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傍晚時分,周家阿等一行人就歸了家。
沒等周蕓蕓開口講述白日里的事,三囡就奔到前頭咋咋呼呼的說開了。又因著張里長沒仔細說究竟為了何事,周家阿只道是旁的正經事兒,并未往周蕓蕓親事那頭去想,因而只點頭說知道了,接著就將這事兒拋到了腦后,只喚了周蕓蕓道跟前細瞧從府城里帶回來的東西。
很明顯今個兒周家阿是有備而去的,要不也不會將家里的六輛牛車帶去了五輛。
去時,牛車上空空的,只有周家阿先前備的一包袱禮,以及周家大伯他們一行人。歸時,卻是每一輛牛車上都堆得滿滿當當的,連周家大伯他們都沒有落腳之地了,只能跟著牛車走回來。
這大冷天的,也是夠折騰的。
可惜,這話旁人說得,唯獨周家大伯說不得。
哪怕村里人偶有猜測,可誰也沒有自家人了解的徹。這門親事,說白了就是周家大伯娘算計來的,且還不是為了周蕓蕓而算計的,卻是為了三山子。便是這門親事千好萬好,被這麼擺了一道,是個人心里都會有疙瘩的。周家大伯一面惡心自家婆娘的作為,一面還要將事瞞得死死的,自是連一個字的是非都不敢說。
至于周家二伯,他是干慣了活計的,誰他一天到晚就往縣城里跑買賣呢?
別說他了,整個二房都是跑慣了的,愣是練出了極佳的耐力。這不,其他人在外頭跑了一整天還吹了冷風,早已累得不行了,只二房的人各個神采奕奕的,原因不過是習慣了。
周家阿爹就更別說了,他子憨厚,極為不善言辭,對周蕓蕓倒是真上了心,可惜便是如此也不知曉該怎麼表達之。如今,眼瞅著親事已經定下了一半,他自是忙活上了,莫說周家阿派給他的活計,便是沒活兒他都會自個兒找活兒。
這不,先前他就往山上跑了好幾趟,想尋些上好的木頭伐下來,好拖回家打家,結果卻被周家阿好一頓嫌棄。
用周家阿的話來說,就他們哥幾個那木工手藝,連周家大伯娘都看不上,寧愿花大價錢也要去鎮上買書案,哪怕這個行為是略有些失當的,可不得不承認的是,人家多還是有點兒眼的。
這不,周家阿想著孟秀才這事兒差不多應該是了,便是不先備下嫁妝也無妨。主要是,周家先前丟了好大的臉面,若是擱在往日里可以不在乎,如今便是為了周蕓蕓也得將臉面尋回來。
有時候,展示財力是最好的找補臉面的方法。
自然,周家阿也沒有直接大剌剌嚷嚷自家有多錢,又準備給周蕓蕓多錢當嫁妝,選擇的是跟祁家大爺討一份京城人家嫁閨的嫁妝單子,這樣既能多補一些,又有個格外響亮的名頭。當然,要是能順便托祁家大爺從京城準備一份相當的嫁妝運過來就更好了。
這事兒是周家阿在落水意外發生后沒幾日就決定的,那會兒還沒想好要不要應允,可甭管是否應允,早點兒備嫁總歸是好的。也因此,急急的去了府城,托飴齋總店大掌柜去京城捎了信,這才有了今個兒這一遭。
周家阿一面人將牛車上的東西都卸下來,盡數放到先前空出來的房舍里,一面則將周蕓蕓喚到跟前,細細解釋起來。
“我跟傻兒子打聽清楚了,這年頭京城里嫁閨也是有差別的,多半人家還是推崇厚嫁的,可架不住家里頭沒錢,所以京城那頭格外荒誕,要麼就傾盡一家之力厚嫁閨,要麼就收了聘禮不給嫁妝賤賣了閨,倒是跟咱們鄉下地頭差不離。”
其實這并不難懂,前者之所以厚嫁閨,要麼就是如同周家阿這般真心待孩子好,要麼就是自家孩子所嫁的乃是高門,畢竟這年頭要想更改門第不容易,聯姻顯然是最好的方式了。
至于后者更是好理解,世人絕大多數還是重視兒子的,僅僅是昧下聘禮將兒嫁出去還算是好的,周蕓蕓以往可真沒聽說山里人家生了閨直接溺死在糞坑里的。
當然,若是在鄉下地方卻是不存在厚嫁的說法了,多半也就兩種。
一是昧了聘禮將閨孤一人送出去,二是將聘禮予了閨當嫁妝,不進不出的。只有極數人才會準備嫁妝,便是如此,那所謂的嫁妝也多半是裳鞋,若是能有幾床被褥,簡直就是大善之家了。
這也是為何周蕓蕓會在楊樹村如此出名的緣由,旁人家便是心疼孩子,也多半是一視同仁,就連秀娘未出閣時在娘家格外得寵,也未曾越過嫡親的哥哥們。像周蕓蕓這般,不說在楊樹村了,便是在整個大青山一帶都是獨一份的。
周家阿的意思的,原本就打算厚嫁,出了先前那事兒后,便打算將原本預想的嫁妝再厚重三分。哪怕周家阿并未說明的數額,周蕓蕓也知那絕非小數目。
思量了一下,周蕓蕓沒那麼矯的直接推諉不要,而是問道:“阿可有想過往后怎麼分家?到底家里不是只有我一個。”
不患貧患不公,即便整個周家多半都是靠周家阿的能耐以及周蕓蕓的創意攢下了如今的這份家當,可若是做得過了,卻也難免會惹來非議。到底是一家子,沒的為了這些事鬧翻的。
只周家阿卻道:“如今這時候正當好,大房半個‘不’字都說不出口,二房自個兒有錢傍顧不上這些,大房更不用說了,你阿爹和大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正當時候!我想著來年開春尋個好日子,直接把你嫁了,料想他們沒人敢吭聲!”
