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手的力道可比方才對宋立言要狠多了,裴獻賦側躲開,著耳側刮過去的凌風,唏噓搖頭:“同樣是男人,在掌柜的這里的待遇怎麼就天壤之別呢?”
“男人?”樓似玉五指一抓又化出妖力,臉上偏生嫵俏地問,“您是人嗎?”
裴獻賦失笑,眨眼間越過林梨花站到跟前,纖長的手握住的手腕,湊在耳邊道:“不巧,在下還真的是人,若是不信,掌柜的大可看。”
“人皮也能算作人?”樓似玉雙眼一抬,瞳孔變金,“孤魂野鬼借人軀殼,乃逆天之舉!”
“哎呀,你怎麼也發現了?”裴獻賦嘖了一聲,輕輕一跺腳,“無趣啊,還以為能多戲耍些時候。”
林梨花炸了,化出原形就要咬他,樓似玉手一攔,將這球抱進懷里,低聲道:“別添,回去吃你的去。”
裴獻賦來路不明,妖力不知深淺,反正梨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強行手,徒添傷口罷了。
梨花很委屈,可又知道自家主子說的是對的,大尾一晃,不甘心地一步三回頭,到底是回了當鋪里。
察覺到走遠,樓似玉猛地就化出狐爪,直沖裴獻賦眉心而去,氣勢凌厲,妖氣強大得將四周的落葉都卷起來飛了一個旋兒。
然而,裴獻賦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我知道是誰讓他活過來的。”
爪子在離他半寸的地方戛然而止,樓似玉瞳孔微,震驚地看著他。
“三魂七魄都散盡了的人,哪有那麼容易重新回?你說是在這里繼續等,可也沒想過這一次他還能再回來對不對?”裴獻賦甩開折扇,鬢邊垂下的墨發微微揚起,“可他不但回來了,還比之前都厲害,你就不好奇為什麼?”
那個人的每一世都是重新修行,至多天賦過人,事半功倍。可這一世,他在當下這個年紀就已然能滅靈鼎,能戰百年妖,甚至能同時催好幾張符咒,強大得讓意外。
當然很好奇其中緣由,可裴獻賦肯說嗎?
微微一笑,裴獻賦手將的狐爪拿下來,繾綣地握進手里:“千年前一場大戰,你我皆在場,那人以鎮妖王,雖被滅靈鼎留下幾縷魂魄,但到底是不復從前,回之后再沒有那撼天地的本事。八十多年前,他又以殘破的魂魄封印了常碩,從此消散于人世。”
“樓掌柜為救他,上天地,什麼法子都想盡了吧?所以你應該知道,他的殘魂沒了就是沒了,那他如今這魂魄,是從哪里來的?”
心頭一無名火,樓似玉沉聲道:“你想說便一口氣說個徹底,別故弄玄虛。”
“有些話哪里用在下說太明白?”裴獻賦搖頭,“宋大人今年二十有余,二十多年前發生過什麼大事,你還能想不到嗎?”
二十多年前……
樓似玉垂眸,略微一思量,心頭一跳。
萬妖之王所封印在二十多年前有所松,整個岐斗山沸騰了兩天兩夜,無數新妖泄出來的妖氣福澤而生,眾妖都在議論妖王是不是即將重現人間。可兩天之后,一切又歸于了寂靜,知道事的老妖說,封印只是松,但沒有破,妖王想出世,定是要再等上百年。
當時的封印……與宋立言的降生有關嗎?
“宋立言非宋清玄殘魂所回,他是真正從那個人的魂魄里生出來的,也就是說,妖王蘇醒,他也會蘇醒。”裴獻賦幾近地放了聲音,“不是這千百年來忘記你的人,而是從來就將你放在心尖上,一直著你的那個人,他會醒過來。”
指尖忍不住地發,樓似玉深吸一口氣,左手穩住右手,冷聲道:“你是誰?”
千年前那一戰,與同在場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烈烈魂火,炙烤千里,除了無一幸免。可裴獻賦又不像在撒謊,畢竟除了,沒幾個人知道那人的魂魄是被滅靈鼎留下來的。
滅靈鼎是滅妖的法,但跟著他太久,已然有了自己的靈,所以當時即便是已經破了一個窟窿,它還是沖上前吃掉了自己主人的殘魂,落回手里,嗡聲央求帶他回。
一想到當時手心里的和眼前的,樓似玉還是覺得窒息。
“在下是誰有什麼要,小娘子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就好了?”裴獻賦打量的神,笑著朝手,“把勾水丹還給宋大人吧,沒必要為難他也為難你自個兒,殊途同歸,何樂不為?”
