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已攻占呂宋,雙方締結盟約,從道理上來講以后這個島國就是華夏的藩屬,作為藩屬表面上自然要宗主國帶來的好。
好是什麼?
好很簡單!
這個好就是貿易,賣貨拿錢,不談貴賤,只要老百姓愿意買,華夏帝國絕對賣!
其實不管哪朝哪代,也不管中原還是蠻夷,老百姓的思想很簡單,他們看不到未來的危險,他們也不關注皇族的損失,對老百姓來講只要活在當下便可以,只要眼前的日子能舒服一些就能行。
這個小小要求華夏帝國還是能滿足的。
你想過好日子是吧?
行啊!
拿寶貝來換好東西呀!
無論是用來煮飯的鐵鍋,還是閃閃的農,又或者瓷白叮咚的瓷,外加紡織的布匹……
華夏遠洋艦隊這次出海,那可不僅僅是為了出來漲漲見識,整個艦隊一百多艘大船,每個船上都裝載著滿滿當當的貨。
想要什麼,你說!
只要你敢說,我們華夏就敢賣!
呂宋國是個多部落組的島國,國土面積很大,國林林總總竟有上千個部族,這些部族既原始又落后,一般都是生活在無邊茂林之中。
住在叢林里,不知外面事,食住行全由原野所出,守著浩瀚無盡的資源不懂得用,這種況用韓躍的話說那就只有一個字:彪。
“必須幫幫落后的兄弟,我們華夏是有良心的國家……”
在攻占呂宋島第十一天的時候,呂宋國君帶著舉國兵馬乘船前往爪哇,韓躍卻在呂宋國發出號召,這號召自然得到了無數人的響應。
原始茂林,一無際,在韓躍這一聲號召之下,千上萬的華夏子民拳掌殺氣騰騰,宛如急的野狼群結隊沖了進去。
有來自大唐的商人世家,有華夏帝國的勛貴家丁,此次韓躍率領遠洋艦隊出海,其實搭乘最多并不是海洋衛,相反乃是抱著發財目的無數商賈。
實力強的組商隊,資車車往森林里拉,實力弱的相互搭伙,用小推車甚至挑擔子跟著發財。
這麼多資會不會有人搶?
開玩笑,大唐時代漢人的商隊何時怕搶過?家家戶戶都允許佩刀,不去搶別人就算有良心了。
……
比如盧國公府的商隊,實力那真是強大到無恥,程家一鼓作氣在呂宋民間雇傭二十輛牛車,然后派出五百個家丁部曲去開路。
然后程家六個小流氓親自陣,家丁部曲個個手持彎刀,雙目泛幽幽綠,宛如暗夜巡食的野狼,知道的明白這是去做生意,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山頭土匪要搶寨夫人。
林不久,先就遇到一個部落,這部落約莫有五六百人的樣子,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小村寨。
一般生活在森林邊緣的部落都比較富裕,程家小流氓頓時欣喜狂,嗷嚎一嗓子帶人沖了進去。
眨眼之間飛狗跳,無數土著驚慌竄,家家戶戶房門閉,然后躲在草屋中瑟瑟發抖。
“想躲起來?這可不行……”
程家小流氓哼哼幾聲,滿臉不爽道:“咱們是來做生意的,爾等關門躲避哪里行?砸門,喊人,把貨都擺出來,不怕他們不心,嘿……”
說話之間,六個小流氓帶著五百家丁沖向各家院落,也不管人家害怕不害怕,舉著刀子乒乒乓乓就開始砸門。
因為太過窮兇極惡,導致土著驚慌尖,終于村中有個老者擔憂堅持下去會帶來滅村之危,于是戰戰兢兢惶惶恐恐打開了門。
程家小流氓大喜,連忙把臉湊過去。
“老頭,你要買東西麼?快點看一看,小爺這里有上好的華夏樸刀……”說話之間,出一口森森白牙,雖然勉強出和善微笑,然而看起來更加嚇人。
要知道程家小流氓長相都隨老程,個個年紀不大但卻一臉絡腮胡子,你可以想象那個畫面,一個戰戰兢兢的老者打開門,然后眼前突然出現一張猴子臉,咧沖人家一笑,手里舉著明晃晃的大刀,里惡狠狠暴吼一聲:“老頭,你要買刀麼?”
噶的一聲!
那老頭直接了過去!
程家小流氓一臉愕然,下意識抓了抓后腦勺,很是納悶道:“太過驚喜了?過去了?嘿,這也怪不得他,恐怕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好的刀……”
旁邊有部曲小心翼翼提醒,道:“小公爺,俺咋覺得這個老頭是嚇的啊?就您剛才那一刀遞過去的架勢,叢林的老虎也得打哆嗦!”
“是麼?”程家小流氓了下,隨即開始犯愁起來。
“這可不行啊,老爹要是知道咱賣不出去貨,回去絕對會大耳刮子死我,你你你,你們幾個快點想個主意,讓這群南洋猴子買東西……”
家丁部曲面面相覷,臉上也有些犯愁,讓他們拎著刀子砍人可以,讓他們學商賈做生意?程家無論主人還是下人全都一個鳥樣,這輩子就沒學過這個技能啊!
