被人發現后還是難逃砍頭之罪。
萬年縣小吏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嘿嘿低笑道:“大人,良田自然不能多給,不過荒山麼……可就沒人在乎了……”
“嗯?”李俊生遲疑一聲,眼睛漸漸有些發亮。
“大人你看,這涇侯大熱天的帶著幾百人爬上山坡,他弄出這麼大陣仗,恐怕早就聽到風聲您今日要來授田!人家目的很明白,就是想要這座荒山頭啊……”
萬年縣小吏不愧是底層人出,雖然沒有大局意識,但是在小財小道上卻深諳人心。李俊生被他一番言語說,眼睛越來越亮,終于咬牙下定決心,重重點頭道:“就這麼辦!”
他剛剛和韓躍翻了臉,此時自然不方便親自去說,于是低語暗示幾句,小吏連連點頭,轉過頭再去勸說韓躍。
“恭喜涇侯,經過小人一番勸解,戶部上決定在授田之事上給您老人家一些便宜,侯爺您看這事行也不行……”
“啊哈哈,你這小吏不錯,回頭記得家里吃飯!走時帶上一貫錢,算是辛苦費!”
“謝侯爺賞!”兩個小吏大喜,越發笑的諂低腰起來。
一貫錢八百枚,就算兩個人平分每人也能得錢四百,幾乎抵得上他們一個月收,意外之財,如何不喜。
韓躍大氣的甩了甩手,如今他目的已經達,自然也不會再吊臉子給別人看,拿著選地圖冊一番深究,最終手指點在了圖冊上的一地方,惡狠狠道:“就這里了,給爺來上三百畝!”
兩個小吏打眼一,各自了一口冷氣,好家伙,圖冊上標注的那一塊地就在田家莊北邊,整整三百畝連一片。上面注釋的很清楚,這一片地全是天字田,乃是萬年縣截留的田,依靠渭水,蒞臨馬道,當真是好到不能再好之地。
不過他倆得了賞錢,自然不會幫公家出力,兩人目稍微一接,各自點了點頭,一人蹋腰低笑道:“侯爺果然好眼,選了一上佳寶地!”
“啊哈哈,那還等什麼?登記,造冊,從今兒以后,這片土地姓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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