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茭在他們旁邊坐下了，許菁是不太認同的，不過鄭甲坤已經答應了，也就不說什麼了。

只是在的心里，覺得雪茭是幫不上忙的。

這些計算要真的是誰都能算的簡單計算，他們坐在這兒干什麼？

直接編程用電腦算了不就結了？

這個微積分的計算是要輔助著作圖來的。

雪茭一個沒學過高數，又沒學過解析幾何的，怎麼可能知道怎麼算？

許菁搖搖頭，不再注意。

和鄭甲坤兩個人要算完所有數據的，今天還要把數據送到研究生辦公室。

任務量艱巨，這些繁瑣又不簡單的計算，相當耗費時間和力。

鄭甲坤是很快的，許菁知道今晚的主力肯定是他，自己只是個幫忙的。

“師姐，我覺得像今天其他師兄師姐的分工和合作，還是容易出問題。而且我們進度不一樣，我們就都算一次吧，這樣可以核對數據。每五個核對一次，這樣的話基本上不會出錯。”鄭甲坤推了推眼鏡，認真道。

許菁臉有些紅，支支吾吾道：“我肯定比你慢……”

每五個核對一次……肯定趕不上這個狂魔的速度！

很了解鄭甲坤的可怕。

“沒事，你算了之后用你的數據檢查我的就可以了。”鄭甲坤停頓了一下，“顧雪茭也是。”

“那會不會要很久？”許菁又問。

鄭甲坤無奈：“沒辦法，只能這樣了，今天必須出結果，明天就要用的。”

他說完，率先低頭算了起來。

看鄭甲坤已經開始，忙低頭，也開始算了起來。

要是換做其他人，進度一樣倒是可以配合，可是鄭甲坤的速度和他們不是一個級別，許菁沒辦法和他配合，只能這樣做了……

雪茭沒急著筆，先看了一遍。

其實雪茭知道這個到底應該怎麼計算，之前師兄師姐他們計算的時候，看過。

但是雪茭不急著開始算，翻開解析幾何，翻到其中幾頁，仔細又看了一遍。

許菁正好抬頭，看見雪茭正在看書，眉頭皺的更。

竟然還要一邊看書！

這個人是把大學數學當作小學數學嗎！

許菁搖搖頭，低頭繼續算。

計算量太大，不敢浪費一分一秒了，不要鄭甲坤要等很久的。

雪茭不知道許菁看了一眼之后產生的想法，但就是知道，雪茭也不會在意的。

幾何相關的東西在高二為了數學競賽接過，類旁通，哪怕用到的地方不一樣，本質東西是一樣的。而且這兩天和藺之華視頻，也會有意識的拿他們計算的相關東西和藺之華討論。

雪茭沒急著就開始算，一個是為了更加確定一些，第二個則是為了把這里面自己還不太明白的，弄清楚再來。

十分鐘后，雪茭合上書，開始筆。

旁邊，鄭甲坤已經算完了三個時段，許菁才剛剛算完第一個，的心里很著急。

但是的視線還是不可控制的又放在了雪茭上，……開始計算了？

雪茭的速度很快，的筆和鄭甲坤的筆一樣，幾乎沒有停滯，旁邊的白紙上畫著一些幾何形狀。

微。

許菁瞳孔微微一，在口算！

肯定是胡算的！算不出來的！

許菁這樣告訴自己，看鄭甲坤已經在算第四個時段了，忙低頭，開始算自己的。

半個小時后，許菁結束了第四個時段，抬頭。

對面，鄭甲坤旁邊的表格上面，已經填了十個了！他的旁邊，放著十張算過了的數據資料。

許菁崇拜的看了一眼，視線又看向旁邊的雪茭……

七個？！

怎麼可能？！

許菁一臉不可置信，下意識昂著腦袋看過去，算的？！

許菁微長，然后干脆站了起來，看著雪茭左手指著一個又一個數據，右手畫圖，無聲張張合合，然后，寫下第八個時段的數據。

“顧雪茭！你這麼快？！”許菁不可置信，也不愿意相信。

雪茭正算得認真，茫然地抬頭：“啊？”

“你怎麼可能這麼快！”許菁手，“把你的數據表給我看看。”

雪茭把自己填了的表格給，許菁一臉震驚地看向前面四個……

對的……

“給我看看。”鄭甲坤從僵的許菁手上接過表格。

他看了一下，眉頭松開，“都對。”

鄭甲坤停頓了一下，拖著椅子坐到雪茭旁邊，說：“顧雪茭，我們合作吧。”

“嗯？”雪茭愣了一下。

“我算第十一個時段的，你晚我一點算第十二個時段，然后給我第十二時段的數據我算第十三個，銜接快一點。”

雪茭明白了，他們每個時段一共有四個數據，每一個數據都是下一個時段要用的。鄭甲坤算出第一個數據，雪茭就用第一個數據算下一個時段的第一個數據，然后他算出第二個數據的時候，雪茭正要用上第二個。

