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慶回燕國后,上燕冊封其為皇長子。
民間的百姓并未見過從前的皇長孫,不知其容貌上的變化,對這道圣旨沒有任何疑慮。
至于說見過他的人里,是敵人的如公孫羽之流已經死了,是自己人的如聞人沖等人,全是軒轅家的心腹,他們本不會將不利于上慶的消息傳出去。
至于說清風道長與王緒,前者是臉盲,記不住長相,后者,上慶選擇了如實相告。
“……大致經過就是這樣,我娘也是擔心我不是皇族的份暴后,國師殿不會給我治病,才讓我頂著我弟弟的臉。”皇宮太池的一艘烏篷船上,上慶雙手枕在腦后,仰著漫天星空說。
王緒坐在他邊,聽完他的全部真相,心緒久久不能寧靜:“所以……早先我在國師殿見到的……皇長孫不是你?”
上慶的里叼著一狗尾草,漫不經心地說道:“是我弟弟。”
王緒嗖的站起來,作太大,整條船都顛簸了一下,上慶一臉錯愕地看著。
他傷地說:“你怎麼可以這樣!”
“嗯?”上慶怔怔,我瞞著你的確是我的錯……
王緒痛心疾首地說道:“你背叛了我!你把我們兩個人的暗號告訴了你弟弟!”
上慶:呃……搞了半天,你的重點是這個?
“我……”他想說我沒告訴啊,這些暗號全是他倆自己猜的嘛,況且也不是我倆的啊,我是跟國師學的,不能保證國師沒告訴別人嘛。
他訕訕地看向王緒:“老王……”
“你變了。”王緒死死地抓拳頭,傷地撇過臉,“你從前都是我隔壁老王!”
上慶:“……”
……
老王也太難哄了,從太池上岸后,上慶覺自己的元氣嚴重支,他連路都不想走了,吩咐宮人抬來轎子,他坐著去了臨宮。
在燕國,年的皇子要出宮另建府邸,這既是老祖宗的規矩,也是為了與后宮嬪妃避嫌。
不過如今這后宮的人全是男人,上慶有好避嫌的?
他就在宮里住下了。
他打算先去母上大人那邊請個安,順道蹭一頓宵夜。
哪知剛進上燕的寢殿,便聞到了一撲面而來的香,接著他聽到了一陣咿咿呀呀的小音。
“嗯?”
他眉頭一皺,古怪地朝殿走了過去。
只見他娘坐在明黃的龍床上,懷里抱著一個嬰孩,用瓶喂,葉青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也抱著一個嬰孩用瓶喂。
他汗一炸!
不是吧?
我就出去那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娘你已經和葉青整出個一家四口了嗎!
你放著后宮那麼多人不要,原來是好葉青這一口嗎!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母子倆的腦回路是一樣一樣的。
“娘?”
他嚇得聲音都瓢了。
上燕沖他笑了笑:“過來,看看你的小侄兒和小侄兒。”
原來不是弟弟妹妹,是侄兒侄。
他長松一口氣,差點以為葉青從此變他爹。
他的小侄兒與小侄兒只有臭弟弟的一雙龍胎。
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興地問道:“臭弟弟來了?”
上燕一比一復制了葉青的話:“沒有,就他倆來了。”
上慶:“……”
……
龍胎開始了在大燕皇宮的團寵生活,上燕是不會委屈自己的一雙小孫孫的。
第二天便帶著龍胎上朝,當眾宣布前不久尋回了失散多年的二皇子上珩,冊封二皇子之子為永樂小郡王,冊封二皇子之為康寧小郡主。
大燕迎來龍皇孫,普天同慶。
于是乎,當爹的還沒一天皇子待遇,龍胎已經提前當上了千恩萬寵的皇孫。
顧與蕭珩一行人是在六月底抵達盛都的,因天氣不好,原本一個半月便能走完的路程,生生多走了一個月。
等吳四喜去宮門口迎接二皇子與小統帥時,險些沒認出他倆。
這黑不溜秋的小黑夫婦真的是玉樹臨風的小主子、以及據說恢復了傾國傾城之貌的小統帥嗎?
蕭珩生無可地說道:“方才有輛炭車……翻了!”
二人是先將安國公送回了府邸才宮的,半路上小十一撞翻了一輛炭車,蒙了二人一臉灰。
不過二人曬黑了、清減了也是真的。
吳四喜將二人請去了臨宮:“陛下在上朝,一會兒過來,小郡王與小郡主在涼亭里納涼。”
二人去了涼亭。
小包是二月初九出生的,眼下快五個月了,長得白白胖胖的,小胳膊小兒宛若一截截的蓮藕。
并且由于沒了龍一給蕭嫣的夜半加餐,以及小依依對蕭淙的搶食,蕭淙漸漸追上了蕭嫣。
蕭淙盡管很努力地去做一個安靜的小男子,奈何小嬰孩好的本能,還是讓他時不時地了一下小胳膊、小兒。
尤其龍胎之間還有奇怪的心靈應,往往蕭嫣一,他也會控制不住地嗯一嗯。
二人恰巧聽見了蕭淙的一聲嗯啊,旅途的疲憊就在這聲小音里灰飛煙滅了。
本以為分離這麼久,龍胎會不認識他倆了,誰料竟然不是。
當他倆洗白白出現在龍胎面前后,龍胎嗚哇一聲哭了。
這時候,終于知道想爹娘了。
顧一回頭,見蕭珩的眼眶也紅了。
顧:“……”
……
人的子會隨著份的轉變而發生一系列的變化,上燕自打登基為帝,潛移默化中也多了一分上位者的威嚴與凌厲。
深知這個朝代對于人的不公,當初能做太是天時地利人和,一是老爹夠暴君,下了萬千不忿;二是乃皇后唯一嫡出,統純正;三則是軒轅家足夠強大,給了有力的支撐。
但那種不服一直都在,登基后,這些問題漸漸浮出水面。
不能表現出一一毫的弱,否則便會讓有心之人趁勢咬住。
只有對著自己真正信任與在意的人,才會歇下一偽裝。
“阿珩!”
