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2章地宮

風雲浩，獄海掀濤。

宋缺、葉晨，天刀魔刀，雙刀極致一決，霎開乾坤天地變，神驚鬼哭嚎。

“錚！”

最後一招，宋缺竟是將手中長刀還刀鞘之，覷著葉晨。

元功運轉，眨眼已至巔峰，衝破極限，整個人彷彿化了一片天地，浩大、厚重、無邊無際的迫從宋缺的上猛然傳出。

原本儒雅的臉龐之上，此時再沒有半點屬於人的表，彷彿那茫茫的天道一般，無他無我。

虛空橫握，刀在手中，葉晨凝神以待。

他心中清楚的知道，宋缺接下來一刀出鞘時，必然將會是無堅不摧，轟天地的駭人一刀。

不過……

對此他並無半點畏懼，無聲息間，氣勢已自拔升到頂峰狀態。

最極端的對峙，凝固了天地萬，周遭一片寂靜，靜的令人心中發憷，耳畔沒有毫的聲音。

除了兩人那幾乎同步的呼吸、心跳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一一毫的聲音……

天空之中不知道什麼飄過來一片黑雲，遮住了太，天地之間一片昏暗，只剩下一陣急促的呼吸聲。

時間，就在這最極端的對峙中無聲流逝。

直到天空中的那一片烏雲突然散了開來，日正當空，璀璨芒映照在宋缺的刀上，刀的寒反在了葉晨的眼中。

“錚！”

天刀霍然奪鞘而出。

這一剎ꓹ 刀意充斥在整個堂院之中ꓹ 半空之中好似驚起一道雷霆，轟然炸開。

與此同時，宋缺的手中的刀已經劈了出來。

“天之道ꓹ 天之刀！”

看似緩慢的一刀ꓹ 實則已經快到了極致，超出了快的極限，模糊了人的知。

如最璀璨的長虹ꓹ 橫貫天宇，劃破虛空ꓹ 攜著無與倫比的威勢，直劈葉晨而來。

任憑是武林高手ꓹ 絕代刀客，也難以想象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刀？

不……

這幾乎已經不能稱之爲刀，而應該是……

道！

刀之極道，極道之刀ꓹ 直將天地界限ꓹ 一瞬劃開！

同一時刻ꓹ 葉晨亦吞納風雲ꓹ 九幽煉獄隨之翻騰起浪。

頓時，地獄門開，惡鬼出匣ꓹ 眨眼之間，人間已地獄ꓹ 厲鬼惡嚎，兇魂橫行ꓹ 目所及，一派末日景象。

“阿鼻煉獄ꓹ 無盡沉淪！”

磷焰熾盛的地獄之火，自地獄門戶之中洶涌而出ꓹ 迅速蔓延，眨眼之間，天地盡皆沉淪，萬鬼哭嚎間，一柄長刀，劃開生死界限，締造無限沉淪。

無邊，瀰漫諸天，侵染迴。

這一刀劈出的瞬間，天地間所有的生機盡數都被吞噬，陷最可怕的死寂，唯有死亡與肅殺的駭人意境。

“轟！”

驚天霹靂，一聲迸，無邊氣浪席捲波散，天空地獄，瞬間破碎，武道意境的碎片，攜著龐大力量四飛，衝破磨刀堂所在的空間限制。

所有的門窗盡皆化爲碎片，濃厚的煙塵衝出磨刀堂，向著外面涌去。

“大兄！”

眼見著磨刀堂之中的驚天變故，宋智、宋魯二人連忙衝磨刀堂中。

無盡煙塵之中，只見葉晨、宋缺二人各自負手而立，一派風輕雲淡，好似從未出過手一般。

“你們來做什麼？”

察覺到宋智和宋魯二人的到來，宋缺臉上頓時浮現出幾分不虞之，當下口中便是一聲冷哼。

“出去吧，這裡沒有你們的事。”

看似冷淡的話語，卻彷彿帶著一種魔力，一種令人不自便會聽從的魔力。

縱使宋智和宋魯二人亦不例外。

待得二人離去之後，葉晨忽地睜開了雙眼。

“閥主的天刀，果然非同一般，只此一刀，便葉某獲益良多。”

“用志不分，乃凝於神，神凝始可意到，意到手隨，纔可言法，再從有法人無法之境，始懂用刀。神是心神，意是意，每出一刀，全隨之，神意合一，這就是我畢生追求的天之刀。”