等他開始第十三個時段的時候，雪第十二個時段的數據也都出來了，就可以繼續第十四個時段。

這是時間最合理的安排，但是……

一定要兩人的速度互相跟得上才可以！

“好，開始吧。”雪茭點頭。

許菁長得更大，一臉震驚。

“那我……”

“你速度跟不上，我和顧雪茭算就行。”鄭甲坤過于直白。

許菁：“……”

的臉漲紅。

鄭甲坤已經低頭開始了，雪茭也低頭跟上，沒有分神，想早點回去，還是早點計算完比較好。

許菁是不相信雪茭真的可以的，畢竟還沒接大學的數學課！

但是鄭甲坤說的，又不可能是假的，再說……確實已經算了七個時段。

而且……真的都算對了……

現在兩人要合作，也是因為顧雪茭的速度跟得上鄭甲坤。

許菁僵地看著兩人，這兩個人的速度都是奇快，沒有停滯。

鄭甲坤算完一個數據出來，報出來：“3.6。”

“嗯。”雪茭點頭，開始畫圖。

許菁呆呆看著，原來以為生命中遇見的鄭甲坤就是唯一的“怪胎”，現在，這樣的“怪胎”……

又出現了一個！

茫然地坐著，看著兩人。

一個左手指著數據，右手畫圖，心算。

一個左手指著數據，右手畫圖，口算。

兩人速度奇快，雪茭……竟然真的跟上了鄭甲坤的運算速度……

許菁看了眼自己右手邊那張演算用的，寫得七八糟的本子以及旁邊寥寥無幾的數據紙，漸漸陷沉默中。

晚上九點，鄭甲坤停下筆，“好了嗎？”

雪茭沒有回頭，只是手下速度依舊。

片刻，停筆：“好了。”

鄭甲坤拿過放在兩人中間，兩種字跡的表格，仔細看了起來。

很快，他的眉頭松開，臉上帶了輕松：“好了。”

雪茭了僵的脊背，笑了起來：“那就好！”

“你很強，顧雪茭。”鄭甲坤這樣說。

雪茭搖搖頭，也很認真地說：“我只是擅長計算，師兄才是各方面都很強。”

鄭甲坤沒再說話，注意到旁邊的許菁，聲音微微驚訝——

“師姐，你怎麼還沒走？”

許菁：“……”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留下來看完他們的配合計算……

許菁有點說不出話，現在只剩下震驚了。

的聲音有些干，又帶著無力：“你們都很厲害……”

看完兩人計算的全過程，是被鎮住了。

“我去辦公室了，再見。”鄭甲坤對兩人說完，邁著步子走了。

“師姐，我也回家了。”

雪茭拿起書，快步去背自己的包，已經九點了，怕是程朔和李思桐該擔心了。

而且……已經到和藺之華視頻的時候了，還要趕給他發消息報備一下，免得他等著。

哪怕他說他真的不忙，雪茭也不想白白占用時間。

嗯……補習就這兩天，也停了吧，剩下的可以自己看了。

雪茭有些著急，腳步匆匆離開辦公室。

許菁：“……”

今天說什麼？

顧雪茭不行？

現在發現……

是自己不行。

能拿到數學競賽一等獎，又被譚老師特招進辦公室的……

果然都不可能是正常人！

晚上，雪茭回到家后，吃過飯，就回了房間。

【藺之華：今天還討論嗎？】

雪茭確實還有幾個問題，于是眼睛一亮，立刻回復——

【你有時間？】

很快，視頻電話打了進來，雪茭迅速接起來。

藺之華的笑臉了出來，看得出來，他心很是不錯：“我最近都不忙，晚上的時間不用加班，年底才會忙起來。”

“做老板也好的……”雪茭嘆。

藺之華似笑非笑地問：“那你愿意做老板嗎？”

雪茭使勁搖頭：“那還是算了，我就希好好學學數學。對了，藺之華，我今天在辦公室幫忙計算了一些數據，畫圖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很悉，有點像……像……”

有些迷，暫時又想不起來像什麼。

靈都是曇花一現，暫時又想不到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以后會在其他地方再想起的。”藺之華這樣說。

雪茭點點頭，把包放好，拿出紙和筆。

“對了，今天那個計算其實和高二的時候，你給我出的一道題本上很類似，不過現在的難度翻了十倍，可是用微積分算的時候，也不難了。果然，學的東西越多，再去看當年要算兩頁紙的題，也簡單了很多。”

藺之華輕笑出聲：“當然，所以才說是學海無涯，你在當初能解出來的東西，在你接更好的方法時候，沒道理解出來。”

“這倒也是。”雪茭點頭同意，“對了，我今天還遇到了一個問題……”

兩人開始討論。

樓下，程朔嚴肅地看著李思桐，緩緩張——

“我懷疑茭茭談了。”