一群彪形大漢原地傻眼,程家六個小流氓垂頭喪氣全都蹲在地上。
這時有幾個小書生滿頭大汗跑過來,沖著六個小流氓悻悻然直跺腳,滿臉不悅道:“幾位小公爺,出發前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啊,賣貨的事我們來,保衛的事你們做,事后吾等取半利潤作為學業資金,幾位小公爺現在這樣搞莫不是想反悔?”
“反你個姥姥……”程家小流氓正在氣頭上,聞言跳起就破口大罵,道:“老子們只不過乍見土著有些激,哪個要搶奪你們賣貨的事務……”
說到這里忽然想起對方乃是研究院小先生,連忙把惡臉一變堆起笑容,不過說話仍然聲氣,彪呼呼催促道:“快點過來快點過來,看看這個老頭還有沒有救,如果實在救不活,咱們去找別人賣……”
幾個小書生翻個白眼,滿臉忿忿道:“做生意可不是這麼做的,小公爺們接下來最好別話!”
程家小流氓們很是不服,不過也只是輕輕哼了一聲,倒是家丁里面有個小子很是好奇,忍不住湊過來請教道:“那麼做生意應該怎麼做,莫非這里面還有什麼說道不?”
幾個小書生神一肅,滿臉傲然道:“院長曾經說過,所謂商者,在商言商,要讓購買者賓至如歸,要讓掏錢者心滿意足,南洋猴子雖然令人惡心,但是他們手里的錢財不惡心,看在錢財面子上,可以讓他們過一把人上人的癮……”
那家丁咂了咂,好半天才迷迷糊糊道:“聽得懂,但是不知道咋個做法!”
小書生們傲然一笑,得意道:“所以說嘛,我們半利潤不算多,快快都讓開,看我們怎麼演!”
這群小書生都是研究院的商業系學子,從學那一天開始接經商策略熏陶,只見幾人轉眼之間臉上掛出微笑,讓人一見如沐春風,宛如見到了家中親人。
那老頭很快被救醒,然后滿臉驚慌開始烏拉烏拉說著話,程家小流氓聽得滿臉迷糊,奇怪的是小書生們也開始烏拉烏拉說怪話。
“真厲害啊……”
一群家丁滿臉崇拜,小聲議論道:“看見沒有,這就是咱們帝國的研究生,不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連南洋猴子的蠻語也會說,難怪老國公愿意白給半利潤,這次賣貨沒有小先生們還真不行。”
“是極是極,果然厲害!”家丁旁邊的部曲連連點頭,然后小心翼翼把手里的刀子都收好。
程家六個小流氓也很佩服,不過面上自然不會表出來,相反還要在一旁哼哼唧唧發出兩聲不屑,以示如果換自己也能這麼搞。
也不知那幾個小先生說了什麼,總之很快眾人就看到那老頭滿臉變喜大呼小,忽然拔飛奔跑到村子中央,然后烏拉烏拉沖著各家各戶喊。
“了……”一個小書生拍了拍手,隨后轉沖著程家小流氓微微躬!
他目帶著急促,低聲音急急道:“小公爺趕讓人準備,把牛車上面的油布全揭開,等會南洋猴子肯定要搶購,這事準備慢了可不行,院長曾經說過,人的消費沖只有七八秒,過了這七八秒,咱們不容易賣高價!”
程家六個小流氓怔了一怔,隨即有些遲疑問道:“這就了?”
“了!”小書生很是篤定點點頭。
“能發財不?”
“不能!”
“啊?”
“因為,咱們會暴富……”
小書生目閃閃,低聲音又道:“剛才吾已詢問清楚,這個村子后面有條河,河中盛產金沙,小公爺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話已說的如此明白,然而程家小流氓還是迷迷瞪瞪。
其中程家老七是個渾貨,聞言忍不住了后腦勺,滿臉納悶道:“意味著啥?難道讓老子帶人去采金沙?那可不行,太慢了,陛下只會在呂宋停留一個月,一個月累死能采多金?”
那小書生如遭雷擊,差點仰天噴出一口,他覺得自己中已經憋出傷,實在想不通程老國公那麼油的人怎麼生出這麼笨的兒子。
“莫非是被打傻了?”
他想起帝國傳聞程老國公家教很嚴,輒對兒子就是大耳刮猛。小書生心中忽然有些遲疑,對程家小流氓很憐憫。
憐憫歸憐憫,他的份是雇員,既然小國公們沒聽懂,那麼小書生就有責任解釋清楚,他輕輕咳嗽一聲,然后左右看了兩眼,這才道:“小公爺,你們想想,這呂宋土著部落常年待在林中,偏偏村子后面就是金沙河,千百年來,一代一代,哪怕一個人一輩子只淘一兩金,世代累積下來有多?”
