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不值兩萬,你明天去了就會知道的。又不是傷天害理犯法律,也是不要你去送命,你怕什麼呢。”芝蘭把錢放回我手上。
我腦子飛快轉。在湖平都要呆不下去了,惹惱了莎織,也惹惱了王華山,湖平這兒也沒有好留的。干脆拿了這錢,明天幫芝蘭干完那事,即刻遠遠逃離湖平,這才是上上之策。
“好,我答應你。”我拿著兩萬塊錢看了看,看有沒有假幣,確定是真鈔,再分幾沓放進幾個口袋里。“等等。你為什麼這麼信任我?假設我收了你的錢,不去的話你怎麼辦?”
芝蘭并沒回答我的問題,舉起酒杯了我的杯:“有一個傻子搶劫犯,搶劫了還拿了包給回失主,還告訴失主說他也是搶劫犯,你去搶劫,了惡心,是一時沖,你并不是人泯滅,對吧。很想你這個朋友。就算你從那個人上搶回我的包,不小心撞到我,你那時為什麼不直接騙我說你幫我追回來呢?要是你告訴我說你幫我搶回了我的包。”
后面芝蘭說的什麼我本都聽不進去,一切都如夢如幻,那飄揚長發襯托出更白皙的臉,迷人的笑容像是夢幻般散發出一圈又一圈的暈,令人心醉。是那樣地,得象一首抒詩。全充溢著的純和青春的風采。那雙湖水般清澈的眸子,以及長長的、一閃一閃的睫。像是探詢,像是關切,像是問候。我口而出:“蒹葭蒼蒼,白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什麼?”
渾然不知我已經盯著很長時間了,迷醉在于的雙眼之間,可當發現盯著自己時,一陣心慌意不敢直視:“沒。沒什麼”
“蒹葭蒼蒼,白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你這個保安,不簡單。好吧,后天午后三點,深藍街星克見面。”說完就要起離去。
我忽然不愿那麼快離開了,就是多看幾眼,也舒服啊。
“你的酒,還沒喝完。”我不知從哪激發出勇氣說出了挽留的話。
芝蘭笑了笑:“舍不得我?”
我點點頭。又急忙搖搖頭。
捋了捋額前長發,那魄的優雅舉止甚是使人窒息,坐了回來:“好啊,我喝完我再走。”
莎織的出現讓我到意外,而且還摟著一鴨子,已經醉得站不穩,做鴨的抱著,一只手順便楷油著,莎織指著我說道:“沒什麼了不起,你說是吧?我那麼多男人,我還為你,我還為你難喝醉?我傻不傻呀我?”
芝蘭眼見我有人劫,不想惹麻煩,起告辭,走出過道卻不小心(不知道是不小心踢在莎織腳上還是被莎織有意放倒)絆在莎織腳上,一個趔趄,我手敏捷,抓住了的纖纖玉手。阻止了尷尬一幕的發生,芝蘭很優雅很禮貌的回點頭向莎織致歉:“對不起。”又看著我,“謝謝你。”
芝蘭翩翩辭別,莎織醉眼迷離看著我說道:“很有本事吶你。”
一個人從旁邊推了我一下道:“不接我電話?”
這種一點禮貌也沒有的人,除了林夕還有誰,就連也找上門來了,人找上門,佛祖也丟魂。
可我對這個人可是一點好也沒有:“我不接你的電話又怎麼樣?”
“又是誰?”莎織又奇怪的看著林夕,其實我倒是想看一看莎織和林魔開戰有多彩,不過咱沒有那種魅力。
林夕的不可一世我是經常領教的,我以為只會對我這種下等人這樣,對于莎織這樣的不知多等人的也這樣,漠然視之,一言不發,輕輕瞥過莎織一眼,然后對我說道:“找你有事,出來一下。”
做鴨的手更重了,在莎織屁上狠狠抓了一下,莎織突然一轉甩手一掌過去:“給我死開遠點。”提著包,甩著大步晃悠離去。這是什麼時代啊?人都這樣了,男人還有角落可躲嗎?