樓似玉怔然地抬手,化出一方紅,里頭可見裝著勾水丹的銅匣。
裴獻賦欣喜地挑眉,手就去接。
然而下一瞬,金瞳里散的神驟然聚攏,冷笑一聲,紅里的銅匣幻象碎開,變一把彎刀,將他的手“刷”地割開三尺見長的口子。
變數來得太快,裴獻賦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自己手上溢出來,呆愣地拿過袖子去捂。
流的竟然不是,是鮮紅的嗎?樓似玉不解地“咦”了一聲,貓下子來仔細看了看:“你不是借人軀殼的妖魂?”
裴獻賦疼得臉都皺了一團,倒吸著涼氣道:“在下早說過了自個兒是有有的人,小娘子怎麼就不信呢?好心地來替掌柜的解,卻反而挨一刀子。”
“你自己都說千年前與我同在場,又怎麼可能是人?”樓似玉皺眉。
“人也有很多種法子,又不止霸占人這一種。”裴獻賦搖頭,微惱,“早知道不同你說這麼多,瞧瞧,心里還把我當壞人呢。”
當?樓似玉朝他抱拳:“希您明白,您的所作所為,就是個壞人。”
“我引他去拿勾水丹有錯嗎?放走殷殷好讓這丹的封印解開,有錯嗎?”裴獻賦恨鐵不鋼地道,“他不懂我,你也不懂嗎?丹合陣之日,就是那個人重回人間之時。”
花言巧語!樓似玉瞇眼:“他回不回人間,與你有何關系?”
“我的命都是他給的,怎麼能沒關系?”裴獻賦垂眸,臉上真真切切涌上痛和悲戚,“我與你一樣等了一千年,憑什麼你是好人,我就是壞人?”
他的眼神太過炙熱,里頭好像有某種抑不住的噴薄而出,近乎癲狂。像是知道自己失態,裴獻賦閉眼噎了好一會兒,才啞聲道:“哪怕在下的舉不如小娘子慈悲,可歸結底,目的都是一樣的。”
樓似玉眼含懷疑地看著他。
“哎,別的休說,小娘子是想再多擔一條人命嗎?”抬起鮮直流的手給看了看,裴獻賦道,“就算不至于大夫,那也好歹給在下備些藥和白布。”
要是之前,樓似玉是肯定會把他扔出去的,管他死活呢。可現在……也不知是被他眼里那震撼人心的打,還是覺得他沒有撒謊,抿,到底是轉去當鋪里,翻了個藥箱出來遞給他。
“小娘子是又惹宋大人生氣了吧?”一邊給自個兒上藥,他一邊道,“這麼多年了,宋大人的子就沒變過,你怎麼也不知道順著他?”
“要你管?”樓似玉冷聲道,“上了藥就給我走。”
頗為委屈地抬眼看,裴獻賦道:“就不能多留我一會兒?上回給小娘子的住房銀子,可還沒用兩天呢。”
“大夫不是失憶了嗎?”樓似玉皮笑不笑,“我也失憶了,什麼時候收的銀子?我不記得了。”
“……”寒心地收回目,裴獻賦腰包,又掏出一袋銀子放在桌上。
樓似玉惱怒地掐著腰問:“我是那種為了銀子什麼都能做的人嗎?像你這樣危險又來路不明的人,誰敢收?”
“沒要小娘子收我,只求小娘子拿這些銀子買糖吃,好對在下甜上兩分,莫要總是惡語相向。”裴獻賦咬了線穿針傷口,含糊地道,“你看這麼久了,在下從未對小娘子過手。”
那是,都沒直接手,全挖坑讓跳了!樓似玉氣得咬牙,可終究不打算與銀子過不去,袖子一掃就把錢袋收了,跑去柜臺后頭清點一番。
“別怪在下沒提醒。”裴獻賦道,“這一次縣上死傷太多,宋大人怕是要被問責,后果有些嚴重。”
著銀子的手一頓,樓似玉黑著臉道:“你又想讓我去跳坑?”
“是不是坑小娘子心里清楚,在下不過是提一句罷了。”裴獻賦道,“他畢竟是凡人,又在朝廷任職,很多時候修為是沒用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心里一,樓似玉沉默。
上清司仕之人頂著職在各地行除妖之事,可除妖畢竟只是順便,職才是他們立于人世最正經的份,多的是人沒死在妖怪手里卻死在了場斗爭,這一世的宋立言未必就能幸免。
正在書房里看文書的宋立言突然打了個噴嚏,皺眉看向四周。
“大人。”旁邊的宋洵拱手道,“剛接到的消息,州上有人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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