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哥,有問題嗎?”衛玄甩開了沈瀚的手,順便在他服上了一下,彷彿沈瀚的手上有什麼髒東西似得。
沈瀚也不在意,更加低聲地問:“你瘋了!你難道不知道,以你的份去稱呼他爲‘哥’,很不合適嗎?”
“難道以你的份就合適!”衛玄給了沈瀚一個嘲弄的眼神。
沈瀚被他說愣住了,仔細想想,也對,依照他們兩個的份喊臨青海爲“青海哥”確實有些不妥,可依照師父和師叔的份,他們喊臨遠山爲“遠山伯”,喊臨忠國爲“忠國兄”,似乎也有些不妥,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樣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不理髮愣的沈瀚,衛玄自己走開了,他心裡微微有些失落,這失落不爲別的,只因爲臨大福剛剛告訴他,臨青溪一刻鐘前回了臨家村。
兩天後,張顯帶著衛玄、沈瀚還有原本在院子裡的那五十多個下人浩浩地來到了臨家村,江師爺帶著兩個衙役也跟在邊。
到了臨家村,族長臨仁義和村長臨大旺親自出來詢問發生了何事。
江師爺告訴他們,有人看中了臨家村大眉山附近的幾百畝地,已經在縣衙辦好了地契,今天過來,除了要量地,還有就是在山眉河的山底附近蓋些房子,讓這家準備開荒的下人住下。
雖說荒地無主,但突然有外人要買下臨家村附近的荒地,臨仁義等人還是吃了一驚。三年大旱期間,不是沒人要搬來碧湖附近住,但都被當時的張縣令給攔下了。
他還說,如果有人想要在碧湖附近居住或者開荒種地,那麼就要到衙門不的銀兩和田稅。
百姓生活本就艱難,在此地開荒還要拿那麼多錢,也就沒人願意來了,本地村民也不願開荒,所以碧湖山脈附近的荒地還是多的。
這時候,臨家村的豆腐剛剛打出名氣,就有人大張旗鼓地由縣衙師爺帶著來臨家村,其實臨仁義和臨大旺,甚至其他臨家村的村民,心裡都是不安的,他們擔心這些人來臨家村,本不是爲了荒地,而是爲了豆腐方子。
雖說臨家村的人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他們的擔憂也不無道理,最近總有一些外村或其他族的人在通過各種辦法想要得到臨家村的豆腐製作方法,這已經引起族長、族老們的注意。
張顯即便不知道箇中因由,猜也能猜出幾分,但他沒在意。
這幾天,他和陸志明商量出了一個主意,那就是以他的名義安排下那些送給臨青溪的人,並且名正言順地在荒地裡開墾耕種,至於臨家村村民的想法,他也管不了。
日久見人心,他相信,臨家村或者說臨氏一族能出臨青溪這樣的人才,能有老臨家這樣一個宅心仁厚的家庭,那麼臨氏一族也不會讓他太過失。
就這樣,在村民猜測的目中,張顯帶來的人開始在大眉山的山眉河附近蓋房子,而江師爺帶人量完地之後,特意找到臨仁義和臨大旺對他們說,讓他們不要去打擾這些人,還說明,這些人不能得罪,要讓村裡人和他們和睦相。
能讓縣衙師爺特意說明的人,說明這些人真是有些來頭,臨仁義和臨大旺以及族老們商量之後,又開了一次族大會,囑咐村裡人沒事不要去招惹在大眉山開荒的這些人。
有了陸志明和張顯的鋪路,臨青溪做起事來就方便很多了,因爲老臨家開荒開出來的地和張顯名義上其實也是自己的地是挨著的,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來指導那些人蓋建大棚和翻耕土地。
正式在山腳下蓋房子的這天,臨遠山、臨忠國帶著臨青溪、臨青禾過去了,外人不知道,他們自己是知道的,現在這些開荒的人都是簽在臨青溪名義下的死契家奴,這地也是臨青溪的,他們自然要來看顧一二。
張顯在當天就回去了,蓋房子這天他不在,只讓衛玄和沈瀚帶來了五個蓋房子的能工巧匠。而那些開荒的下人,白天開荒,晚上就住在臨時搭起的簡陋窩棚裡。
葉氏和穆氏並不因爲他們是下人,就真的當自己是主子,每天都會地給他們送來一些自家醃製的鹹菜。
新主子對待他們以誠心,這些人對老臨家的人也越發的忠心和恭敬,幹起活來也更賣力了。
衛玄和沈瀚帶來的五個人是福安鎮上有名的工匠師傅,不但蓋房子是好手,有的人木匠活兒、石匠活兒、泥瓦匠活兒都乾得很好,此次張顯可是特意花高價請他們過來的,而且這些人的人品他也事先調查了一番,絕對會盡心盡力。
只是,這些師傅正打算帶人大幹一仗的時候,臨青溪卻讓沈瀚暫時停了他們。
張顯和陸志明並沒有告訴臨青溪他們的主意,就是蓋房子也是在張顯來到之後,臨青溪才知道的。
很謝陸志明和張顯這麼爲著想,但另一方面又覺得蓋房子不能草率,尤其是過了秋就是冬了,到時候大眉山這裡肯定特別冷。
這些人雖然是的下人,但也同樣沒把自己當主子,不單單是因爲來自擁有民主和人權的現代,還因爲骨子裡就認爲:也許人的份會有高低貴賤之分,但人的尊嚴都是平等的。
雖然是這些人的主子,但同樣尊重他們,而且人與人相,以誠換誠,將心比心,相信這總是沒錯的。
所以,打算把房子蓋得暖和一些,冬天睡覺的時候也不會凍著人,而要想達到這一目的,盤炕就是最好的方法。
“小師妹,爲什麼現在不讓他們手蓋房子?你是不是生氣師父和師叔自作主張這樣做而事先沒告訴你?”沈瀚還以爲臨青溪是心裡對陸志明和張顯的做法有些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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