宋缺臉上滿是笑容。

顯然，他還是很葉晨的推崇的。

當即笑道：“天有天理，有……理法非是不存在，一如解牛的庖丁，牛非是不在，只是他已晉目無全牛的境界，得牛後忘牛，得法後忘法，所以用刀最重刀意……”

“但若有意，只落於有跡；若是無意，則爲散失。有意無意之間，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葉晨並非練刀之人，亦無意與宋缺爭論刀法強弱。

戰既下，此行的目的便已經達一半。

剩下一半，他也沒打算藏著掖著，徑直便就向宋缺問道：“不知閥主對於當今天下大勢怎麼看？”

宋缺仰首往屋樑，淡然自若道。

“自晉愍帝被匈奴劉曜俘虜，西晉覆亡，天下陷於四分五裂之局，自此胡人肆，至隋文帝開皇九年滅陳，天下重歸一統，其間二百七十餘年，邪人當道，我漢室正統。”

“隋室立國時間雖促，卻開啓了盛世的契髮式，如今楊廣無道，隋失其鹿……誰能再於此時一統天下，均可大有作爲！”

眼見葉晨不語，他只微微一頓，復又接道：“北魏之所以能統一北方，皆因鮮卑胡人勇武善戰，漢人本不是對手……”

“但自胡人我中土，我大漢的有志之土，在生死存亡的威脅下，均知不自強便難以自保，轉而崇尚武風，一洗漢武帝以來尊儒修文的頹態。”

“到北周未年，軍中將領都以漢人爲主，楊堅便是世代掌握兵權的大將……”

“可知楊堅之所以能登上皇座，實是漢人勢力復起的必然果。”

不同於葉晨早知後事，宋缺卻是憑著個人超卓的眼力，看天下大勢發展。

這一點，正是最令人欽佩的地方。

葉晨微微點頭，應聲道：“此話不假，不過如今天下形勢，卻是胡人勢大，漢人勢微。”

宋缺不可置否的爲之一笑，轉向葉晨問道：“不知尊駕對於胡漢之爭有何看法？”

葉晨答非所問：“我是漢人！”

聞言，宋缺微微一愣，他當即笑著道：“既然如此，不知尊駕想要我怎麼做？”

“需知，如今北方李閥勢力已，南方亦有瓦崗寨李，令徒寇仲雖然後起之秀，發展迅速，但想要問鼎天下，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要說難，其實也不難。”

葉晨淡然自若道：“在我看來……只要寇仲出，閥主出嶺南，兩面夾擊，瓦崗寨不足爲道，滅了李，便可在最短的時間之一統南方……”

“屆時坐南北，誅滅以李閥爲首的北方各大勢力，再掃平外境的異族。”

宋缺微微皺起眉頭：“尊駕這話，說起來容易，可是真想要達目的，絕非一朝一夕能夠功。”

“那也未必！”

葉晨微微一笑，笑容之中，滿含自信：“忘了告訴閥主，葉某參悟劍道，悟得一劍，名爲攝心劍，我已將之凝聚，贈給了寇仲。”

“攝心劍？”

宋缺眉頭皺的更了：“單憑一柄劍，能得天下？”

“一柄劍，當然不行。”

葉晨笑著道：“倘若，這柄劍與寇仲自的龍氣融合，劍鋒所向，天下臣服，自然也就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了。”

“劍鋒所向，天下臣服？”

宋缺訝然道：“你真自信能夠做到這一步嗎？”

葉晨不答反問：“不知閥主可願合作，反正慈航靜齋已滅，梵清惠已死，天下間已再無可讓閥主顧忌之人。”

宋缺略作沉。

半響之後，方纔沉聲道：“讓寇仲那小子親自來山城提親，我將兒玉致嫁給他！”

“好！”

葉晨長聲笑道：“得閥主此言，天下將定矣！”

