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自認理虧,滿心的愧疚和心疼,說不出半句話,只垂頭親在喬舒發頂。
緩了許久,喬舒才從回憶的心悸中掙出來,他忍不住問道:“那些低年級的omega都救回來了,二十三人,除了你全部被救回去了。”
聽到想聽的答案,喬舒終于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喬舒......”
“怎麼了?”
“我們能復婚嗎?”
很長一段時間里,方圓左右沒有一點人聲,大自然的聲音被無限放大,哪怕是一枚葉子落地,秦朔都能聽見。
而在這其中,他的心跳聲尤其明顯。
過了不知多久,喬舒從他懷里出去,顧言其他:“你想要草嗎?我看你的服很破了,我會做草,你想要嗎?”
他提了提松松垮垮搭在腰上的草,可能自己也覺得拉,只得尷尬地笑笑:“......可能做得不是特別好。”
秦朔凝著他,了,可到最后,他也不過低聲“嗯”了一句。
“好,我想要,謝謝你。”
“不客氣。”
疏離而又客氣的對話,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橫亙在兩人之間。
之后幾天,兩人又恢復了一開始的稔暖昧,喬舒食髓知味,對秦朔的后頸甚是覬覦。
“秦朔你難不難呀......”
“秦朔我幫幫你好不好......”
“秦朔秦朔一一”
叢林里,全是年的小音,甜膩膩,又滿是活力,實力展示什麼管不管理。
幸運的是,喬舒上一次的昏迷好像只是個意外,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沒再發生過昏迷不醒的事。要說唯一有什麼不對勁的......
他留給秦朔的標記,維持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從一開始的一整天,到后來的多半天,半天、五小時、三小時......最近兩天里,喬舒要趴在他后頸上好久,才能勉強把他的信息素染到秦朔上。
可最多一小時,那輕輕淺淺的梔子花香又會散去。
秦朔并沒有研究過反標記的事,也從來沒有在周圍人耳中聽過,說誰家的alpha被omega標記了,他看著喬舒上沒有不適,只能把這一異狀歸結為一一
是喬舒質不好,不住alpha的信息素。
即便如此,他下意識地加快了對信號發的制作。
那個報廢的救生艙,了秦朔唯一的希。
叢林里沒有趁手的工,而秦朔之前在軍校,學過指揮學過機甲,學過作戰也學過刺殺,唯獨修理課,永遠都是低分飄過。
堂堂一個聯邦指揮名將,現在卻要待在深山老林,憑著一把刀,幾塊石頭,絞盡腦地折騰一堆報廢的金屬,以無中生有出來一個信號發。
幾天來,秦朔早出晚歸,每天清早被喬舒咬一口,晚上再帶著滿的酒釀回來,惹得小o不快,重新被咬一口標記一回.
看著喬舒那張牙舞爪的模樣,秦朔只剩下角的淺笑。
值得一提的是,秦朔還是穿上了喬舒的款草,他僅存的一件服被拿來用作繃帶,撕布條纏在傷口上,不想天化日下遛鳥,除了原始版草,他也別無選擇。
誰知這天傍晚,秦朔從救生艙殘骸那邊回來,又順路打了一只兔子兩只鳥,剛一回到湖邊,正好看見喬舒被巨兔整個人舉起來,一直舉高過頭頂。
“啊啊啊救命啊一一”突如其來的失重把喬舒嚇蒙了,連掙扎都忘記了,就直地被巨兔抬走。
直到巨兔將要跑進叢林,秦朔才反應過來,他直接把打來的獵丟到地上,拔追上去。
秦朔追在后面,一開始還能穩穩的和巨兔保持距離,但隨著那只大兔子鉆進叢林,復雜的路況給他造巨大丨麻煩,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視線里就失去了巨兔的影子。
只余下空氣中回著的余音:“太好玩了救命啊啊啊一一”
與此同時,喬舒兩手死死在巨兔的爪子上,他甚至沒有多余的力去想,為什麼兔子能兩腳快跑,乃至將過無數訓練的聯邦上將甩開。
兔子用一種極其扭曲的方式穿梭在林間,隨著他們越往林間深,周圍的霧氣也多了起來。
并不是單純的迷霧,反倒像是因為溫度過高而升騰的水霧。
“噗通”一聲巨響,喬舒被丟了出去,直生生地落進熱泉池里。
