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棲覺得不能再這麼慣著他,不然就傻得更厲害了,撂下筷子:“我不吃,我不喜歡吃椒鹽排骨。”
“啪嗒!”總裁大人將筷子拍在桌子上,臉立時冷了下來:“你敢違抗我的命令!”
焦棲不理他,兀自離開餐桌去冰箱里找了些點心來,端著去了沙發上,一邊吃一邊理郵件。他工作效率高,芭蕉的事白天已經理完畢,晚上只要看一眼有沒有急郵件就可以。
梁總監似乎在加班,三分鐘前發來了新郵件。主播“良心喂了狗”已經確認不再續約,后續事宜明天會移其他部門理,關于“魔王”的挖角已經有了進展,明天他會去跟對方面談。
回復了一個“好”字,切換到張臣扉的郵箱,焦棲把石扉科技的郵件又看了一遍。雖然白天出現了簽錯字這樣的失誤,郵件的理卻沒有任何問題,多讓他安下心來。
拿起桌上的點心吃了一口,冰涼堅的口很糟糕,只得喝一口熱茶來暖暖。
“叮咚!”智腦彈出新消息,是李英俊發來的一段視頻。那是會場的監控錄像,錄像中有一個人被后期標紅,仔細看正是茍鑫。游戲發布會,作為知名游戲主播被邀請去參加也正常。
錄像顯示,當時茍鑫正在跟人說話,轉頭看見了張臣扉,便端著酒杯上前。還沒走進,張臣扉就被突然跑過來的高石慶拉著去了柱子后面。茍鑫似乎愣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就站在柱子的另一邊。
原來如此……
焦棲微微挑眉,打了個電話給高石慶。
電話響了五聲才被接起來:“嫂……呃,焦哥,有什麼事嗎?”
“啊,是,那天臣扉我倆是說了點事。”高石慶支支吾吾的。
不用問,焦棲都知道那個家伙跟人家說了什麼:“你沒跟別人說吧?”
“這種事怎麼可能跟別人說呢!”高石慶頓時拔高了音調,隨即意識到什麼,迅速閉,話音突兀地戛然而止。
好在焦棲也沒有追問,簡簡單單回一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高石慶盯著黑了屏的智腦,愁苦地撓頭,唉聲嘆氣。
“大扉啊大扉,你說你這干的什麼事啊!”高總有幸在科技高度發達的二十一世紀,會到了宋朝梁山好漢的“忠義兩難全”。
焦棲掛了電話,垂目沉思,又拿起一塊藍莓小蛋糕送到邊,甜膩的油惹得他直皺眉,只得又放回了盤子里。
以前張大也不是頓頓都下廚,畢竟家里有廚子、有阿姨,有時也在外面吃。但只要下廚,就一定做他吃的菜,哪怕為了他的胃會加一些不太吃的湯湯水水,主菜肯定是他喜歡的。
這時候才會到,以前那些沒有注意的點點滴滴里,有多細的。
生氣的總裁大人去臺了煙,回來瞧見小妻委委屈屈地窩在沙發里,又心疼了。為了口吃的鬧脾氣,跟他的炎炎多像啊。面上還是冷冷清清的高嶺之花,卻不自覺地微微撅起。尋常人不仔細分辨看不出來,只有他這個天天親的人一眼就能看到。
三兩步走過去,在小妻邊坐下,歪頭在那形狀好看的上輕啄一口:“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焦棲轉頭看他,抿笑了起來。以前喜歡吃辣的,為了他的胃著想,結婚之后張臣扉就不許他吃了。每次他剛想生氣,那家伙就湊過來親他,弄得他沒脾氣,漸漸的也就不吃了。
“火鍋。”
小妖仗著自己長得像白月,提出了如此過分的要求。但總裁大人不是一般人,掌控者全球經濟命脈的男人絕不認輸,一定能讓心的小替吃上火鍋!
半個小時之后,餐桌上支起了清湯鍋。
兩大盤雪山羔羊,是之前高石慶同學出去打獵帶回來的,說是頂級味不可多得,就這麼被張大刨了羊卷。另外還有一碗鹿,當鴨給涮了。
晚飯吃得十分滿足,就是鹿有點燥。
九月的天還有些熱,別墅在郊區夜里凉,市中心卻還是個熱島。屋里開著空調,焦棲在溫暖的鵝絨被里翻來翻去。隔在中間的抱枕外層都是絨,更增加了燥熱的程度。休戰幾日的早已恢復了元氣,被鹿這麼一激,恍惚回到了十七八歲氣方剛的狀態。
老夫老夫也沒什麼好害的,焦棲趴在抱枕上,手了自家老攻。
“做什麼?”張臣扉顯然也沒睡著,抓住那只的手沒好氣地瞪他。
“我有點熱。”小妻把抱枕扔掉,鉆進了老攻的被窩。
“……”總裁大人神復雜地看著懷里的小替。說實在的,他現在也燥得厲害。但這麼主的小替,一點也不像他的炎炎,這讓他有一種背叛了男神的負罪。
焦棲可不知道張大又在胡思想什麼,把自己熱得不行的到老攻上,舒服地嘆了口氣。
張臣扉忍無可忍,翻按住小替,嗤笑道:“他可不像你這麼浪。”
“艸!”