李思桐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一臉震驚，追問：“什麼？！和誰？”

程朔臉繼續嚴肅：“藺之華。”

“不可能！”李思桐下意識反駁，不相信。

“怎麼不可能？”程朔眉頭皺得死，看向李思桐。

李思桐張張，道：“藺之華恐……”

“你看他那個樣子，像是有問題？像是害怕茭茭？那天在飛機上，兩人距離那麼近！”程朔一臉恨鐵不鋼。

就李思桐和雪茭的商，狼都進家里來把孩子叼走了，們兩個竟然還覺得那是只羊！

想到這兒的時候，程朔突然瞳孔一——

“他們之前就認識了！！”

“嗯？”

“雪茭高二年會的時候，我就說藺之華不是不能接，怎麼還和茭茭握手，原來當時就盯上了！！”程朔氣得捶頓足，怪自己眼拙，竟然沒看出來了！

狼都在邊兩年了，他竟然才發現！

“藺之華肯定看上茭茭了！”

“啊？你怎麼確定的啊？”李思桐還是有些不信。

實在是藺之華和雪茭……

完全聯系不起來的兩個人呀！

“茭茭每天晚上都在和人視頻電話，今天回來這麼晚，飯都沒吃幾口就著急上去，肯定是和藺之華視頻！”程朔嚴肅至極。

“啊？”

“思桐，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聊什麼，趁著他們現在還在視頻，我準備上去制止他們！”

李思桐眨眨眼睛：“捉捉雙？”

程朔：“…………”

李思桐大概也知道自己詞語沒用對，撓撓頭：“我覺得茭茭和藺之華不可能吧，就是茭茭救過，他們有了聯系而已……”

“我相信男人的覺。”程朔斬釘截鐵。

“那我們上去看看？”李思桐試探道。

“走！”程朔帶著怒氣，帶著李思桐上樓“捉”。

雪茭房門閉。

李思桐張，無聲道：“門關著的……”

程朔手，試了試，沒鎖。

“你開。”程朔無聲。

“嗯？”李思桐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程朔畢竟是個男的，先打開，確定雪茭沒有在換服一類的，再一起進去。

想明白了，手上用力，門打開了。

里面藺之華聲音清晰——

“茭茭，歐拉方程你的解讀沒問題，雖然和書上思路不太一樣，但更加簡潔。”

雪茭握著筆，一臉嚴肅。

李思桐：“……”

程朔：“……”

雪茭到背后的視線，回頭，微微愣住。

“爸，媽？”

程朔的臉也了出來，他和李思桐笑得一臉尷尬。

“你們有什麼事嗎？”雪茭繼續好奇問。

程朔張張，最后只是笑著說：“不要……學得太晚了……早點睡……”

“好。”

“那我們不打擾你們，再見。”程朔合上門，拉著李思桐走了。

門，雪茭一臉疑地收回視線，“我爸媽干嘛呢這是……”

很好奇，也很迷。

視頻里，藺之華一臉看破不說破的表。

干什麼？

肯定不會是好事！

門外。

李思桐癟癟：“你看吧，茭茭和藺之華清白著呢，你干嘛懷疑東懷疑西的？”

“什麼我懷疑東我懷疑西？”程朔眼睛瞪大。

隨即，忍不住泄氣一般的嘆口氣。

“唉，茭茭這個商真的是傳了你的。清白？藺之華這樣每秒鐘都值天價的男人，每天晚上浪費時間給茭茭補課，也就是你和茭茭這個商的人才會相信！”

“啊？”李思桐一臉懵，“可是茭茭不是救過藺之華，而且他們還是很好的朋友嗎？互幫互助怎麼了？”

程朔捂著臉，“要不是對茭茭有目的，換個人救他，藺之華這樣的人，早就把還完了！朋友？我是不相信。”

“那怎麼辦啊？”長久的相，讓李思桐下意識是相信程朔的。

程朔一咬牙：“我要約藺之華談談！看茭茭是還沒有那個意思，我們必須中止藺之華的蓄謀！”

李思桐一臉茫然：“……噢。”

片刻，又說：“可是茭茭已經高中畢業了，該上大學了，以前不能早，現在要談也沒關系吧。”

程朔：“……”

他咬牙：“反正不能是藺之華！”

藺之華權勢和心計太深，雪茭如果和他在一起。

程朔覺得，自己可能很難在不痛快，或者傷害的時候，給撐起腰。

于是，程朔約見了藺之華。

時間，就在第二天的下午。

藺之華應了。

當天中午，藺之華換上嶄新的西裝，整理好頭發。

“老板……”譚棋忍不住出聲，他沒陳彥穩重，還不太能夠控制緒。

“嗯？”

“您這是要去見哪位老板？”打扮了這麼久，對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藺之華看了眼鏡子，著得，沉穩又不顯老氣，挑不出一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