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時爺爺攔住了他,對他說,被河水沖走的那個人本就不是他大哥。
他大哥和他半點緣關系都沒有,他只是被他的兒子喬繼正所托,才把他養在了喬家,卻沒有想到,他把他養這麼大,他非但不知恩圖報,反而上演了農夫和蛇的故事。
這樣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沒有關系。
當時爺爺雖然對陸經年這樣說,可大哥的死,對他來說打擊依舊非常地大。
不為其它,只為他曾經以為,他和他兩人會一輩子并肩攜手走下去,一起讓喬家發揚大。
“對。他以前就不是喬家的子孫。現在更不是了。經年,昨天我見了他之后,再加上他做出了這麼多事來,現在的他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他說他為了報復我們喬家的所有人而生。這些年他活下來的力,就是等著回來報復我們的這一天。如心已經被他害死了,經年,你和小念都要注意啊。”
陸經年猛然發現,他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和喬繼正這樣說著話。
并且第一次說了這麼多。
曾經小的時候,他最羨慕的事就是喬繼正對大哥好。
父親給大哥買好吃的,沒有他的份。
父親給大哥做了新服,沒有他的份。
父親親自帶著大哥出去玩,沒有帶他。
……
那個時候,他一直以為自己不乖,所以父親只大哥。
每次父親帶著大哥出去玩,他都好想跟上,或者他們出去了之后,他就在門口守著。很多時候,守了一天或者半天,父親終于帶著吃好玩好的大哥回來了,而他呢,苦苦地等待了那麼久,甚至連父親連正面看他一眼,都沒有等到。
兒時的事,不是不心酸。
希和失是正比的,希越大,最后失就越大。
那失或者說絕的覺,就是在他年的時候,就像是鋼釘一樣,一寸一寸地扎進了他的心里,以至于他在很長的一段長歲月中,晚上都重復地做著父親冷漠地對待他的噩夢。
“嗯。我會注意的。”
喬繼正繼續對陸經年講述了他昨天去他那里,見到的一切場景后,就很氣憤地說,“我現在真的恨,恨我當年引狼室。恨我當年認識了他的母親。如果不是我當年把他的母親帶喬家,他就不會留在喬家,更不會把這樣一位孽障引進來。”
喬繼正悔恨地嘆著,突然他的病房門從外面被人往里面一腳踢開,手里拿著槍的喬祈夜,憤怒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用槍迅速地指著喬繼正的腦袋,然后問他,“后悔了嗎?但是我告訴你,后悔已經沒有用了。所有事都已經發生了,就算你后悔,我這個孽障今天也會要了你的命。”
“放下你手中的槍。”
陸經年不聲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況,然后他起,試圖制止喬祈夜。
喬祈夜突然就把對準喬繼正的槍,轉到了他的頭上,“弟弟,好久不見,你有沒有想我。”
喬繼正不知道好好地醫院,怎麼喬祈夜這個喪心病狂的人就闖進來了,更甚的是,他居然聽到了他們的聊天。但在這個時候,他最想的還是保護自己的兒子。
他已經非常對不起他了,不能繼續對不起他。
“祈夜,是我對不起你。你有怨,有仇,有恨全都沖著我來吧。”
“沖著你來?”
喬祈夜手里的槍又轉向了他。
“對。就算喬家對不起你,但是這些都和慕笙沒有關系。慕笙當年那麼小,他什麼都不知道,更什麼都沒有做。”
喬祈夜把手里的槍抵著喬繼正,突然間發出一大笑。
他哈哈哈大笑完之后,雙眼又紅了。
“不愧是你的親兒子啊。以前你對他,連看都不看一眼,他在你的眼里,一點都不重要,但是到最后,你幫著的人還是他。看來還是緣比較重要。”
“現在。”喬祈夜手里的槍又對準了陸經年,然后惡狠狠地說,“現在我就斃了他。等到我把他斃了,等到你們喬家唯一的脈都沒有了,喬家的一切,就名正言順都屬于我了。”
“祈夜,不要。”
喬繼正向他求。
“不要?”喬祈夜對著喬繼正得意地笑,“我就喜歡看你這樣子求我的樣子,不過你為了他求我,我一點都不開心。現在,我就扣扳手,讓你看看,你唯一的兒子,你們喬家唯一的脈,最后究竟是怎麼死在我的手下的。”
“你現在在醫院。你進來的時候,可能沒有察覺你,但是等到你開槍之后,槍聲就會引起其它人的注意。然后你還沒有從這里走出去,你就已經被捕了。”
命在一懸間。
陸經年不想就這樣白白送命,槍口就抵在他的額頭上,就算是手再好,他也不能和他拼。
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放下手中的槍,或者拖延時間。
他還沒有等喬祈夜有所反應,他就又打起了牌,“大哥,從小我們一起長大,你帶著我玩,其他孩子欺負我的時候,你總是幫我的忙。還有就是,有什麼好吃的,你總是地留給我。甚至很多時候,我調皮犯了錯,爺爺要懲罰我,你都總是替我背黑鍋。”
陸經年在講述這些的時候,悄悄地觀察喬祈夜的反應。
他發現,他還沒有到那種冷無的地步。
因為他對他說這些的時候,他中明顯有。
“大哥,你落河里的時候,我親眼所見。為了尋你,我甚至跳下了河。在我心里,就算你死了,我也一直在懷念你,盼著你如果沒死,哪一天回來找我,我們還是好兄弟。”
一說起曾經,喬祈夜差一點就被陸經年到了。
但是一想到他在喬家的二十多年,爺爺偏袒他,而忽略自己,他心里就充滿了恨,妒忌。
“雖然沒有緣關系,但是我們倆依舊兄弟深……這種關系,甚至比緣關系還深厚……”
“別說了。”
喬祈夜暴怒地打斷了陸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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