刺鼻的硫磺味道和熱騰騰的水汽把他熏到了,喬舒呆呆傻傻地保持著被丟進去的姿勢,一直下沉了四五秒,才后知后覺地撲騰起來。
“呼一一”年從熱泉里冒出頭,還沒緩過神,就被泉邊數不清的眼睛嚇到了。
喬舒的子徹底僵住了,他一不敢,過濃霧,數不清的小蛇盤在泉邊,那些小蛇只有手指細,通漆黑,偏偏眸子是極為不正常的赤,仿佛下一刻就會飛撲過來。
只看了一眼,喬舒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他也不敢哭出聲,任由淚珠在臉上蔓延,細微的噎在空的環境里分外明顯,那些小蛇逐漸揚起頭,緩慢的爬起來。
把喬舒帶來這個鬼地方的巨兔早就沒了影子,在喬舒的實現可及范圍,除了熱騰騰的霧氣,只有那些小黑蛇。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已經有兩條小蛇爬到了熱泉邊,即將就要進到熱泉里,喬舒繃神經,瞳孔因為極度恐慌而渙散,他已經準備好了,只要有小蛇進來水里,他一定會跳出去。
秦朔就是在這時候來的。
只見那些小蛇一齊回頭,作整齊地像在什麼人的控制,最中間的一些蛇扭著子讓路,不偏不倚留開一條可供兩人通過的小路。
秦朔也被這里的場景驚到了,但比起驚駭的場面,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熱泉里張皇的年。
“喬喬,過來這里......”
喬舒連滾帶爬,幾次跌進熱泉里嗆水,跌跌撞撞地朝秦朔撲去。
被秦朔抱住的那一瞬間,他的緒徹底崩潰。
“秦朔,秦朔......”濃郁的梔子花香發出來,很快就將擁抱的兩人湮沒。
喬舒怕驚那些小蛇,只能一遍遍用氣音喊著男人的名字,他的眼淚不止,卻還是懂事地拿手捂住,防止自己哭出聲來。
秦朔的手掌在他背后安地輕拍著,一下下地親在他額角:“不怕,我來了,我在這里。”
這座陌生星球,實在不愧對它的名字,秦朔和喬舒一直住在湖邊,還從來沒有往遠探查,如今更是被群蛇包圍,除了那條被刻意留出來的小路,本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瞪喬舒的緒稍微平緩,秦朔半抱著他,抬腳埋進那條小路。
一路走過,線越來越淡,秦朔和喬舒最后停在了一片湖泊前,說是湖泊......秦朔并不知道如何準確描述。
那片水域是幽蘭的,暗沉中泛著熒,也了這片地界唯一的源。
這是與叢林另一邊截然不同的景象。
幽深的黑暗里,左右枯木上滿了烏和貓頭鷹,無數條小蛇倒掛在枝頭,不時還會吐出蛇信發出嘶嘶聲,好好的叢林冒險,轉眼就變了恐怖片現場。
禽鳥的眼睛同樣是赤的,它們并不需要眨眼睛,就一直盯著藍湖邊上的兩人看。
喬舒抱了秦朔的胳膊,哭出聲來:“這是哪兒......我害怕......”
秦朔無法給他回答,只能把懷里的年更用力的抱。
他沒死在星盜的炮火下,難道要喪命于這座冒著詭異的星球上嗎?
秦朔無畏死亡,可難免有幾分不甘心,但更多的,是他無法接,喬舒或許也會葬于此。
“我一一”秦朔張口,“我去探路,你先在這里等等我好嗎?”
喬舒腦袋搖的像個篩子,指甲幾乎快要掐進秦朔的里:“你別丟下我,我聽話,別不要我......”
“沒有不要......”
秦朔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見周圍一陣翅膀撲的聲音,只見方圓數里,所有的鳥類都飛起來,尖利嘶啞的鳥鳴聲擊打在耳鼓,和接連不斷掉在地上的小蛇,形視覺聽覺上的雙重沖擊。
下一刻,只見那片平靜的水面上也有了靜,一開始只是微微波瀾起伏,后來就變了大浮的波浪。剎那間,水粼粼,耀眼的熒藍充斥了整個視線。
一條巨大的魚尾拍在水面上,濺得水花四起,數不清的小魚小蝦被殃及,隨著浪花跳出水面。
魚尾重新潛水下,一個樣貌和人類并無兩樣的男人從水下浮出來。
男人一頭銀發,眼睛是和那些怪截然不同的藍,他腰腹以下便是剛才的魚尾,流溢彩,絢爛紛揚。
男人藍的眼睛落在喬舒上,打量片刻,朱輕啟:“你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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