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楊浩過的非常放鬆,左傳、易經等上課時間,也全被他拿來當作練習筆字,偶爾寫累了就暫停一會,聽大隋的老學究講講故事。書趣樓()
封言雄那日跟他打完架之後,便沒有見過,不知道是否還在國子寺之中。
那位易裝讀書的張氏子,最終也沒有再出現過,讓楊浩心裡頗有些憾,本以為可以見證一下隋朝的祝英臺,不想竟是此般無疾而終的結果,令人唏噓啊。
倒是他左邊的位置,新來了一個同學,楊浩跟他互相打過招呼。那人自稱齊州人氏,姓房名英,字玄安,比楊浩大兩歲。
國子寺的老師在講課過程中,興之所至也會提問一下。
楊浩比較悲催,被提問過兩次。第一次他藉口自己病癒不久,力不濟,敷衍過去了。第二次提問,他正在開心的練字呢,也不好再次敷衍,隻好著頭皮說自己沒有聽清問題。
老師黑著臉重復了一遍問題——試論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
楊浩結合後世公務員考試申論作答的方式,對這個觀點辨析了一番,直把老夫子辯的須發皆張滿麵紅,至年輕了十歲。
老夫子雖然不太能接楊浩的“歪理”,但也沒有對他進行過分的指摘,隻是針對這個觀點,與楊浩互相詰問辯論。
其他的學生有些目瞪口呆,坐在楊浩左側的那個房英,甚至還參與進來,討論了幾句。
自魏晉以來,士人喜好玄談清議,多有荒誕之言,至隋唐盛世,社會風氣開放,文化思想相容幷蓄,由此可見一斑。
見到老夫子似有些意猶未盡,楊浩卻趕借下課時間到了,鳴金收兵。
他有點不了一個老夫子,再加上一個小夫子的拷問。房英學識的確不錯,而且年輕氣盛,思維活躍,甚至比老夫子的辯駁更加有力。
老夫子有些小小的憾,從對話中,他能發現楊浩還是聰穎的,比之前的試卷問答,要出很多。他非常樂意通過自己的引導,把這個稍微出格的學生往學問的正道上拉一把。
可惜下課時間到了,當下隻好結束拷問,楊浩則溜之大吉。
房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對著楊浩離去的背影,深深看了幾眼。
從春秋堂出來,楊浩先回到東院,一路上想著下午要不要再去明珠堂運氣。
國子寺沒有課程表,實在是有些不方便。
這兩天楊浩去過明珠堂兩次,可惜幾個學房裡都沒有看到人,估計是沒有上課,讓他很是憾。
小石頭正在清洗馬車,看到楊浩回來了,趕準備飯菜。
因為國子寺沒有集食堂,學生們一般都是“自謀生計”。
小石頭也會做簡單的飯菜,手藝還可以,不至於難以下嚥。當然有時候小石頭也會回秦王府,帶回一些飯菜,往往都是小鸞心準備的,味道更合他的口味。
楊浩有些想念小鸞了,好幾天沒見了,有點不太適應沒有小丫頭跟在邊的日子。
楊浩正在出神呢,聽到外麵有人大聲呼他的名字。
“楊生,國子寺外麵有人找你。”來人是個學。
國子寺的學生,要麼是勛貴子弟,要麼就是才識過人,學們對他們不敢掉以輕心,都是恭恭敬敬的應對。
像上次楊浩和封言雄打架,學們也隻是盡力分開他們,不要讓事升級惡化。嗬斥、甚至懲罰學生,這些手段極出現過。
國子寺不許外人進,每當有人來找學生們,有些低階的學也會充當傳達室的作用。
“哦,有人找我?是誰?”楊浩有些訝異的問道。
“是一個石姓中年漢子,自稱是您府上的護衛,哦,他邊還帶了個婢。”
楊浩聞言,心想是石進來了,應該還有小鸞,難道府裡出了什麼事,當下謝了學,往國子寺大門跑去。
馬車還在清洗,小石頭來不及套上馬,跟著楊浩跑了出去。
楊浩趕到國子寺大門的時候,不學還有學生正圍了一圈朝外看,低聲的議論著。
“啊,那是封言雄吧,卻不知怎麼跟那個中年侍衛打起來了……”
“沒看到他的邊那個嗎?是唐國公的公子李建!”