焦棲踹了他一腳,坐起來。不履行夫妻義務就算了,還敢說他浪!氣哼哼地跳下地,穿上拖鞋往浴室走去,準備自己解決,讓那位大先生有無使。
剛走兩步就被總裁大人一把攔住,扔回熱乎乎的鵝絨被上。
“招惹了我,就想逃?”張臣扉冷笑,轉不知從哪里拿出了一套服扔過去,“穿上這個,我就喂飽你。”
什麼東西?焦棲抓過那服一看,頓時漲紅了臉。倒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奇裝異服,而是一套深藍帶黃條紋的運,確切的說,那是他高中母校的校服。
服是嶄新的,顯然是總裁大人這兩天找人訂做的。為了麻痹自己好占小替便宜,可謂煞費苦心。
“我不穿。”焦棲把服扔到一邊,陷進白羽絨被上的腳趾微微蜷起,泛起了害的紅。
“這可由不得你,”總裁大人從屜里拿出一只雪茄,也不剪開,就那麼叼在里,擺足了惡霸氣勢,“你不穿,我就不替你爸爸還錢!”
“……哈?”
這個梗是過不去了。
第13章 豪門的替人(6)┃都是跟著我混的兄弟,道上人,別嚇到你
焦棲最后還是穿上了那件校服,雖然剛穿上就被了下來,只勉勉強強掛在手肘上。也不知道張大這家伙哪里來的惡趣味,對著這麼丑的一件校服還能這麼激。
“學長。”
“……”玩這麼全套?
焦棲有點開不了口,那壞心眼的家伙偏不肯放過他,最后被著了一聲,換來的卻是一只更加激的老攻。
這腰是沒法要了。
第二天,新的智腦外設到了。
路易十三還在維修,總不能讓總裁大人一直當原始人,就買個大眾款的先用。但設現在還著,不能適配,所以新智腦只能使用外設,也就是兒模式。
兒模式有很多限制,比如游戲每天只能玩兩個小時、不能瀏覽不健康網站、不能給直播主播打賞等等。但基本功能都有,接電話、發郵件和零錢支付是不限制的。
路易十三的數據導之后,焦棲立時查看了下載歷史。記錄顯示,高級定制智腦路易十三的確下載了不止一本小說。當時張臣扉讓它下載那本《霸道總裁的天價妻》,服務意識超一流的路易十三,就把相關推薦的書也下載了下來,心地做了一個文件夾。
因為這些書里多多都有些兒不宜的容,被兒模式的新智腦識別,現在無法打開。焦棲點了點那個灰的文件夾圖標,嘆了口氣,拿出那條黑金的表帶把新智腦裝上。
智腦通常只有一個既定的號碼,路易十三是定制的“雙卡雙待”智腦,含有一個工作號、一個私人號。這幾天工作號的電話全都轉給了書,私人號則呼轉移給了焦棲。
新智腦路易十四是在商場買的大眾版,只有一個號碼,也就是張臣扉的私人號。剛啟沒多久,就收到了一條消息。
【扉哥,強子出來了,咱們聚聚吧。】
沒有聯系人名字,也沒有以前的消息記錄。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不知怎麼的,讓焦棲想起了地下室里那張保釋金回執單。
晚上,焦棲跟著張臣扉去參加了一個小型聚會。
“都是跟著我混的兄弟,道上人,別嚇到你。”總裁大人攬著小妻的腰,邪肆地笑。作為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男人,白天是掌控世界經濟命脈的總裁,晚上就應該是統領黑道的帝王。
焦棲差點就信了,如果他們來的不是一家烤串店的話……
大堂里人聲鼎沸,簡陋的折疊桌上鋪著好幾層一次塑料桌布。吃飽喝足的客人留下滿桌狼藉,服務員手腳麻利地挑走碗盤,而后連桌布一起兜著“咣當”一聲扔進蒼蠅環繞的垃圾箱。
“老板,再來兩串腰子!”
“我的扎啤呢?”
吵吵嚷嚷,煙霧滿天,焦棲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很不適應。
好在這地方也是有包間的,只是相對安靜一點,設施并沒有好多。屋子里坐著三個人,都很奇怪。剃著板寸、面相兇惡的大漢,刮了頭、眼神游離的瘦猴子,還有一位……警察同志。
這真的不是人民警察抓捕社會閑散人員的執法現場嗎?
