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劑全部注進去,半個小時后,喬舒的起伏變小,半趴在床上,上下眼皮已經合在一起。
他只剩下腦袋還不協調地扭著,便是睡著了,也不肯松口,把里的手放開。
虎口已經沒有了痛咬的力道,不過是被虛虛含著,一呼一吸的熱氣明顯起來,秦朔微,斂下眼瞼,不知道哪筋沒搭對,沒舍得把手出來。
他彎腰將喬舒的擺正,見人哼唧兩聲,有要醒的跡象,秦朔連忙哄道:“乖,繼續睡吧,沒關系的,繼續睡……”
那溫的語氣,暗沉的語調,不明所以的,還以為換了一個人。
喬舒砸麼兩下,竟是被他哄過去了,無意識地噎了一聲,又是沉沉睡去。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秦朔的手掌早被嫌棄地吐出來,沾染過多的口水蔓延到他手腕上,虎口上的咬痕清晰可見。
等秦朔再回過神,猛然發現,他竟然把手放在了鼻下,像個變態似的,聞著手掌的氣息。
醫生和助手都在看著他,目怪異,神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咳——”秦朔趕把手放下去,藏在背后輕咳兩聲,發出逐客令,“這里我照看就可以了。”
臨走前,醫生微笑著囑托:“請秦上將等喬先生醒了,轉告一下,標記清除手后一年,是無法接二次標記的,同時最好不要與一次標記者發生親接,尤其是信息素融,那是萬萬不可的。”
“不然腺再損,依著喬先生現在的狀況,怕是命難保。”
哪里用得著轉告喬舒,醫生這話,分明就是說給秦朔聽的。
結合期的omega對alpha有天生的服從和畏懼,要是秦朔非要不做人當畜生,強迫喬舒做點什麼,喬舒再怎麼抵抗,也很難違背來自alpha的意愿。
秦朔沒應聲,雙抿,神冷然,直把醫生看得倉皇離開,這才收回目。
病房里只剩下喬舒淺淺的呼吸聲,年睡得雙頰紅,額角的薄汗染了鬢角。
沒了人,秦朔不用端著架子了,他的肩膀塌下來,木木地看著喬舒,有些不甘心,但更多的還是哀傷。
他沒想到,喬舒竟是真的清除了標記,四年婚姻,一場空。
而他卻怨不得任何人,畢竟所有的結果,都是他罪有應得,反倒連累了喬舒,小小年紀染了一傷痛。
三天后,喬舒正式出院。
在這三天里,秦朔一直陪著他,從早到晚,沒有離開半步,就連軍部的急訊都被他忽略過去。
喬舒也從一開始的迫變得坦然,理所當然地接男人的照顧,痛了就喊,不高興了就鬧,怎麼任怎麼來。
一直到真的走出醫院,他才收斂了緒,鬧騰的年變憂郁小王子,靜靜的,蔫蔫的。
秦朔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問了幾遍也沒得到回答,除了增加一些對喬舒的關注,也別無他法。
回程的路上,喬舒在懸浮車一角,他抱膝蹲坐,盯著懸浮車外,許久不曾回神。
車上溫度稍低,秦朔給他拿了一個薄毯,不由分說地蓋在他上,又特意調節了車上的溫度。
隨后,一路無話。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小區,又沉默到了出租屋外。
進門前,喬舒忽然住了秦朔:“先生!”
悉的稱呼讓秦朔一震,猛地看過來。
“我仔細想了想——”喬舒盯著自己的腳尖,手指糾結地攪在一起,耳尖微紅,聲音輕:“我還是喜歡您的。”
不等秦朔狂喜,喬舒接著說:“可喜歡在現實面前,本不值一提。”
話落,他抬頭一笑,心頭一空,整個人都輕松起來:“所以,秦上將沒必要總是徘徊在我邊了,我不需要您的補償,也不可能跟您復婚。”
糾結了一路的話說出口,喬舒仿佛了卻了一大樁心事,開門的作都帶了幾分輕快。
他頭也不回地跟秦朔告別,也不管后人是如何的痛苦,開門就閃進去。
已經不知道第多次了,眼前這間房子的門,永遠都是把秦朔阻隔在外的存在。
他以為……
他以為喬舒是原諒他了。
他以為喬舒愿意給他一個機會重新開始的。
醫院里的這幾天,喬舒分明是沒有抗拒他的關心,怎麼一回來就都變了呢?
秦朔眼中一片茫然,一向威嚴的上將大人,幾息間失去了他的意氣風發運籌帷幄,終于明白掌控之外的事,能多麼讓人猝不及防。
應燈已經暗了,秦朔還是站在原,瞪著把他攔下的金屬門,像是要過它,看見里面的人。
而一門之隔,喬舒對上了意外之人。
客廳里坐了三個人,紀鵬在最邊上,和另外兩人相隔甚遠,涇渭分明。
聽見開門聲,三人同時看過來,喬舒才換好鞋子,一抬頭,就看見客廳里的兩尊大神:“大哥二哥!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不來?”
“我們不來怎麼知道,家里的小崽子寧愿租房也不肯回家,還自己去做了標記清除手,怕不是想翻天。”
喬軻和喬厲一唱一和,開門見山,將喬舒打了個措手不及。
喬舒嘿嘿一笑,然道:“我、我還能再狡辯一下嗎?”
“可以,當然可以。”喬厲氣極反笑,不忍心對喬舒發脾氣,就把全部怨氣撒到老大上,“看看你慣出來的孩子,這才出去幾天,就上房揭瓦了!”
“我——”喬軻一噎,當即想反問一句,這難道不是我們一起慣出來的嗎?
兄弟兩人來時還是一致對外的,轉眼就訌起來。
喬舒看形勢不大對,趕忙朝紀鵬使了個眼,紀鵬得了指示,起逃開紛爭現場,鉆進自己的臥室,關上房門。
喬舒小跑著到了兩個哥哥跟前,眼皮一耷拉,裝模作樣地噎兩聲:“大哥二哥,我錯了,你們別生氣。”
“別裝了,我們不吃你這一套!”喬軻頭疼,指了指喬舒干干凈凈沒有一點淚花的小臉,“還有什麼瞞著我們的,趕如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