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降臨,被困數月的下邳沉浸著一片死寂。
曹曾引沂水、泗水灌城,城房屋坍塌,地上和依舊聳立的墻壁上還殘留著洪水退去的印漬。
呂布騎上赤兔駿馬,不知是不是覺到他並非曾經的主人,赤兔不時踏著前蹄,顯得有些焦躁。
在他後是兩百即將出城的騎。
被困數月,城資匱乏,將士們衫單薄,騎著馬佇立在寒風中,一個個凍的發紫。
提起方天畫戟,呂布向城外一指:“今晚我要帶你們出城,城外是上萬曹軍,我就問你們一句,怕還是不怕?”
“不怕!”凍得瑟瑟發抖,兩百人還是齊聲應了。
呂布曾是將士們追逐的神話,隻是曹軍圍困下邳,他的表現黯淡了神話的芒,三軍將士才覺著失去了主心骨。
駐馬立於他們麵前的呂布豪氣沖天,昔日戰神已經復活,他們當然不怕!
“曹阿瞞企圖滅我,我怎能容他得逞?”呂布說道:“今晚我們要去燒他糧草,讓他無糧而退!”
仰臉天,呂布以沉抑且又凝重的語氣說道:“敗就在今夜!天若助我,我必順應天道。天若亡我,我必力戰弒天!”
單手持戟指向城門,呂布喊道:“隨我出城!”
呂布出城的同時,曹帥帳燈火通明。
坐在上首的是一位披金甲因酒意上湧而臉龐微紅,雙眸微閉卻芒閃爍,量中等卻流著英武之氣的中年。
他不是別人,正是帶兵圍困下邳的曹。
端起酒樽,曹向帳眾人說道:“昔日攻打下邳長久不破,我已萌生退意。幸虧有奉孝等人力勸,纔有今天把呂布到窮途末路。諸位隨我征戰辛苦,我敬諸公!”
眾人紛紛端起酒杯應道:“曹公威武,我等願誓死追隨!”
飲了杯中酒,在坐的一個人站了起來。
此人麵板白皙,材和曹相差不多,他的五生的平平無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比常人大了許多的招風耳朵。
起之後,他端著酒杯說道:“曹公文武德,天下英雄誰敢不服?區區呂布又算得了什麼?”
站起來說話的正是早先被呂布趕出徐州投效曹的劉備。
曹哈哈一笑,對劉備說道:“玄德這麼說,我可是愧不敢當!呂布有萬夫不當之勇,他要不是過於剛愎,還真是不太好對付。我們能有今天也是僥幸。”
“呂布神勇天下盡知,可他為人卻是反復無常,以至於陷下邳除了河太守張揚,居然無人來救。”劉備說道:“所謂獨夫莫過如此,曹公攻破他,也是順應天道。”
“等到攻破呂布,玄德掌管徐州怎樣?”曹角微微一牽,瞇著眼睛向劉備問道。
劉備連忙躬回道:“我曹公恩德,無時無刻不在念。隻求留在曹公邊牽馬扶鞍,不敢有其他奢。”
曹哈哈大笑,點著劉備說道:“玄德如此通為人之道,我想不看重你也找不到理由!”
“主公!”在坐一位將軍站了起來,向曹問道:“呂布已經窮途末路,怎麼還不揮兵攻城?如果攻城,末將願先士卒!”
起的將軍高壯如山,左邊眼睛罩著一塊黑紗,正是當初被曹一箭瞎了左眼的夏侯惇。
“元讓別急,再圍呂布一些日子,等他士氣全無,我們攻城豈不是事半功倍?”曹笑著說道。
眾人正飲著酒,外麵突然傳來一陣。
“呂布來了,快些迎戰!”軍營裡的將士紛紛跑出營帳,像沒頭蒼蠅一樣四奔,其中還間雜著腔調都變了的喊聲。
“怎麼回事?”曹猛然站起:“快去看看!”
幾位將軍隨後跑了出去。
沒過一會夏侯惇走了進來。
他有些慌的對曹說道:“主公,呂布帶了兩百騎殺出城來,我軍沒有防備,居然被他沖了過去。”
“他往哪裡去了?”呂布突圍,曹連忙問道。
“往葛嶧山方向去了!”夏侯惇回道。
“不好!”曹聞言大吃一驚,酒也醒了多半:“我軍糧草就在葛嶧山下,呂布是要斷了我軍糧道,快些派人前去追擊!”
夏侯惇等人領命出帳,劉備也對曹說道:“我願領兵為曹公分憂!”
“給你五百兵馬前去攔截!”曹喊道。
劉備奉命離去。
帥帳裡的人出去了多半,曹頹然坐下,眉頭鎖臉比先前糟糕不。
“主公不要心急。”旁邊一個高挑乾瘦的謀士上前說道:“呂布不過帶了兩百騎,我軍出兵追擊,他也做不什麼大事。”
“呂布曾經乞降被我回絕,我隻是在想他怎麼突然有了決心出城?”看向勸的謀士,曹問道:“奉孝,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我軍連日沒有攻城,給了呂布息的機會,他纔敢做亡命一搏。”郭嘉說道:“如今呂布不在,正是攻城的大好時機,千萬不可再錯過了!”
冷著臉站了起來,曹向左右吩咐:“傳令下去,即刻攻城!”
命令下達到軍中,早就做好準備的曹軍即刻展開攻城。
城頭上,張遼、高順率軍死守,城下,曹軍向洪水一樣湧向城墻。
箭矢錯集如雨,曹軍把雲梯搭上城墻,攻城塔也一步步的向城池近。
守城將士搬起石塊,起向登城的曹軍砸去。
握兵,張遼、高順帶著重步兵做好了與曹軍廝殺的準備。
率領兩百騎沖過曹營,呂布一路策馬疾馳往葛嶧山方向飛奔。
“將軍,有人追來了!”他的後傳來一個聲音。
回頭去,他看見遠片的火把跳躥著追趕過來。
由於他們是騎兵,與後麵的追兵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不要理會,燒了敵軍軍糧要!”呂布喊了一聲,繼續飛馬往前。
兩百騎跟隨,殺往曹軍屯糧的地方。
飛馳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呂布的前方出現一座軍營。
軍營中高高堆積的麻包,顯然正是曹軍屯放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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