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放在當時真心不覺得有甚麼,可在事后卻會越想越后怕。反正大伯娘是不敢跟周家人說實話的,無奈之下,只好拼命祈求能將事摁下去。
也因此,哪怕知道周大囡是個貪得無厭的人,大伯娘也不敢上去跟周大囡杠。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再給十個膽子也不敢以犯險去賭周大囡的良心。再說,也不認為周大囡還有良心。
甭管怎麼說,嫁妝是有了,即便離預期有著不小的差距,至明面上周大囡還是滿意的。的想法倒是簡單,一口氣將人死了就沒得玩了,得一點一點慢慢來,這樣才能得到更多的好。
見周大囡滿意了,大伯娘長出了一口氣,想著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結果沒兩日,周大囡就逮著個空檔,跟要了之前做好的那細棉布花裳。
給了裳后又幾日,周大囡把自己捯飭干凈,換上新裳新鞋,把頭發挽髻,上一朵盛開的茉莉花,擰著腰打算回一趟娘家。
結果,隔著大老遠的,大花飛一般的躍過木柵欄,殺氣騰騰的沖了過來,嚇得周大囡當即連滾帶爬頭也不回的跑了,從此再不敢往周家來。
見了這一幕,大伯娘忽的悟了,回頭主提出幫三囡照管大花,不單帶著它往河邊去,還挖了草菜切碎了喂它吃,就跟伺候祖宗似的。且只要大花不出門,就堅決不離家。
別看這手段稚,卻十分的管用,至周大囡再不敢出現了。
旁人不知曉其中的幕,周大囡還能不知道?好在先前連著敲了兩筆,打算暫時消停一段日子,左右也快到收獲季了,周家大伯娘還真能窩在家里不下地干活?做夢罷!
偏生,周家大伯娘還真就豁出去了,即便真到了收土豆時,也把大花隨帶著。大花倒是清楚得知曉誰才是主子,可其他人愿意伺候,它也不會拒絕,只撒丫子在田間地里狂奔囂著,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嘚瑟模樣。
收土豆倒是用不著周蕓蕓心,事實上比起不值當幾個錢的土豆,更擔心稻田里的魚。
“阿,我記得收割稻子時是要先排水,那魚咋辦?”
周蕓蕓依稀記得在收割稻子的前五到十天就要將水排干凈了,這本也沒啥,以往都是這麼干的,可惜以往稻田里頭沒有魚。
所以,如今最大的問題是,如何趕在秋收前將所有的魚都變賣掉,最好是能加工后賣出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