…………

二月二，龍擡頭！

自葉晨覆滅慈航靜齋，嶺南一行，與會宋缺。

而寇仲也是得到了宋閥的鼎力相助，雙方聯合，橫掃南方，瓦崗寨也被覆滅，整個江南，盡數爲寇仲佔據。

他遵循葉晨之言，建國華夏，開始對向北進軍。

北方，李唐雖然積極抵抗，無奈天刀威勢太甚。

再加上寇仲、徐子陵二人在葉晨的調教之下，武功修爲進迅猛，幾可堪比大宗師。

三人聯手，勢不可擋，短短一年時間不到，便就兵陳長安。

年關方過，宋缺、口中、徐子陵，三人齊齊出手，長安終於告破。

李唐皇室死傷慘重。

只有二子世名、三子元吉，北逃草原。

自此……

天下一統，寇仲登基爲帝！

而與此同時，葉晨發出的戰終於有了迴音。

在這蒼龍擡頭之日，寧道奇、石之軒、傅採林、畢玄、宋缺，當世最強五大高手，盡數彙集太湖之畔。

“諸位，今日一會，正是戰神殿現世之機！”

言語罷，葉晨上，突兀一氣息發。

霎時……

天上風雲翻涌，龐然大勢，如天地傾倒，直在場五大高手！

“正要一會尊駕手段！”

五大高手之中，寧道奇、石之軒、宋缺三人都已經在葉晨手底下吃過虧，所以各自運功，只是護。

但傅採林和畢玄兩個就不一樣了。

他們有心一挫中原第一高手的威名，一聲沉喝，氣衝霄漢，強勢往前一擋。

“轟！”

驚聞一聲震，風雲激盪，一龐大到不可思議的力量迸發而出，傅採林、畢玄二人首當其衝，頓時口噴鮮，重創當場。

“轟隆隆！”

就在此時，太湖之上，忽地掀起滔天巨浪，一片巍峨宮殿，緩緩浮現而出。

“戰神殿？”

寧道奇、石之軒、宋缺、傅採林、畢玄五人滿臉震驚。

葉晨臉上亦浮現出一抹笑容：“不，這是驚雁宮……戰神殿就藏在驚雁宮之中！”

驚雁宮自水中浮現，佔地極廣，殿閣亭臺，氣象肅森，以雁翔殿爲主，左右兩偏殿爲左雁翼和右雁翼。

雖較雁翔爲低，亦高出其他建築兩丈有多，各由一二十丈的長廊走道連接主殿。

三座建築一主二副，自一個系，氣象肅森。

除主殿有正門和兩道偏門外，左右雁翼都只開兩道偏門。

其中一道通向主殿的長廊，與另一道門遙遙相對。

大門由鋼製厚約一尺的兩扇鐵門組，中分而開，高兩丈闊四丈，因時間久遠，長滿了斑駁的銅綠，更顯滄桑莊嚴。

“口機關在左雁翼殿！”

葉晨灑然笑道：“走吧，我們進去看看，這傳說之中武道聖地！”

驚雁宮最神的地方在於起上應天穹的三垣二十八宿，下應地之五行，任何人若要破壞這種規律，必遭橫禍。

不過在場六人都是博聞強識之輩，須臾間便推算出開啓方案……

機關開啓，衆人當即轉往右翼殿中。

此時，通往迷宮的九個口已經出現，每排三個，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大殿的中心，每個口約有一丈的距離，裡面黑沉沉的，仿如通往幽冥的無底深潭。

然而……

九個口都可以是真正的口，也可以是假的口。

蓋因這個真正的口，位置每次都隨著天象變化而變化。

寧道奇、石之軒五人正要推算。

卻聞葉晨道：“左邊第九個！”

說罷，他已踏足其中。

寧道奇等人相互對視一眼，並不遲疑，隨後跟而。

頓時，六人如墜深淵，極速下沉，直到片刻之後，方纔陸續落到一張網上。

網的彈極大，他們的網時，先是向下沉落半丈許，接著整個人被反彈力拋上半空，如是拋上拋落了幾次，才停止下來。

這張網由無數縱橫錯如兒臂的繩索所編，質料似非，也不知是甚麼材料，極彈。

葉晨嘗試著雙手抓住一，試著一扯，竟然一點斷裂的樣子都沒有。

他不愕然。

要知道，他的力量何其恐怖，隨手一擊，就連大宗師都未必抵擋得住。

這網線竟然這般堅韌，葉晨不僅轉憂爲喜。。

此定是隨著驚雁宮一起放在這裡的，來自遠古，說不定是件寶，便打量起整張網來。

這張網長寬各有一丈，四隻網角每一隻都給一條同一質料的長纜，斜斜四十五度角向上展出去，最後被石釘釘死在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