“扉哥……這位是?”三人紛紛站起來,看到焦棲的瞬間都非常意外,像是什麼既定的小團,突然出現了陌生人,有一淡淡的排斥,但更多的是幾乎要溢出來的好奇。
“強子,你覺不覺得……”大漢小聲對瘦猴說。
警察拍了一下大漢一下,示意他別說話。
焦棲跟他們握手:“我是臣扉的丈夫。”
“哦哦,原來是焦總,久仰久仰。”警察同志手回禮。
“我們是扉哥的高中同學,我,”看起來很兇的大漢,笑起來卻是一臉憨厚,拍拍邊的瘦猴子,“這是強子,那位警察同志小遠。”
他們是知道焦棲的,富家爺,青年企業家,跟他們不是一類人,張臣扉也不讓他們見。
不像熱鬧的張臣扉,到都是他的照片,就差把臉做游戲主角到紐約時代廣場了。這些年,這位“嫂子”一直存在于傳說中,因為為人低調,連財經雜志都沒過臉,長相也就無從得知。
如今看著這張似曾相識的臉,三人面面相覷。
做的大漢實在忍不住了:“這不就是扉哥喜歡的那個校草嗎?哎,不對啊,校草不是焦炎嗎?”
“像吧?”張臣扉得意地摟住小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個這麼像的。”
這話一出,剛剛熱絡起來的氣氛徒然僵住了。連膽小的強子都忍不住震驚地抬頭,在焦棲和張臣扉之間來回看。
焦棲了角。
灑滿孜然和辣椒的劣質羊,像頭發一樣糾結在一起的烤韭菜,十塊錢一瓶的冰啤酒,沒有一樣是焦棲能吃的。他只能默默挽起昂貴的襯衫袖子,剝了幾個豆,聽他們侃大山。
四個人在高中的時候是鐵哥們,只有張臣扉一個人考上了好大學。沒考上,混社會多年,如今在一家夜店里當保安,吃完烤串就得去上班;強子就是那位“出來了”的兄弟,剛從監獄里刑滿釋放;小遠是個片兒警,忙得腳后跟打后腦勺,下班趕著過來,來不及換服,就在警服外面套了個短袖。
貴的小爺不能吃,總裁大人卻好像很喜歡這些食。連喝了兩瓶啤酒,把小妻留給他這一群“道上兄弟”,自己轉出去上廁所。
原本熱鬧的氣氛,因為張臣扉的離開,倏然冷了下來。
三人都有些沒法面對焦棲,當年張臣扉喜歡校草的事,也就他們三個死黨知道。剛進來那會兒,以為他抱得人歸了,還想笑他瞞得結實,七年了都沒提半個字,沒想到竟然把人家大爺當替。
焦棲淡定依舊地剝了個花生,微微一笑,拿出談生意的話,開始套他們的話。
片兒警同志還是比較謹慎的,話比較。強子剛出獄,還在沒連上外界wifi的當機狀態。的話最多,也最好套,三兩句就把自己連同其它三人賣了個干凈。
“扉哥以前跟我們混著玩,后來不知道怎麼的,有一天突然說要好好學習考Q大,當時差點把我笑過去。結果,誰也沒想到,這孫子竟然真的考上了,那可是Q大啊,狀元才能上的呢。”至今提起來還是一臉不可思議。
“我就在MY那個店,你們上流人士應該知道吧,哈哈,我在那里當保安。扉哥也經常去的……嗷,你打我干什麼?”轉頭惡狠狠地瞪片兒警同志。
焦棲微微挑眉,MY就是上次張大帶他去的那家夜店,他自然是知道的:“你剛才說,他高中的時候暗校草,是不是焦炎?”
提到這個名字,剛升到嗓子眼的酒嗝生生給嚇了回去。
“呃,不是,那什麼……”一米九幾的壯漢像個笨熊一樣,費勁地撓頭,拼命沖強子使眼。
強子:WiFi連接中……
焦棲緩緩喝了口熱茶:“我就是焦炎。”
“啊?”
“我改過名。”
“啥?”
大家都驚呆了,這麼狗的劇,竟然在現實中上演。
強子總算接上了信號,磕磕地說:“扉,扉哥還不知道你是焦炎,那豈不是讓男神了很多委屈?”
“這個真沒有。”焦棲以拳抵,遮住角的笑,心想,你們扉哥清楚著呢。張大這個心機,把所有人都瞞得死死的,整整七年,滴水不。
第14章 豪門的替人(7)┃那是迪奧·張先生的劇本,不是你
張臣扉出去上廁所。這算是一家比較豪華的烤串店了,但廁所的條件也就那麼回事,充斥著一奇異的油煙味。劣質的永遠不干凈的地磚,泛著一層油膩,很有些。
兩瓶啤酒還不至于把總裁大人喝醉,就是稍微有點暈,走到洗手池邊正準備洗手,冷不防打了個趔趄,差點栽到洗手池邊的巨型垃圾桶里。
“先生,您沒事吧?”正往垃圾桶里投擲剩菜飯的服務員看到了,趕上前用拎著抹布的手扶了他一把,瞬間在總裁大人雪白的襯衫上印了個黑手印。
張臣扉撐著洗手臺擺擺手,沒有計較服務員弄臟他襯衫的問題,一把冷水沖了沖臉,瞬間清醒了。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發呆片刻,像是被燙到了一樣,轉快步走回包間,在門外聽到里面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