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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 第65章 你是來,殺朕的

商執率領軍隊進林后, 守林四周突然起了熊熊大火,大火如同海浪般席卷而來,燒死的士兵不計其數。

火舌林中每一個, 鋪天蓋地燎起地上落葉, 躥上樹木,吞下士兵。

商執的護衛了一把虬結的老樹皮, 將老樹皮上剮蹭下來的黑外皮, 放到鼻子前聞了聞,神駭然:“殿下,是油。”

商執神大駭, 天邊的濃煙滾滾, 耳邊皆是士兵們的慘聲。

他中計了, 有人故意將他引林。

他喊著:“走,快走!”

軍隊在林中跌跌撞撞的尋找出路,一場大火將他們層層包圍、席卷、侵吞、燒灰……

直到夜幕時分, 商執終于找到了出路, 率軍沖出了林子。

他頭發披散, 熱汗淋漓, 臉上還有一抹炭灰, 被護衛攙扶著,累得氣吁吁,跑得口干舌燥……

他推開侍衛,背靠著一棵矮小的歪脖子樹,回頭著守林的方向。

大火已趨向于熄滅,林中卻依然濃煙滾滾,在暮之中,還能看到一兩零星火乍起。

月亮高懸, 但今夜無星,月灑了一地,照著他后的那些士兵。

士兵們滿臉疲倦,殘肢裂甲,就連馬匹也拉聳著腦袋,對著大地吐出熱氣。

商執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如此荒涼,領著殘兵瘦馬像喪家之犬般,被人攆得東躲西躥逃命。

他深深的著,越過守林,看向京都的方向。

那里萬家燈火一盞盞的燃了起來,好像這一場戰事并不影響汜水河畔的繁華迷夢。

將來無論誰做天下之主,民還是那些民,城西酒肆飯館的炊煙依然還會升起。

晚風拂過,帶著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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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執捂著低低的咳嗽起來,眾人循著咳嗽聲抬起頭來,看向他們的主將,那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子。

那個高高在上萬人敬仰的皇室貴胄一瞬間變了狼狽不堪的敗軍之將。

那個玉樹臨風瀟灑從容的年才俊褪去了環,淪為了被人追著打的喪家犬!

那個殺伐果斷說一不二攪弄風云的朝堂政客如今滿盤皆輸,不僅輸了整個天下,甚至還要賠上自己的命……真乃一朝王一朝寇!

眾人心中無限凄涼,看著京都的萬家燈火,吹著山崗上的微風。

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還能不能回家團圓?父母妻兒會不會被自己連累……

“二皇子,別來無恙啊。”山崗上,有一個白人居高臨下看著。

他的衫被微風起,白的束腰绦帶子被吹得微微晃,扎著頭發的發帶在空中飄啊飄……

在他的后,有一支壯的軍隊,那些人披金黑鎧甲,銀灰櫻槍反著月,發出青藍妖異的芒,紅櫻羽被清風微微起……

那個白年看起來是如此的瘦弱,站在這支軍隊中,就好像誤野狼群的弱小兔子。

可就這麼一只兔子,竟然讓整個狼群唯他馬首是瞻。

商執滿目恨意:“是你?”

冉清谷淡淡道:“是我,我在這里等你很久了。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商執朝著整個山崗看了眼。

山崗上沒什麼高大的樹,全是發青的雜草與矮灌木林,碎石嶙峋遍布,草間蟲鳴

他不知道這是哪兒,他在守林里奔波逃命,連方向都辨別不清楚,哪有時間管自己逃往到哪里?而且現今夜幕降臨,更是分辨不出這是哪里?

冉清谷神淡然:“這是北坡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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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坡崗。

從這里開始,就要在這里結束。

商執聽罷駭然,他無意識的挪了下雙足,好像腳下踩著的碎石地里會突然出來一雙手拉扯著他的腳似的。

山崗里傳來風聲呼呼,崗間草木漱漱作響,好像是誰在悲鳴,又是誰在哀嚎……

仿佛草林間有無數白骨斷手,那白骨撥弄著草林,他們想要拉住他,想要他償命。

商執強自振神,憤恨怒道:“要殺要剮,盡管放馬過來就是,以為搞這種鬼把戲,我會怕了你嗎?”

冉清谷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似的,眉眼微微彎起:“殺自然是要殺,你不用質疑,不然就枉費我花了這麼大的心里將你引來這里。”

他為了將商執引來這里,不惜利用了王與商容雀的信任。

他是個天生多疑又冷的人,也是從來不愿意給人留一后路的人。

他在云州才醒過來的那日,王與商容雀來看過他。

當日他求王與商容雀放過三皇子,王當時告訴他他也不想皇室河。

他當時沉默了。

王宅心仁厚,當年他與先太子也只是所謂的表面兄弟,他與先太子并不深,就在這樣的況下,他依然能舍命救了商容雀,那麼在面對自己的兄長商千貞與另外一個侄子商執呢?