我的心,七上八下,跟著林夕出去,走到一部豪華的凱迪拉克旁邊,開了后座車門,林夕讓我進去,我繃著:“干嘛。”
卻見王華山從車上下來,握了握我的手:“殷然,又見面了。”
看來,東窗事發了,一個企業的老總,沒必要和我這麼客氣,我左顧右盼,有沒有保鏢?有沒有隨從?有沒有殺手?我快抓狂了。
看勢不對勁,我就學李瓶兒這一招,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說到李瓶兒,我的牙又開始了,我真恨不得咬幾口,虧得自己那麼傻去相信這麼一個賤人。
想當初初來乍到湖平市時,我躊躇滿志,認為憑借自己的力量和努力一定能夠在這個大都市里站穩腳跟,創下一片屬于自己的天空。沒想到現在沒夠半年,我已經做好了逃離湖平市的準備,可笑。
王華山帶我進了一個我生平到過的最豪華的餐廳,我不知他要我干什麼,坐在王華山王老總跟前,我的臉繃得的,如坐針氈的難著。
“這麼嚴肅做什麼?點一些東西吃吧。”他笑著道。
盡管這個笑容帶有慈祥,但我更加的張了,這會不會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食看起來很,塞進里味如嚼蠟,我本沒有心思去品嘗里食的味道。斜著眼看了看林夕,看什麼表,可是鎮靜自若,仿佛不關己事,真沉得住氣啊,怎麼死都不知道了還能平靜似水。林夕眼輕,看我一眼,我渾栗,這是什麼樣的啊?沒有戴眼鏡,眼眸,竟然是碧綠的。為什麼是碧綠的?我一直沒有好好看過的眼珠,那雙眼睛奪人魂魄,我很敢與對視的,自然就沒能研究過的眼珠。
“殷然。”王華山開口。
“啊。”我嚇了一大跳,甚至手里的筷子掉了一只,我急忙俯撿起來。
“用一雙新的。”他遞過來給我一雙新筷子。
“這。我自己拿,謝謝王總。我自己拿就。”
王華山嘆了一口氣問道:“其實,你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員工,可是為什麼你就出了那麼一檔子事。真讓我難做。”
我一頭霧水:“王總,怎怎。怎麼了?”
“銷售部的林夕總監,棗副,莫懷仁部長,秦壽笙,甚至你們倉管部的同仁黃建仁,都一口咬定你窺同事換服,還人家同事的。人贓并獲了。”王華山幽幽說道,不是關于一枝紅杏出墻來的事嗎?他跟我談我的這檔子事做什麼?
正不怕影子斜,這句話是大錯特錯的,三人虎。
同一句假話說的人多了,這句假話就了真話。
“王總,我已經解釋過了,我被人家栽贓陷害,但是公司里的人不會有人信我,不過我也無所謂他們信不信我,反正我現在已經被踢出來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王華山還真夠認真的,親自去查了這件事。其實王華山不和我談到與林夕的事,我已經阿彌陀佛了,佛祖萬萬要保佑王華山永遠不要談及與林夕的這檔壞事。
“殷然啊,之前你在公司,怎麼說也是個忠臣,勇斗歹徒還出名吶。卻栽倒在這件事上,怪我失職啊,還沒把事查清,他們就清除了你。我堅信,你這樣的員工,怎麼會是”王華山到底怎麼了?給我打強心針還是興劑?
“王總,謝謝你相信我。”給我套高帽?到底有什麼目的。我不敢松懈,且聽他為了何事找我,還那麼急。
“殷然,上次我見到你,在萬達商業廣場?還是什麼廣場,是洗車工,對吧?現在你是?”王華山邊說邊指了指我上的保安制服。
“我現在是‘天堂之門’夜總會的保安。”
“噢,年輕人,有干勁,不錯不錯。可惜,你去做那種工作,埋沒了你這個人才啊。”
埋沒?寧可在別的地方被埋沒,也不愿在億萬通訊被毀滅。
“殷然,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就直說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抬眼再次看林魔,依舊那副天塌下來與我無關的表。
“公司的銷售部,是林夕林總監總管理的,但林總吶,就比較忙,公司公司,銷售最大嘛,銷售總監毫無疑問是最忙也是最難做的了。做銷售總監,能力是上能服老下能服小,無奈林大了什麼鳥兒都有,銷售部門轄下的倉儲部門,宵小弄權,瞞上欺下,管理不當。”話到這兒,王總突然加大嗓門怒道:“這幾個倉管人員,倉庫日常管理不行。庫管理不行。出庫管理不行。報表一團糟。防火防盜安全管理更不行。”
聽到這兒,我逐漸開心起來,不是談到我和林魔的事,說明他沒知道那事,說公司倉儲部的這些問題,無非就是黃建仁覃壽笙那幫家伙把倉儲部弄糟了,把老總惹得那麼火,估計都被捉來拆骨了吧?假設我是老總,那幾個宵小之輩,我草。我一個一個捉過來綁住練九白骨爪。在他們頭上每人抓穿七八個窟窿。
“上個月,在倉庫里吸煙,引起火災,好在撲滅及時。我下去后狠狠批了一頓,扣了這幾個王八蛋當月工資,開除了幾個。沒想到昨晚,這倉庫又給我添麻煩來了,被搶了價值多達八十萬的通訊材。八十萬?我的凱迪拉克也就這個價錢了。你媽個蛋的,一群飯桶。”王華山越說越氣,直拍得飯桌砰砰響。
服務員過來道:“對不起,這位先生,您說話太大聲,影響到了別的客人。能不能。”
王華山掏出煙點上:“對不起對不起,有點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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