“哈哈,該不會是兩人看上了那婢吧!”一個神猥瑣的學生幸災樂禍道。
楊浩聽著這些話,臉沉,從人群中走出去。
國子寺門前有座橋架在水渠之上,橋離著國子寺正門十幾丈遠。在這塊空地上,兩個侍衛模樣的人正按住了一個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襟有些,正力掙紮,卻被死死住。
一個婢跪倒在路上,想拉起那中年漢子
“不要再打了!你們放開石護衛!封公子,我跟你走,求求你放了石護衛!”說話的正是楊浩的婢小鸞。
“哈哈,賤婢,你求我了!繼續求我啊,今天誰都救不了你們!!!”封言雄站在旁邊,居高臨下看著石進的掙紮和小鸞的求饒,心中的快意肆無忌憚地蔓延著。
“言雄,算了吧,不要做的太過……”李建稍微落後些位置,皺著眉頭看著事態的發展。
“太過?那楊浩可曾想過太過?我一再容忍他,這次誰都不能阻擋我!”封言雄眼睛通紅,充斥著怒火。
“是嗎?你欺負我的侍衛和婢,你問過我了嗎!”楊浩突然冷冷開口。
封言雄看到他現,一聲怒吼,“楊浩!你居然敢來!”
“郎君,嗚嗚嗚,快救救石侍衛!”小鸞也看到了楊浩,心中放佛找到了主心骨。
“郎君,不要過來——”石進掙紮著抬起頭,幾乎咬碎了鋼牙。
封言雄一副心有竹的樣子,恨恨的看著楊浩說:“你是秦王府郎君,我奈何不了你。但是這兩個賤人沖撞了我的馬車,今天我一定要帶走!誰也攔不了!”
楊浩冷笑著走上前,隨手撿起石進被扔在地上的橫刀,輕輕的嘆口氣:“本以為湖水能讓你清醒清醒,看來是我錯了!”
封言雄揚起眉,囂張的笑著:“現在知道錯了,晚了!不過你求我的話……”
“郎君不要!”
封言雄回頭怒斥:“老狗還不安生,給我掌!”
兩個侍衛聞言,劈裡啪啦一陣打了下去,打得石進角流。
“鏗——”刀聲清冽至極。
楊浩橫刀出鞘,怒吼一聲:“住手!”
封言雄斜眼看著楊浩:“你想求我了嗎?”
“求你麻痹!”
嗤——刀氣破空!
盛怒之下,楊浩陷莫名的空明狀態,神極度集中,雙手持刀,足奇步,經脈中熱流執行,整個隨著橫刀而走,全的力量幾乎凝聚一個點,瞬間發而出,橫刀劃著完的弧線,斬向了封言雄!
這是福至心靈的一刀,人心與刀意,完鍥合。
一剎那,封言雄被震懾了心神,連都不了。
兩個侍衛嚇了一跳,沒想到楊浩兇悍至此,手毫無預兆,當下顧不上住石進,一起要搶上前保護封言雄。
封言雄心臟幾乎跳出口,眼睜睜看著橫刀劃來,手腳都發寒了。
“我要死了嗎?楊浩居然敢當街殺人——”
當的一聲!
兩道寒芒在空中錯,進攻輒止。
是李建出手,擋下了楊浩的含怒一擊。
他看到楊浩撿起橫刀便一直在邊上暗暗戒備著。縱然如此,也隻是堪堪攔住楊浩的出手,而且他自己握著配刀的右手,幾乎一陣痠麻傳來。
楊浩這一刀威力若斯,幾乎有了宗師的意味,李建大為震驚。從他的報當中,楊浩哪曾有這樣的武技!他一個月前,還差點死掉了啊!
封言雄睜開眼,回過神自己還活著,冷汗盡了服。
“休傷我家公子!”兩個侍衛怒吼著沖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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