雖然商千咸對商千貞滿是猜忌,但這麼多年,商千咸因忌憚商千貞而偽裝了許多年的兄弟深。

饒是這盡是偽裝與算計,但其中的關誼卻也真實存在過。

商千貞會當那個臣賊子將這兩人死嗎?

他都不忍心看著稚子孩的商容雀被無辜荼毒,他能看著自己的哥哥與侄兒死在自己的利刃下?

冉清谷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商容雀會不會對殺父仇人商千咸出手。

商千咸雖然是他的殺父仇人,但他在襁褓之中就被王抱回王府,也被王教育的太好了。

他不曾經歷過雙親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苦,也不曾親耳聽到過親人骨頭被一敲斷的那種聲響,更不曾看到過婦孺被人□□的那種絕……

他所經歷的是王帶給他父親般的溫暖,商容與弟弟般的淘氣與護,王妃那家庭主母般的關懷……

先太子與先太子妃雖然是他的父母,但他不曾見過他們,也不曾聽過他們說一句話,而且他們的死是那樣的遙遠,他能有多

他所的世界是那樣的好,這些好足以彌補他生命里那些缺憾。

他真的能手足相殘,親人相戮,殺掉商千咸報仇嗎?

冉清谷不敢賭。

他要親眼看到皇帝與商執死。

這是他要做的事,是他活了這麼多年唯一的支撐。

所以他就布下了整個局。

他獻計,將他父親建造飛隼軍的消息告訴王,讓王建造飛隼軍。

一旦王打京都,京都外地勢開闊方便駐扎軍隊的,只有皇家狩獵區南山。

所以南山一戰也在冉清谷的算計之中。

二皇子手下將領無數,但真正能抗衡王的沒幾人,所以他算到了二皇子必敗。

一旦二皇子戰敗,必然要逃走,他被飛隼軍與鐵甲軍兩面夾擊,因此見識到飛隼軍與鐵甲軍的厲害,而他能逃的地方只有守林。

林草木高大茂,飛隼軍本飛不進去,因草木枝繁葉茂,完全遮蓋住了飛隼軍的攻擊與視線,是他逃避飛隼軍的唯一路線。而守林山路崎嶇蜿蜒,鐵甲軍進去消耗極其大,所以在行軍速度上追不上他們。

這是他們唯一能逃的,也是最絕佳的逃命路線。

而在守林的北邊,就是北坡崗。

——冉清谷全家四百多人與他父親部將三四千人喪命的地方。

這才是冉清谷獻計建造飛隼軍正在的用意——他要將商執北坡崗

其實,就算沒有飛隼軍,靠鐵甲軍也能贏二皇子,有了飛隼軍只是錦上添花,但這對冉清谷很重要。

如果沒有飛隼軍,那麼二皇子的逃跑路線就很多,王鐵甲軍消耗大,行軍速度趕不上二皇子的軍隊,那麼二皇子隨便選擇一條路線,跑得足夠快就能逃命。

但現如今有了飛隼軍,他再快也快不過天上的機械飛鳥,而且這機械飛鳥對他軍隊的打擊是致命的。

唯一能躲避飛隼軍的,只有茂高大的樹林。

南山附近,只有守林的樹木高大拔。

就這樣,二皇子按照冉清谷設計的路線進了守林。

冉清谷命人在守林西東三方涂上油,因此西東有大火,后面南方有追兵,二皇子不得不往北方走。

北方,就是北坡崗。

他將自己也算計進去了,他是棋盤的縱者,更是魚餌,倘若沒有他與商容與的誼,沒有商容雀對他的虧欠,王一定不會相信他,建造飛隼軍。

每個人都是他在這棋局上的棋子。

冉清谷微笑著:“不知這場請君甕,君還滿意否?”

商執冷冷道:“你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吧,不用跟本殿拐彎抹角,本殿倒想看看卿公子想如何殺了本殿?”

冉清谷挑眉道:“不慌,反正你離死也不遠了,我倒是有幾句話想問問你。當日皇帝下令只斬殺我父親一人,結果尹柱國大將軍跪在殿外,拿著他那所謂父親的書,請求斬殺我全家,這件事是你指使的還是皇帝指使的?”

其實這個問題對他而言并不重要。

無論是誰,他已經不需要答案。

但他父親需要。

他爹與皇帝同手足,從小一起長大,倘若皇帝當時確實對他全家手了,那麼對于他爹而言,算不算一點兒藉?

當日皇帝下令賜定北侯一杯毒酒,但后來他全家因尹柱國大將軍的那份父親書,全家被下獄中,沒幾天就傳來全家斬首。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皇帝先頒布了斬殺定北侯后,又想斬草除,才同尹柱國演的這麼一出,既顯得自己仁慈,被著殺定北侯全家,又能斬草除?還是二皇子伙同尹柱國大將軍搞的這樣一出?