“哎喲我滴娘……”
幾個渾貨終于明白過來,瞬間眼中泛出綠油油的。
下一刻,只見這幾個貨猛然出大刀,惡狠狠對家丁部曲下令道:“派人去守住村口,一個人也別放進來,咱們程家商隊賣貨之時,不準其他家族來打攪!”
這是要吃獨食!
……
那小書生有些想笑又不敢笑,按捺著上前勸阻道:“小國公勿需如此,別家商隊不會來,土著部落多得是,個個部落都有財,華夏商隊不需要爭搶,小生覺得人人都能發大財……”
他說到這里微微一停,再次道:“要我說咱們還是加快速度去賣貨,賣完這家趕找下家,多奔波一個部落,多獲得一份收益,至于堵門吃獨食太小家子氣,傳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話。”
程家小流氓怔了一怔,隨即一拍大咧點頭,大聲道:“是這個理,趕賣貨,他的,讓俺看看這群南洋猴子到底有多錢……”
一群人拳掌奔向村子中央,轟轟隆隆將二十輛大車的油布全揭開,日浩浩之下,無數貨出尊容。
也就在這時,村落中發出幾聲驚呼,隨即就看到一群衫襤褸的婆娘跑出來,發瘋一般跑向了裝載布匹的那輛車。
無論古今,無論窮苦,人第一眼看到的永遠是服,而牛車上的布匹在們眼中就是服。
“小公爺們看見沒,來錢了……”
幾個小書生臉上堆出笑容,一臉和睦跳上了牛車,彎腰拿起布匹,舉止彬彬儒雅,然而口中的呂宋話卻是狠下刀子,笑瞇瞇道:“布匹,的布匹,來自華夏工作坊,可以剪裁才最麗的裳,人穿上,漂亮,男人穿上,英武,小孩穿上,可,老人穿上,富態……”
就是要用最簡單的語言,然后勾人心最迫切的,車旁一群婦雙眼全都放,視線隨著小書生手里的布匹來回晃。
這可不是夸張形容,人對于裳的求無人能描繪,就好像后世西歐有一次經濟大蕭條,很多人好幾年沒能買到新,然后有商人從洲運來一船,船剛靠岸就被搶購。
那些人也是發了瘋一般,有錢就掏錢,沒錢就去乞討,更有甚者直接出賣,只為了能買到一雙新。
一旦手,興十足,那種迫切的尖響徹云霄,很多人直接在大街上就了子穿。(此事可查,非我杜撰)
……
小書生很壞,刻意選擇了人群中最漂亮的一個,雖然上也是褸襤衫,但是天生有那麼幾分秀麗,小書生故意拿出最艷麗的一卷布匹,然后想也不想抖手一展直接扔到那上。
“啊啊啊……”四周一片尖,那更是興到雙手抖。
小書生悠悠一笑,指著大聲道:“看看啊,多麼漂亮,這樣的布匹我們有整整兩車,但是我們只來這一次,下次你們再也沒有機會買,還等什麼,我就問問你們還等什麼?告訴我,你們想不想買,讓我聽到你們的吶喊聲,尖起來吧,姐妹們……”
手段很劣,但是很管用!
別說是蠻荒落后的呂宋人,這個招數就是放在后世都能騙到明人,售賣的氣氛一旦點燃,那種場面比廝殺還要狂暴。
小書生很壞,布匹售價定的比天高,剛開始一卷布匹定價一兩黃金,這已經是毫無人的價格,然而隨著布匹不斷被搶購,小書生發現人們不斷回家拿金子似乎源源不絕總是拿不完,于是連續幾次加價,最后已經賣到了一卷布匹十兩黃金。
仿佛那些裝在小袋子里的金沙不要錢,就那麼一袋子一袋子不斷車上扔,布匹減的速度眼可見,裝金沙的小袋子增加速度同樣眼可見,等到兩輛牛車布匹銷售一空的時候,初步估計已經搞到了上萬兩黃金。
一萬兩黃金,那就是一千斤,就算放到后世的度量衡計算,那也是高達半噸的恐怖數字。
程家幾個小流氓已經看傻了!
五百個家丁部曲也看傻了!
然而接下來他們更加傻,因為那群人又被小書生去了其它牛車,然后再次掀起搶購高,商隊的貨以眼可見的速度在減。
這些呂宋南洋猴子,當真是老天賜給了寶地,千百年來不曾接過商品大傾銷,家家戶戶那真是太有錢。
鐵鍋?買了!
瓷?買了!
閃閃發的農?心打造的獵刀?
總之不管什麼東西,只要小書生稍微那麼一吹噓,這群南洋猴子立馬高聲尖,然后狂奔著回家繼續拿黃金。
最開始還只是人,后面男人也加了搶購,程家商隊整整二十輛大車,在這個小小的部落竟然被卸載了一大半。
“照著這麼下去,咱們的商隊怕是沒法走幾家啊……”幾個程家小流氓面面相覷,忽然覺貨備的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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