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太能了！！！

都用不著投放市場，周家阿只聽了大金的轉述，回頭就將祁家大爺提溜到了跟前，連珠炮似的一頓狂噴——咳咳，商議——經過并不重要，橫豎最后的結果就是加快人手趕在冬天結束前先搶著投放一批羽絨服、羽絨、羽絨帽、羽絨手套、羽絨鞋。

周家阿是牛的，事實上周蕓蕓只跟大金說了個大概，大金作為轉述人加上他本就沒徹底弄明白，說得就更簡單了。然而便是如此，周家阿也能從寥寥幾句話中找到商機。

京城是數得上號的富貴地方，哪怕沒有江南那邊的奢華，起碼最基本的鴨鵝還是沒問題的。如今又臨近年關，莫說低價收購絨了，就算不要錢也能撿來一堆。當然，祁家大爺才沒那麼小家子氣，他愿意出錢，但并未選擇親自出面，倒不是怕丟人現眼，而是不喜歡這麼好的一樁買賣旁落。

——上次的水暖系統他一樣沒落到祁家頭上，而是私下跟周家阿合伙做的買賣，這次亦如此。

收購鴨鵝包括鳥的絨，最耗費的其實并非財力而是人力，畢竟絨這玩意兒擱在如今是真的沒太大用。倒是有人會做些毽子之類的拿到集市上賣，可那玩意兒幾乎人人都會，就沒啥好稀罕的，賣不上價不說，連帶買的人也，本就耗不了多絨。倒是因為京城里頭養家禽的人極極，要收購得去京郊的莊子上，亦或是京城附近的縣鎮。

這回出面的人雖是大金，錢財卻皆是祁家大爺所出，因著舍得掏錢，有道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哪怕再怎麼辛苦寒冷，依舊在短短三天收集到了好幾倉庫的絨。

依著周蕓蕓所言，做羽絨服最好是鴨絨和鵝絨，當然原因并不清楚，只知道上輩子的商家都是這麼干的，而且也保暖外加價格也不算太貴。除了這兩種外，還知道有一種鳥絨的，不過那就屬于奢侈品了，只聽過沒親眼瞧過。

可周家阿是誰？就不在乎這些，甭管是啥畜。生的都一并收了來，分門別類的歸整好。至于哪種好用哪種不好用，回頭一一試驗就是。

萬幸的是，周家阿雖在材料方面自作主張了點兒，對于高溫消毒和清洗等等卻是毫沒有懈怠的。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并不是親自去做，幾句話而已，沒啥好懶的。

于是乎，祁家大爺出了錢，周家阿做總統籌計劃，周大金和周家阿爹出面當了這個腦犯傻的東家，一群人跟著忙得熱火朝天，好在工錢可觀，臨近過年能多得這一筆錢實在是及時雨。

……

然而，以上這些都不是可憐人，最最可憐的人乃是祁家大。

自打周家阿來了京城，祁家大就再也沒見過相公了。倒不是祁家大爺避而不見，而是他真的忙得腳不沾地，就算偶爾有了空閑，他也得吃吃喝喝外加補眠，再不行就是跟周家阿商討下一步圈錢計劃。累是累了點兒，可大爺他心里頭高興啊！

人嘛，總有個興趣好，像京城里的那些個紈绔子弟，最喜歡的就是人與酒，而祁家大爺最喜歡的卻是錢和賺錢的覺。

對于祁家大來說，這個世界對無比殘忍，雖說本人是江南大鹽商的唯一嫡，可或許是因著打小就金玉貴的長大，對于金錢完全沒有任何覺。當然，對于那些個珠寶首飾還是很有自己獨到的眼，然而若是直接談論到金銀……太俗氣了！

悲傷的是，祁家大爺就是這麼個俗人，他不人也不酒，對于華服古董等等，雖也有所涉獵卻并不喜。事實上，他只那些充滿了銅臭味的金銀，尤金子！

早在多年前，大爺就不止一次的慫恿周家阿跟他一道兒來京城圈錢，可惜都被殘忍的拒絕了。次數多了，大爺也就死心了，畢竟這年頭多半人都講究一個故土難離，更別說周家阿都那麼大年歲了，不愿意離開家鄉也是人之常。然而，事就是這般神奇，就在他徹底失之際，周家阿主進京了……

懶得吐槽周家阿進京的理由，祁家大爺只知道自己發了！！！

另外就是，家主之位穩穩就是他的了！！！

這檔口，指他還記得家中的妻？不不，人算什麼？常言道，兄弟如手足，人似服，可對于祁家大爺而言，頭可斷可流，唯獨錢財不可奪。如果讓他選擇是戴綠帽子還是損失一大筆錢，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一個。

