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就得答啊?你以為你誰?”許媛別過頭。
陸星搖不著急,也不惱,還把一款看上去很好吃的甜品推給景延讓他嘗嘗,景延見不生氣,也懶得理這個瘋婆子,先喂了一口。
許媛眼睛都要瞪大。
這兩個人竟然在一起了,在一起也就算了,這個從前日天日地的男的現在居然在給陸星搖喂吃的?那溫的勁兒,可別是鬼附?!
遲疑著問了個傻問題:“你是、景延?”
景延懶懶掀起眼瞥了一眼,連個表都沒給。對陸星搖有多溫,對就有多冷淡。
許媛:“……”
行吧,還是景延。
只是他不知道了什麼風對陸星搖好這樣。
許媛越想越不平衡,陸星搖這是什麼命啊?一家子對都那麼好,甚至不惜為了將自己趕走,現在呢,又多了一個對這樣好的人。
反觀自己,拿的是什麼苦劇本?!
想,還不如不見陸星搖呢,還不如不知道過得怎麼樣呢。現在好了,覺日子快過不下去了!
許媛想著想著,眼眶就紅了。
好在這幾年也全靠自己開解自己了,過了會,又忍住那委屈,重新坐下,悶悶地說:“我考上了音樂學院,就來了。反正沂市也沒什麼我要掛念的,更沒什麼掛念我的,我想去哪就去哪,不回去都行。那里什麼也沒有,我一輩子不回去也沒什麼。”
之前許志國和周淑蘭那貧民窟的房子還是租的,鄉下原來有個小破屋子和幾塊地,留著也沒用,就給賣了,還能個一年的學費。
至于許離?
許離就沒把當姐過,當然,也沒把許離當弟弟過。
走的,東西賣了也直接揣兜里帶走,才懶得去管他。
反正他有陸星搖這個姐姐,有陸家資助,不愁吃不愁喝的,日子過得比還舒坦。說起來,跟許離都好久沒聯系了,來了這里后,輾轉換過手機號,現在許離怕是聯系都聯系不到了。——姐弟倆本就沒想著要給對方留個一定能聯系到的方式。
有時候也想不明白,陸家對許離都可以那麼好,為什麼對那麼絕?什麼也沒做錯啊,尋思就算過了那麼多年好日子,但能怪嗎?周德梅換孩子的時候,不也只是個剛出生的嬰兒,能做什麼啊。
可陸家就是這樣無理取鬧,說把趕走就把趕走,說不聯系就不聯系,在那發愁學費生活費的時候,他們理都不理,許離需要錢了,他們倒是慷慨大方地給錢資助。憑什麼啊?許離做什麼了?好歹跟他們相那麼多年,一口一個“爸爸”一口一個“媽媽”地喊了十七年,他們對怎麼還比不上對許離?!
許媛都快恨死了,特別是在掙扎著過完高中,又開始陷新一的困境,為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發愁的時候,有段時間天天都在詛咒陸家人。這家人,他們的心簡直是石頭做的!
當年學的是鋼琴,也還好學了鋼琴,藝分加上文化分,才能來這里的音樂學院上學,不然單憑文化分,連三本都懸。
可是學藝的費錢啊,學費生活費對來說都是不小的力。賣房賣地的,都不夠支撐一年的開銷,不得已之下,只能四找兼職。做家教最輕松也最好賺了,但僧多粥,家教的工作搶都搶不到,尤其是這種沒耐心脾氣又差的,很容易被家長辭掉,無可奈何之下,只能來做招人沒什麼要求的服務員之類的工作。服務員工資低,這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家工資算是還可以的,可是沒想到,在這里竟然能遇見陸星搖。
想起自己在生活上的狼狽,想起自己捉襟見肘的生活,再對比一下陸星搖這副樣子,許媛真的又氣又恨,牙都要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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