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山道上已經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書趣樓()
「這要是擺個售票賣門票,估計純宮十年都不愁沒飯吃了吧……」看著那黑的人群,蕭千離突然很惡趣味的升起這樣的念頭。
「真人過年好!」「蕭仙人新年好!」「掌教新年好!」
「同喜同喜……」
一早上蕭千離的都快說幹了,臉上的笑容也已經笑得快要麻木。
照例拜過年後,就有人要問到昨晚的「神跡」。
「就在玉虛峰頂上呢,如今尚隻有一條小路可通往峰頂,雪天路,諸位可要當心啊!」
「沒關係沒關係,隻要能得見神跡,就算是死了也甘心啊!」
立刻旁邊就有人嗬斥道:「胡說八道,大過年的不許說些不吉利的話!」
那人剛罵完,自己卻又堆起笑臉,嗬嗬笑道:「不過能在有生之年,得見仙人所賜,實在是祖上積德,也是託了蕭掌教的福氣啊!」
於是眾人隻是在山腰廣場平臺中歇了一口氣,又繼續沿著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艱難的往玉虛峰頂走去。
及至正午,纔有人爬上了玉虛峰頂。
隻是一眼過去,立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在玉虛峰的最高,山頂地勢極為開闊,有三清殿、呂祖殿與一不知名的三座大殿,按三才方位建定。
大殿極其壯觀,殿中地板平如鏡,布滿碎星紋絡的大理石鋪滿了整個大殿。極目遠,除了頭頂上那至有數十米高、金碧輝煌的屋頂之外,竟然看不到大殿的盡頭,殿中寒風凜冽,似乎還約有雪花從半空中飄落下來。
「這真是神仙所為啊……」
即使最不信神仙的人,也被這三座大殿徹底驚住。
玉虛峰是什麼樣子?有誰能比這些土生土長的村民更加清楚?尤其是一些葯客、獵人,常年在山穀裡採藥打獵,更是對玉虛峰知之甚詳。
前來觀看神跡的村民,不都是之前參與修建通天之路的工匠和民夫,甚至有不人還親自參與了這條小路的修建。
一夜之間,這雄偉壯觀的三棟建築拔起而起,倘若不是神仙所為,誰能有這樣驚天地的本事?
幾乎絕大多數村民都激得渾抖,不顧雪地冰涼,不由自主的拜伏在地,口中念念有詞,幾乎是爬著一磕頭一步的向三清大殿和呂祖殿走去。
還不到小半個時辰,陸續趕來的鄉民已經將這兩座大殿得水泄不通,供品香燭也擺得滿滿當當,煙火繚繞之下,更加襯托得聖象縹緲若仙。
三座大殿中,唯有一座「問道殿」始終沒有開放,門上一把大鎖,不村民著大門往裡看,卻一無所獲。
「這位道爺,這座問道殿裡麵是供奉的什麼上仙啊?」
朱景幾乎快被問得腦袋要炸了,隻能無可奈何的搖頭道:「仙人所賜的宮殿,隻有掌教才知道用途。掌教不發話,咱們也不知道裡麵究竟是什麼。」
「可是蕭真人還沒有上來啊……」
朱景苦笑道:「掌教要到午時三刻才會上來,其餘的貧道也是不知。」
見這位老道一問三不知,這些淳樸的村民也就不再多問,隻是著幾座大殿嘖嘖稱奇。
上山的村民依然絡繹不絕,卻有一主二仆也來到山下,著那宏偉壯觀的山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這三人與旁人不同,為首的青年公子生得紅齒白,樣貌極為俊秀,即使在大冬天裡,依然是一飄逸的素長衫,僅僅隻在外麵套了一層純白狐裘,更顯得風采翩然。
左邊一人是個穿淡黃衫的,模樣秀麗,手中提著裝著香燭供果的竹籃,倒像是大戶人家的侍一般。
右邊那人則是一黑勁裝,腰懸長劍,雙目炯炯,虎視眈眈的看著周圍眾人的風吹草,右手始終按在劍柄上,舉手投足之間顯得剛勁勇悍。
「晴兒,你看這山門,樣式古樸,質地,也不知是哪裡的大匠所製,有空你尋人問上一問,咱們也去把那大匠請回去用上一用。」
那侍點頭答應一聲,剛好被旁邊的村民聽到,忍不住笑道:「三位人想必是外鄉人,這純山門並非人間之,乃是神仙賞賜的。」
「神仙賞賜的山門?」那青年公子忍俊不,「噗嗤」一聲笑道,「也不知是哪路神仙,竟然連山門也要下凡賞賜?想必這道觀是神仙徒弟開的,免得徒弟又多花銀子。」
他原本隻是隨口打趣,卻不料那村民笑著回答道:「這位人說的一點都不錯,這純宮掌教還真是神仙弟子。倘若不信,您三位往那功德碑瞧上一瞧,便知端詳。」
功德碑?被村民提醒,三人這纔好奇的向旁邊看去,一眼見到那質地不凡的白玉石碑,青年公子不由得點頭贊道:「雕龍砌玉,栩栩如生,果然是手藝良。」
