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的猶豫，並非是自己能夠得到什麼，而是在猶豫……選擇哪一個對於自己的最終目標纔是最好的。而李龍的最終目標，是大義爲先，其他皆可不論。所以，系統纔會給他那麼高的評價！”

“相比較於李龍，系統能夠讀取到這一層，纔是讓我由衷覺到驚訝的，系統，進步了！”

“好孩子是好孩子。只是，對自己太狠了。”

何圓月閉上眼睛，輕輕嘆息：“都是好孩子啊……”

“但是李龍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的。”

“是的，但是他的再三猶豫，已經給了其他三位士，莫大的尊重與安。”

何圓月疲倦的揮揮手，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

不想再談了。

但是今天所說的，已經很多。

李長江回憶老校長所說的每句話之餘，不佩老校長的用心。

他發現自己這個校長，比起老校長還是差了很遠；老校長對每個孩子都用了心，能過現象，看到本質上去。

而自己，現在就只停留在看表面。這無疑是一種失職啊！

李長江心中在認真考慮思量著。

何圓月了幾口氣，回覆了一下神，道：“現在，該說咱們之間的重點了，藥的事！”

“藥的事？”

胡若雲聞言心中就是一急，瞬間便猜到了老校長的意圖，急疾開口道：“老校長，您怎麼……？”

“若雲啊，你這丫頭。”

老校長笑了起來，將胡若雲到邊，拉著的手，輕輕拍了拍：“你這丫頭啊，從小就太癡了。”

巍巍的從口袋裡取出來兩個小玉瓶，拿過胡若雲的手，不容拒絕的將之按在了手裡；老眼中閃過欣的淚：“丫頭，你有這份心……老師我就已經心滿意足。只是，這些東西我已經用不著了……”

“老師！”

胡若雲聲音哽咽了：“您爲什麼不吃？試一試沒有壞的，至可以讓您再……”

何圓月神悠悠，輕聲截口道：“傻丫頭，若是對我當真有用的話，你道我會跟你客氣麼？我現如今的命魂之火，已如風中殘燭，搖搖墜，隨時可能熄滅，究其本是我之底蘊，已經全數耗盡，壽元到了盡頭。”

“就算你將這靈藥讓給我……我所能延長的壽數，至多不過一兩年的景……”

何圓月淡淡笑著：“傻孩子，你對老師一片真心，但老師卻又怎麼忍心用你和長江一生的幸福，來換取我一年多的茍延殘呢？”

抖抖索索的從懷中取出一顆金珠；遞了過去：“這是一顆命魂丹；你先以星魂火焰丹重塑星魂，再造經脈；然後以靈元將命魂丹定住；待其藥力完全化散開之後，催靈氣循經脈運行一週天，再服用星靈草，當可沉珂盡去，未來可期。”

說到星靈草這三個字，何圓月眼神悠遠，如同做夢一般的朦朧。

“老師！”胡若雲泣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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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姐。”何圓月輕聲地說道。

一直在他後的黑子出聲：“我在。”

“勞煩您一件事，胡若雲療傷過程中，李長江護法的話，太過親近患得患失，緒難免波，恐怕未必會功行圓滿，若是由您來護法，當可履險如夷，一帆風順。”

藍姐淡淡的道：“好。”

“那就是現在吧，平靜一下心，立即開始，我想親眼看到若雲痊癒。”

何圓月慈的看著李長江與胡若雲：“不需要爲我擔心，我會一直存在。你們……和所有的二中走出去的學生，還有這一所學校……都是我生命的延續呵……”

李長江眼眶紅了：“老校長……我真該死……我昨天竟然……”

“不需要說。”

何圓月一揮手，打斷了他，輕輕抓住他的手：“孩子，人非聖賢，你的選擇不能說是錯啊！”

李長江紅著眼眶連連點頭。

何圓月兀自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孩子，你一定要記住我剛纔說的那句話，人非聖賢，自行其是……將來，學生也好，老師也好，只要大是大非上能夠守得住底線，其他一切，不過末節……”

“可以放手的，不妨放一手。”

何圓月輕聲道：“你做爲校長，一定要謹記這一點。記住，孩子，都是好孩子，最開始的時候，一張白紙而已。能不能才，能不長大後守住底線，要看我們會不會教，會不會引導。懂麼？”

“是，老校長，我記住了！”

李長江含淚點頭。

何圓月點點頭，自己推椅，走出辦公室：“我在門外候著，你們開始吧，一定要功。”

