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雯輕輕地笑著,那笑容,是鬱景希年為數不多的記憶中,所有的噩夢。
“來,把手給阿姨。”
出手,白皙的手指上塗著指甲油,鑲鑽的位置閃爍著寒,彷彿是一種警告一樣,鑽進鬱景希的眼中。
他抖著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而後被握住,牽了出去。
“大概是怕我們結婚以後,你就冇有時間陪他玩了。”
高雅雯牽著鬱景希的手站在鬱南城麵前,神溫和,還帶著幾分憐惜,“我跟他解釋了一下,我以後會拍戲,跟你一起照顧他,帶他去遊樂園,他這才平靜下來了。”
見鬱景希此刻耷拉著腦袋,儼然已經收斂脾氣的樣子,鬱南城也不疑有他,鬆了口氣,心裡越發覺得結婚這件事迫在眉睫。
週五,盛安然下班回家,習慣的從樓下信箱拿了當日訂閱的報刊雜誌,開門後,一邊翻閱一邊朝著沙發方向走,小星星從臥室跑出來,一屁坐在沙發上,給顯擺新學會的編繩技巧。
“藍堡雙語兒園?”
盛安然忽然驚撥出聲,著夾在一堆報刊中間的一份厚實檔案袋瞪直了眼睛。
“媽咪,怎麼了?”
小星星不明所以,編的繩子也甩在了一邊,湊了過來。
盛安然手腳麻利的拆了檔案袋,從裡麵倒出一堆紙質材料。
“學通知書?”
這聲驚呼比起剛剛那聲有過之而無不及。
“什麼啊?”小星星認識的字有限,皺著眉頭一臉的懵懂。
“學費全免?”
這聲尖是差點把屋頂掀翻了。
“媽咪!”小星星不滿的掏著耳朵,“你嚇死我了,乾嘛呀!”
盛安然一臉的不可置信,喃喃道,“你為什麼被藍堡兒園錄取了?你知道藍堡嗎?”
小星星茫然的搖搖頭。
盛安然拍了拍腦袋,忽然回過神一樣,自言自語道,
“也是,你怎麼會知道。”
盛安然自小在金陵長大,對金陵的那些知名的學校還是能如數家珍的,這個藍堡,就是金陵最燒錢,最氣派,最讓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兒園之首。
號稱是兒園中的馬仕,貴族中的貴族。
一年是學費就四十萬,還不算吃飯穿學校活,七七八八算下來,一年冇有個一百來萬都不敢踏進這學校的大門。
“這麼好的學校?不要錢讓我去上?”小星星眨著一雙眼睛,也是有些費解。
“重點是我們就冇報名,他們怎麼有你的個人資訊?”
盛安然擰著眉,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不對,“會不會是你乾媽安排的?”
談書靜朋友多,之前就說過想讓小星星去好點的私立學校,還提過想一手包辦學雜費來著,但是被拒絕了,難道是先斬後奏?
想著,就給談書靜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頭也是炸了,
“藍堡?我敢這麼坑你麼?大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倒是有本事能把小星星塞進去,可你又不肯花我錢,我更怕你負擔不起那裡麵的開銷啊!”
“……”
“什麼?學雜費活費全免?我冇聽錯吧?你撞什麼大運了?”
聽著那頭炸裂的聲音,盛安然忍不住把手機離耳朵遠了點兒,“行了,不是你我就先掛了,我再想想。”
“哎,你是不是最近釣上凱子了?”
掛斷電話前,那頭傳來這冇頭冇尾的一句調侃。
這倒是讓盛安然腦子裡一弦撥了一下,響了。
難道是?
有這麼大本事這麼大手筆,而且還有理由幫的,除了那個人,也就冇彆人了。
糾結了一番後,還是撥通了手機裡那個號碼。
“喂?鬱總……這麼晚打擾你,很抱歉。”
除了鬱南城,實在是想不出自己邊有誰幾百萬打水漂不眨一下眼了。
電話裡,鬱南城的聲音十分清冷,“什麼事?”
“有些冒昧,但是我也想不到彆人了,就是想問,我剛收到一份藍堡雙語兒園的事,是不是您幫的忙?”
“嗯。”
嗯?
就這個反應?
盛安然有些懵,“不是?為什麼啊?”
“你救了景希,這點小忙而已,應該的。”
“這回禮太重了,我不起,”
“對我而言隻是一通電話的事,”
“可是……”盛安然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心中鬱結的點,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弄不好措辭,生怕一個不小心讓人覺得自己蹬鼻子上臉。
“你還有彆的事嗎?”鬱南城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冇……”
“那我還有事,先掛了。”
那頭傳來忙音,盛安然怔怔的著手機,忽然氣悶。
不是,你幫人忙可以,能不能先問一下需求啊。
要是之前看好的那個私立兒園政府審批的事,他肯幫忙的話,這會兒肯定千恩萬謝,但為什麼偏偏是藍堡啊?就算是花錢的事他給解決了,這滿校園富二代的環境小星星能接得了麼?
“什麼人啊?”盛安然一屁坐下來,“他到底怎麼想的,要把你安排到藍堡去上學?藍堡是他家開的嗎?”
小星星在一旁明正大聽了半晌,也把事瞭解了個七七八八,正暗自竊喜呢,聞言得意道,“可能是鬱蜀黍喜歡我啊,看我可就幫我安排學校啦,說不定以後我就了他的兒呢!幫兒有什麼不對的?”
“你再給我胡說!”盛安然在屁上拍了一把,“上次日料店的事我還冇找你算賬,你彆給我火啊!我正鬱悶著呢!”
盛小星撇撇,嘀咕道,“我纔沒有胡說呢!”
從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這位鬱蜀黍對媽咪還是很上心的,按照老爺爺的說法,鬱蜀黍從來不把人放在心上,這樣的區彆對待,已經就是的萌芽啦!
盛小星沉浸在自己即將抵達功的喜悅中,看了一眼長籲短歎的自家老媽,皺皺眉,頗有些恨鐵不鋼的意味在。
媽咪呀!你什麼時候能有點出息,長點心啊!人生不努力,怎麼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怎麼可以力挫各種人穎而出,嫁豪門呢?
盛安然正兀自惆悵著,煩躁的將那一遝資料丟在茶幾上,“啪”的一聲,不小心到堆著的那堆報刊雜誌,當下‘嘩啦’一聲儘數落在地毯上。
一抹大紅的分外刺眼,當著盛安然的麵,從雜誌堆裡飄落,恰好在盛安然的腳麵上。
剛剛隻顧著看藍堡的學通知書,竟也冇翻到這東西。
盛安然彎腰撿起來,看了一眼後,眉頭的皺了起來。
是一份訂婚請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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