來到寢殿門口,一眼看見正在逗龍胎的蕭珩,一帝王殺氣褪去,眼底涌上無盡的溫。
蕭珩扭頭, 看著微微一笑:“娘。”
上燕的眼眶潤了。
上慶并不知臭弟弟今日宮,他出去玩了,上燕與小倆口在臨宮用了午膳。
上燕第一次見顧沒了胎記后的模樣,被狠狠驚艷了,雖然猜到顧沒了胎記會很,但也絕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仙姿佚貌。
這副樣子再去軍營,那些小伙子得瘋了吧?
“,吃菜。”上燕給顧夾了一塊糯糯的冰糖肘子,“阿珩說你喜歡吃這個。”
顧嘗了一口,冰糖與鹵料勾芡的醬很是濃稠,再配上一把朝天椒,味兒全浸了里,雖又辣又辛,但甜而不膩,辣而不燥。
顧很喜歡。
想到什麼,顧問:“對了,娘,你的傷勢怎麼樣了?還疼嗎?”
蕭珩朝上燕看了過來,顧指的是背上打了半釘子的事。
上燕搖搖頭:“早不疼了,我現在和傷前沒什麼兩樣。”
顧說道:“那一會兒我們去一趟國師殿,我給你把螺釘取出來。”
上燕想了想:“疼嗎。”
顧道:“打麻藥,不疼。”
下午,三人去了一趟國師殿。
于禾前來接見三人,他看見顧愣是沒敢認,他當然已經從大師兄口中得知顧的真實份了,也聽說顧恢復容貌了,但這恢復得是不是有點兒過頭了?
真的不是仙下凡嗎?
顧彎了彎角:“好久不見啊,于禾小師父。”
聲音也不一樣啦!
顧扮男裝時用的是年音。
于禾震驚到無以復加,萬幸的是葉青過來了。
葉青將他們帶去了室。
上燕狀態不錯,各項檢查結果均為正常,取椎弓螺釘的手也十分功。
上燕留在手室觀察十二個時辰,蕭珩陪著。
顧從室出來,對守在門口的葉青道:“帶我去祭拜一下你師父。”
葉青愣住。
他張了張:“你……”
顧的目掃過他臂膀上的孝布:“走吧。”
葉青的頭了一下,腔緒翻滾,頭脹痛,忽然涌上一種落淚的沖。
他沒問顧是怎麼猜到的,如果沒有這樣聰明的頭腦,也不可能為第一任暗影之主。
他將顧帶去了紫竹林。
那里的小書房被靜心整理過,除了小泥人與畫像被給了顧,其余的陳設一律沒變,景音音的涂也在。
就仿佛這個人并未從邊消失,他依舊活在他們的生命里,只用一回頭,就能看見某個仙風道骨的國師站在門口。
顧著景音音的畫冊:“你師父走得安詳嗎?”
葉青難過地說道:“聽于禾說,很安詳。”
他對顧撒謊了,他其實并未見到師父最后一面,去暗夜島找他的人不是師父,而是抱著師父手信的于禾。
顧低聲道:“是為了軒轅麒?”
軒轅麒的生命在鬼山便已走到盡頭,城一戰,他耗空了全部心力。
他能活下來,并一天比一天好轉,或許并不僅僅是紫草毒創造的奇跡。
葉青哽咽點頭:“師父說,他對不起軒轅家,他把命賠給軒轅麒……也算是向軒轅家恕罪了……”
他也是后來才明白,師父為何讓他去邊關,還將紫草毒給他,師父就是算準了軒轅麒的劫數,也算準了他的子,不會置軒轅麒于不顧。
一切都在師父的計劃之中。
從他離開國師殿去邊關的那一天起,師父就已安詳地在盛都等待死亡的來臨。
顧喃喃道:“難怪,從邊關回來見到他時,他蒼老了那麼多。”
他為軒轅麒逆天改命,耗盡了自己的生命。
葉青轉抹了淚,平復了一下緒,才接著對顧道:“師父知道你是景音音,他告訴了軒轅厲,音音小時候,軒轅大元帥總是將抱回家,就是這個緣故。能守著暗影之主長大,是師父與軒轅大元帥最大的心愿。”
顧一瞬間明白了許多:軒轅厲是因為這個,才把自己的盔甲熔了送給景音音的嗎?也是因為這個,才不論景音音兒時多羸弱,他也堅持讓景音音習武嗎?
葉青想到師父,眼淚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涌了出來:“師父說,他沒能守護好音音,但他們都希可以守護你。”
為軒轅麒逆天改命,不僅僅是出于對軒轅家的虧欠,也是希這世上能夠有比自己更強大的人來守護你。
顧了畫冊上國師親筆題字的音音二字,抬手摁了摁自己心口:“國師,我這里,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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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的也代了,暗夜島再代一下,小凈空就要長大了~
小凈空的篇幅稍稍長一丟丟,是一個完整的故事,我會在標題上注明。
大家喜歡看誰的番外,可以據標題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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