“好。”

……

左小多等六個人，不差先後的走出了星魂塔。

星魂塔之中的時間流速是據當事人的意識而調整，在李校長夫婦的眼中，每個人的過關時間大大不同，可他們幾個真正的測時間都是一樣的，並無差異。

“過了？”秦方寬袍大袖，袂飄飄。

“過了。”六人齊聲回答。

秦方點點頭：“那就好！”

“走，跟我去校長辦公室，這次測之後，你們……要正式升班了。”

……

秦方在前面帶路，帶著六個學生走進辦公樓。

看著前方秦方袂飄飄的影，拔的材，大踏步前行的姿態，六個學生不約而同的生出一種覺——

我們只要跟在秦老師的後面，就可以一直的往前衝，無所畏懼，無可阻攔！

無論前方是否有路都不再重要。

我們只需要前行就好，直直的衝殺過去，路自然就在腳下了！

對萬里秀，龍雨生，餘莫言，李長明，李龍等人而言，前面的秦老師，更像是一口通天利劍，閃爍著無匹鋒芒，將阻擋在的前面一切霾，盡數一劍劈開！

前方，唯有明坦途！

“真威風！真瀟灑！”

五個學生的眼中齊齊流出傾倒孺慕之。

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刻，秦方正在催自己的畢生修爲，催發自己的劍心極致，令這幾個學生剛剛通過星魂塔第二的微妙時刻，在他們的心底，種下了一顆劍心！

這種做法，可說是武道傳承薪盡火傳的極致，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另類的生命傳繼！

但此刻，學生們顯然不知道箇中真相。

而與其他五個人不同的是，左小多的截然迥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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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前方秦方的形，卻好像是在看一柄開天闢地的大斧頭，又或者一顆無堅不摧的大鐵錘！

向著前方黑暗，兇狠的砸過去！劈過去！

不管前方是明還是黑暗，來，都統統砸碎！

在我面前，有我無敵！

“真霸道！真威風！我喜歡！”

……

及至進電梯的時候，秦方的上仍舊是劍氣沖霄，頂天立地，豪四溢！

這種況，一直持續到了電梯門打開的一刻。

維持了相當長時間自極限狀態的秦方終於可以口氣，將自己的劍心收了起來，即便以他這般深藏不的驚人修爲，這麼長時間的施展薪火傳承，劍心承繼，也要告吃不消的。

秦老師心中默默的叨唸道：“雖然你們現在還不懂，但是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我只能爲你們引領到這一步。武師班自有武師班的老師，我不能再教授你們更多的東西了。”

“以後的路，你們要靠自己去了。孩子們，今日的劍心種子，需要好好栽培！”

這些話，他並沒有說出來。

他也不會說出來。

然而通往校長辦公室的走廊上，魚貫前行的七個人突然一起止步。

因爲，剛剛拐過來的瞬間，正看到了一個人，一張椅。

白髮蕭蕭，正在落地窗前坐著，眼神悠悠的看著落地窗外的二中校園，藍天白雲，紅花綠草。

“……老校長？”

秦方都驚了一下：“您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您的護衛呢？”

“嗯，我在這裡，護法。”

“護法？你？”

秦方震驚了。

不是驚訝於何月圓爲人護法，而是什麼人能夠勞何圓月護法？

何圓月雖然一點修爲也沒有，但是，有在這裡，卻是如同將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矗立在了門口，任何人都不會打攪到裡面的人。

毫不客氣的說，哪怕是中原王親自來了，何圓月在門口堵著，他也無可奈何，死活進不去！

但是，何月圓又怎麼會給人護法呢，這本仍舊是一件荒謬至極的事！

秦方想不通，想不，想不明白，什麼人忍心至此，讓一個隨時可能辭世之人護法！

何圓月淡淡的笑著，轉過頭，看著秦方的臉，微笑起來：“秦老師，怎麼，這是要去找校長麼？”

“是，這幾個孩子剛剛通過三五評……所以……”

“嗯，我知道他們的況。你們不用著急進去了。相關他們的一切，我全都知道，考覈經過和結果乃至後續，我也都知道。”

何圓月微笑：“裡邊只怕還需要一段時間，咱們就在這裡說吧。”

“好！”

秦方大喜，這正是求之不得！

看到秦方突然現出的笑容，何圓月眼睛瞇了瞇，微笑道：“秦老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