于是，祁家大爺功的將自己塑造了渣男的典范。

哪怕人人都覺得周家阿一看就不是狐貍，可眼瞅著事實擺在眼前，實在是容不得旁人不多想。哪怕不往男之上頭去想，旁的呢？

也許，周家阿背后有著金山銀山？

再不然，就是的份特殊？牽扯到真正的貴人？

還真別說，倘若周家阿是什麼老郡主之類的，就大爺那德行，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求娶，左右家里人都知曉他這人錢不人。

祁家上下都開始行了，一方面拼命查著周家阿的底細，另一方面又不斷的追尋祁家大爺這些日子都做了什麼，而就在這檔口，大做了一件驚天地的事。

花了兩千兩金子，買下了倚月樓的頭牌姑娘墨蓮。

……！！！

消息一出，全京城都驚呆了。

墨蓮姑娘是揚州人士，打小就是個人胚子，就揚州當地的鄉紳花重金購，又聘請西席悉心調。教，才十三歲便已經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通，還有一極為湛的舞藝，在整個揚州都是極為出名的。

如此這般，很快就被調。教的那位鄉紳送到了京城，原意是在及笄之日以高價拍賣，最好是能借此結一些貴人。只可惜，真正的世家貴族是絕不會允許這種賤籍者進家門，參與競拍的多半都是商戶人家。至于那些商戶拍走了人之后，又會做什麼，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然而最終的結果誰也沒有料到，墨蓮是被拍了個高價，可惜拍的人卻是一個的。

祁家長房大。

莫說旁的聽到消息的人了，就連大娘家的嫡親大哥都驚呆了，他本來都已經信誓旦旦的表示墨蓮必然是他的，結果沒曾想被人橫了一杠子。更悲傷的是，雖然他才是家中的嫡長子，可論起有錢的程度，他還真他娘的不如他親妹子。

沒法子啊，就算他是嫡長子，那他老子還活蹦跳的，他手頭上能有多閑錢？最重要的是，他本就是個手頭松的人，有錢就花了，怎麼可能存下太多？倒不是說完全沒錢，可您倒是瞅瞅墨蓮那價……

兩千兩金子！

換算銀子都是兩萬兩了。大哥倒也不是完全湊不出這麼一大筆錢，可他不是沒想到嗎？再說了，他先前都已經把話給放出去了，別看京城了權貴多，可真正會去倚月樓跟他競爭的，不是家世不如他，就是財力不如他，他……他娘的也沒有想到嫡親妹子能這麼坑他啊！！！！！！！！！

完全沒給他面子。

不給面子也就算了，差點兒沒嚇死他。

妹子啊！你出嫁還不到一年，這是瘋了還是傻了，還是既瘋又傻了？！

思來想去，哥決定去尋一下自家妹夫，探問一下嫡親妹子的近況。當然嘍，貨既出售概不退還，他就是去了解了解一下況，萬一他妹子是真的瘋了，那他也沒轍兒。

……

彼時，羽絨服大業正進行到關鍵地步，樣品已經出來了，所有的單件都有，從頭到腳一應俱全。事實上，不單是羽絨服，周家阿還舉一反三的推出了羊絨。反正一樣都可以保暖，羊絨聽著就比那啥鴨絨、鵝絨，甚至鳥絨來的高貴得多。當然，本也高了不，畢竟羊絨本就是可以賣錢。

這期間，周蕓蕓也陸續收到了不樣品，還親自手織了一條圍巾，因著時間有限，加上本就不是什麼練工，只織了短短的一截，順便給出了空畫出的圖紙，讓周家阿自個兒去想辦法弄出羊絨、羊絨，以及羊絨等等。

因此，就算祁家大爺和周家阿用不著親自手做事兒，可他們一樣忙得連軸轉。

就在此時，大哥找上門來了。

說起來，全京城最不相信祁家大爺和周家阿緋聞的人就是大哥了，哥堅定的認為，只要是個男的，他可以傻可以蠢可以渾上下全是缺點，唯一不可能的就是瞎。當然，原本就是瞎子的例外。

所以，哥堅定不移的站在妹夫這邊，腆著臉問道：“妹夫，我妹子那人是傻了點兒，可到底是我親妹子，你也不能總是寵著姬妾，也要對好點兒。至于那個墨蓮，你玩過就好了，回頭送我唄，我這還饞著呢！”

祁家大爺正忙著跟周家阿商議下一步計劃，聽了這話頭也不回的道：“什麼墨蓮？啥玩意兒？這時節還能有蓮花？別逗了。”

“逗？你才逗呢！當初提親的時候是怎麼說的，這娶了我妹子才一年不到，你就得花重金給你買人！兩千兩金子啊！！！對你也是真……”

“啥？！多錢？！！！”祁家大爺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