周蕓蕓想了想,道理確也是有的,卻有些逮著機會趁機撈油水的覺,又見周家阿一臉的堅定,知曉勸說無用,只在心里盤算了一番,建議道:“不如這樣好了,我將麻辣燙湯底的方子寫下來,還有串串香那些東西。對了,前個兒我說服了三囡殺了只鵝,就著阿數月前剛人造好的烤爐做了只烤鵝,阿不是也嘗了嗎?味道如何?”
三囡慣會養鵝,素日里喂得心不說,那些鵝都是四跑的,端的是健康有活力。逮了只養了快三年的大白鵝,用法腌制了一天一夜才放烤箱細細翻烤,那滋味別提有多好了。
凈重七斤多的鵝,被家里人直接瓜分了,所有人都意猶未盡,連三囡都不再堅持不殺鵝了,僅僅是一口咬定絕對不能的大花。
得了周蕓蕓提醒,周家阿似也想起了這事,忙點頭道:“這倒是不賴,他們都有手有腳的,多半又都是爺們,沒得只盯著銀錢不放,合該他們掌握些手藝。只不過……”
周家阿遲疑的看了一眼周蕓蕓,皺著眉頭道:“我原本沒想到這一茬,可你要是把方子給了他們,往后你咋辦?家里人常去縣城做買賣,你就算做得再細,論買賣是絕比不上他們的。”
這些年來,周家人尤其是二房那頭,見天的往縣城跑,不單人都歷練出來了,連帶也做出了口碑來。且不說周蕓蕓并不手買賣一事,就算真要手了,也沒人手,靠一人是絕對競爭不過二房的。
問題是,周蕓蕓原也沒想過做這些小買賣。
“阿你聽我說,像麻辣燙、串串香這些買賣,包括后來的烤蛋、鴨蛋、鵝蛋的,都是講究薄利多銷。說真的,別說我還沒到這份上,就算真窮了,我也不適合干這個。”
見周家阿有些不明所以,周蕓蕓又道:“我會做這些,不代表我喜歡做。其實真要論起來,我更喜歡做一些費時費力卻無比致的糕點。像我先前給三囡做的油蛋糕就是其中一種,還有先前做的油菠蘿凍、翠玉豆糕這些就不賴。可你要是我見天的對著一口大鍋賣麻辣燙,我是不干的。”
“所以就算你沒把方子留下,往后也不會干這個?”見周蕓蕓點了點頭,周家阿瞬間高興了,“那,你把方子留下吧,一房給一個,回頭我再多給你一些箱錢,他們要是敢瞎,看我不撕了他們的!”
周蕓蕓一面點頭應著一面琢磨著,麻辣燙湯底其實有好幾種,不過照周家阿的意思應該是將這個買賣給一房的,估計也就是給大房,畢竟二房有其他買賣。
二房先前在鎮上、縣城賣烤串、烤蛋仔等等,間或還有烤、烤鴨之類的,若是能說服三囡將大白鵝給殺掉賣了,還能再多一個烤鵝,所需要的該是一應燒烤的配料,包括腌料和調料。
至于三房其實反而是最容易的,就像周家阿先前說的那般,自家阿爹和弟弟是什麼子的人,周蕓蕓哪里會不知曉?也就是周家如今還未分家,若是真的分家了,錢一到周家阿爹的手里,指不定他全給塞到周蕓蕓這里。
倒不是周家阿爹不疼大金,而是在阿爹心目中,周蕓蕓始終是需要他護著的那個小姑娘,而大金這幾年因著跟三河一道兒做買賣,人是越發老練了,看著竟像是比周蕓蕓還略大一點兒,完完全全是個年郎的模樣,而非小孩子。
周蕓蕓琢磨著,阿爹和大金需要的并不是什麼方子,而是各種創意。大金那腦袋瓜還是很靈的,只是因著見識緣故,并不能立刻想到彩的點子,往往需要提醒一番,或是給大致的框架,才能往里頭填充東西。就上回那個烤箱,雖是周家阿人砌的,可設計圖卻是出自于大金,準確的說是周蕓蕓想弄個烤箱,大金幫完善。
這廂周蕓蕓還在琢磨,那廂周家阿又開了口。
“你也不用想那麼多。家里那麼多人,我這些年也沒置辦田產,是這些就夠他們花用一輩子了,沒的還累你這個就快嫁出去的心那般多的。我想好了,到時候就他們把地分一分,水田旱地加一道兒,足足上千畝呢,每一房都能分到三四百畝,就算一文錢都不給,他們也沒話說!”