商執哈哈大笑了起來,夜風吹得他頭發凌飛起,像是夜間的鬼魅。

“你不是厲害的嗎?你自己去查呀。”

要怪就只能怪定北侯不識好歹。

他不止一次想拉攏定北侯,但定北侯不吃,本不屑于搭理他,沒想到老天有眼,沒幾天,他就察覺到他父皇要鏟除定北侯。

可他父皇心啊,他只想著囚定北侯,并不想殺他,后來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殺他,卻還留著定北侯的兒們。

那些人留著干什麼?

不斬草除,將來必然是禍患。

他父皇猶豫,下不了決心,那只有他幫著他父皇下決心。

他父皇想做的一切事,他都會幫他父皇,他要幫他鏟除一切患,他要他安心。

所以他在商千咸面前陳述利弊,讓他父皇下了斬殺定北侯全家的心。之后又讓尹竹國大將軍上那份書,如此更是堅定了他父皇斬草除的心,甚至他連路都為他父皇鋪好了……

可他做到這個份上了,他父皇眼里只有那個窩囊廢太子,眼的將自己的江山捧到太子的面前。

冉清谷也不繼續追問,真相如何誰在意呢?倘若他父親在意,他大可以將商千咸送下去,讓他父親親口問問商千咸。

他挑眉看著山崗上的殘兵們,冷冷道:“我今日要殺的只有二皇子商執一人,爾等想死,就留下,不想死,逃命去吧。”

那些殘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慌慌張張的不知要不要放下兵刃。

突然,一個龍鱗軍跑了起來,另外幾個也跟著跑了起來。

只是沒跑幾步,那前面的龍鱗軍就突然肚子疼,腳下沒剎住車,從山崗上栽了下去。

剩下的人慌慌張張的對著。

商執冷笑著:“叛我者死。”

陣前,在士兵的糧草里下了毒,沒有他的解藥,所有的人都得死,他只能敗,不能降,就算他死了,他也要拉他手底下整個皇家軍隊給他陪葬。

剩下的兵互相看了看,再也不敢提逃跑的事兒。

商執將劍從土地里了出來,厲聲呵斥道:“給我殺出去,我的手底,只有戰死的兵,沒有逃走的兵,殺出去我就給你們解藥,殺了他……”

那些窮途末路的士兵又重新提起了刀。

這時,大溯的兵馬元帥吳柱國突然開口道:“除了龍鱗軍外,都回家去吧。”

眾人皆一愣。

吳柱國青夾雜著白發在風中飛舞,臉上沾染著大片污,神蒼涼而肅穆:“所有王師與吳家軍的糧草均沒有問題,除了龍鱗軍外,大家都沒有喝下毒藥。”

著,淡淡道:“都回去吧。”

商執怒瞪吳柱國:“你……”

吳柱國凝著商執:“殿下,捐軀赴國難有老臣就夠了,老臣說過,會與殿下共進退,但他們都是孩子,都是我帶出來的兵。”

商執要下藥這件事,他作為大元帥堅決不允。

但他的反對依然無法阻止商執,所以他將送往吳家軍與王師軍糧草的毒藥乘機掉包了,而龍鱗軍是商執的親信軍隊,也是皇家護衛隊,他無權干涉,也拯救不了。

那些王師與吳家軍久久凝著他們的元帥。

在訓練營的那些時日,這個元帥就像個豹子似的,但凡有人出了點錯,不是被他罵就是被他無的鞭打,整個軍隊沒有沒被他打的,也沒有誰經過他的練后,能走著回到營帳的,全都是爬回去的。

他的嚴厲在軍中是出了名的,他脾氣又冷又殘暴。

可現在,他們的元帥讓他們都走,去當逃兵。

他們還記得平定太子的獵場之時,吳柱國大聲跟他們宣告,他的手下沒有逃兵。

現今他卻要他們做逃兵!

幾個大小先鋒啞然帶著哭腔喊著:“元帥。”

吳柱國冷冷道:“滾,都滾,給老子滾,不滾就留下來一起死。”

他突然發怒,嚇得士兵們不敢再出聲。

幾人凝了他一眼后,慢吞吞的走了。

商執厲聲道:“攔住他們,都殺了!殺了他們,我給你們解藥。”

龍鱗軍立刻一哄而上,一刀砍向那些將要離開的吳家軍與王師軍隊。

吳家軍與王師軍隊的人反應過來,回砍著那些龍鱗軍。

兩軍混戰才開始一瞬間,龍鱗軍毒藥發作,一個個痛苦不堪在地上哀嚎著。

吳柱國大將軍喊著:“快滾吧。都滾,別再回來了……”

他話還未說出口,一口鮮噴了出來,順著灰白胡須滴落。

吳家軍與王師軍等人異口同聲擔憂喊道:“將軍。”

吳柱國怒道:“還不快滾。”

商執不僅給士兵們都喂了毒|藥,他怕主將投降背叛他,在給主將們的飯菜里也都下了毒。

他知道這件事,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吃了。

他是大溯的兵馬大元帥,忠于皇上,本該為大溯戰死,就算商執不給他下毒,大溯敗了,他也會走上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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