「哎喲,我的大人,哪裡是要您幾位看工藝?咱們說的可是這功德碑水火無傷,就連咱們鎮上的石匠都敲不出一點印子。」
「哦?」三人這才來了一點興趣,那黑大漢邁步走了過去,上下略一打量,右手似乎滿不在意的上了石碑。
「小峰,不可造次!」
那青年公子的聲音剛一傳來,就見到那黑大漢神突然變了。
他突然變掌為爪,搭在石碑稜角,運力一,卻紋未。
「怎麼回事?」青年公子目中微微出詫異之。
他分明見到黑大漢神凝重,手背上已有青筋起,大的手指也變得一片通紅。
見到黑漢子瞪眼咧的模樣,旁邊幾個路過的村民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有人道:「那漢子,不必使勁了。別說你用手,就算是用大鎚子來砸,倘若能砸出半點印子,我老孫頭的腦袋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那黑漢子悻悻然回到青年公子邊,低聲道:「手覺似乎有些,卻反而堅無比,材質非金非鐵非石非木,屬下實在不知這東西是什麼所製。」
那名晴兒的侍在一旁打趣道:「峰哥哥,是不是你今天早上沒吃飽飯,所以手裡沒力氣啊?」
「晴兒,不要胡鬧!」那青年公子搖頭道,「小峰一功力全在兩隻手上,哪怕是一塊大石頭都能被他出幾個來,連他都不能損碑分毫,看來這山門還真是有些門道。」
他略一沉,笑道:「連山門都有如此古怪,想必這山上的道觀更加不得了。既然咱們來都來了,正好上山拜拜道門三清。」
三人當中,顯然以這青年公子為首,他既然發了話,其餘二人也自無異議,隨著人群拾階而上。
侍晴兒生活潑,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人群裡穿來鑽去,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最不可思議的話語,急忙又跑回來,在青年邊輕聲嘀咕道:「公子,你猜猜我聽到了什麼?他們說,這玉虛峰頂上的大殿,是昨天晚上神仙賜下來的。又說什麼漫天金,呂祖顯聖……哎呀,真是笑死人了。」
青年搖頭輕笑道:「晴兒,你不懂便不要說話。凡是宗教勢力,要想快速擴充套件,以期深人心,弄些神乎其神的玄虛是最容易的法子。愚民之計嘛,咱們不是也做過好多次了嗎?大家都是神仙,看破不說破便是。」
一旁的黑護衛也忍不住話道:「主說得是,隻要這道觀主人確實有些本事,便是咱們來對了地方。倘若隻是個沽名釣譽的江湖騙子,咱們再教訓他一頓,拆穿他的騙局也就罷了!」
這三人一邊閑聊,一邊閑庭闊步,似乎是滿不在意的跟著眾村民緩緩上山,卻不到一個時辰便登上了山腰間的廣場。
「是這裡麼?」晴兒一個箭步跳上平臺,左顧右盼的極為興。
「應該不是,看這些村民都隻是暫時歇一歇,又繼續登山,想必真正的道觀還在峰頂。」那青年公子緩步而上,剛剛踏上最後一個臺階,目轉,卻一眼見到了剛從屋裡走出來的陸無厭。
似乎是心有所,陸無厭突然轉過頭來,與那青年公子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這小小的昆崙山,竟然也有這樣絕的子?」
「這人模樣倒是長得一表人才,怎麼一雙眼睛看起來這麼討厭?」
其實這青年的眼睛並不難看,反而是又大又圓,靈之極,隻是看著陸無厭的眼神顯得有些古怪,在陸無厭的眼中,自然就覺得有幾分厭煩。
陸無厭微微皺眉,便轉離去,那青年公子卻一個箭步迎了上去,笑道:「敢問這位道友,此距離峰頂大約還有多遠?」
陸無厭強自按捺心的不耐,答道:「這裡才隻有峰頂的一半,山高路,大約還要走兩個多時辰吧。」
「啊……」青年公子笑道:「道友的聲音真好聽。」
陸無厭俏臉微怒,卻又很快低下頭來,邁步要走,卻被那青年公子一把抓住了手腕,笑道:「道友不必心急嘛,小生路途不,還請道友帶路可好?」
自從量長,在山下也不知被多登徒子窺視,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大膽之人,不由得俏臉一沉,喝道:「快放手!否則我不客氣了!」
見到這容絕的道士淺嗔薄怒,那青年公子更是喜形於,剛要再說話,卻聽一聲大喝:「大膽狂徒,竟敢調戲我陸師叔!還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