周家阿舍不得周蕓蕓思慮,忙開口安,在看來,的好乖乖才是最該得眾人心的,哪有反過來好乖乖心那一幫子蠢貨的?左右有田有糧的,要是這都能死,那就趕麻溜的去死,不攔著!
聽周家阿這麼一說,周蕓蕓心道也是,農家嘛,本就是最在意田產的,只要有田還怕會死嗎?縱是懶得不愿意下地,大不了就賃出去人家種,每年收的租子就夠一家人花用的了。
正想著,周蕓蕓又聽周家阿說起了京城里厚嫁兒的標準來。
依著祁家大爺幫忙打聽出來的嫁妝單子,主要是分為六大類。
其一,房產。以瓦片充作房產數,一塊瓦片則為一間房,上頭紅雙喜字。也有些大戶人家是一塊瓦指代一個宅子的,不過多半還是采用前一個為標準。
其二,田產。以土坯為替代,一塊土坯指代一畝地,用彩紙包裹。并不分優良好壞,也不管是水田還是旱地,統統以土坯做數。
其三,木家、擺件箱奩。一般人家會是選擇采買些好點兒的木料,再就是跟周家阿爹那般自個兒想辦法弄些好料子來,回頭找人或者索自個兒打。這里頭差距就很大了,畢竟料子的好壞,做工的優良,以及家舍擺件的數量都沒有明確的規定。
其四,日用等,包括裳鞋、被褥料子。這些倒是鄉下也有,可京城那頭又細分為四季裳和全福全祿的大被褥,布料則分為料子和皮,且皆以十二為倍數。
譬如,一百二十套四季裳并六十條全福全祿的大被褥,以及二百四十匹料子等等。這個數目自是由娘家人自行決定,卻是不能于十二,否則就失了祝福的意味。
其五,金銀首飾。鄉下這頭不興送兒陪嫁首飾,倒是夫家給的聘禮里頭多半會含有首飾,當然也并非全部,且就算是含了首飾也多半只是個銅釵子或者一對銀丁香。
若是能得一整套包括釵子、耳環、項鏈、鐲子、戒指在的銀飾,那就是天大的面了。可即便真得了,也不大可能閨全陪嫁過去,娘家這頭若留一半給一半就已經算是很厚道了。
其六,箱錢。這里頭的箱錢,可以是銅板,可以是銀錠子,也可以是金錠子,皆可。若是再講究一些的,也有那種將金銀融吉祥圖案,譬如上頭刻了花卉或吉祥話的金銀餅子。
至于數量不一而足。
其實單從嫁妝單子就可以推斷出,為何姑娘家會被作賠錢貨的緣故了,等于是靠娘家人出一輩子的吃喝用度,不拿夫家一針一線,人卻是屬于夫家的,還要為夫家生兒育孝順長輩持家務等等……
當然,說是賠錢貨,也可以選擇不賠錢反賺一筆,像這種人家才是占了絕大多數的。
周蕓蕓以往沒關注過所謂的嫁妝,在的印象中倒是聽說過當年小姑姑周大妞出嫁時候,陪嫁了不東西。除了夫家的聘禮一文不的都給了,還有以往做的舊裳褥子,包括特地為趕制的兩套裳鞋,以及兩床新被子。這在當時已經算是厚嫁了,沒人能指責周家阿不厚道。
不過,周蕓蕓心下暗道,估計等嫁出去了,周家阿保不準就會為全天下絕無僅有的厚道人了。
分說清楚這些事后,周家阿又領著周蕓蕓草草的看了一遍從府城帶回來的五大牛車的東西。家舍擺件肯定沒那麼快,再說臨近年關,工匠們也不會接活兒的。周家阿帶過來的五大牛車東西,多半是裳料子、擺件箱奩,還有就是頭面首飾和箱錢。
這些全部都是特地祁家大爺從京城帶來的,因為周家阿看不上府城那些“破爛貨兒”。
裳都是,從京城繡莊上買來的,量從周蕓蕓如今正合適,到放寬松些的都有。數量倒是不多,每季六套一共二十四套。這是因為周家阿總覺得不妥當,雖說裁都是老手藝人,可天知曉周蕓蕓往后能長多高或者多胖,這個尺寸可不好弄,還不如多備些料子往后自個兒折騰去。
也因此,料子格外得多,足足兩大牛車都是各料子。便是如此,周家阿還道,府城那邊還有呢,不過不是料子,而是皮,打算年后再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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