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這幾日都跟張徐二人在一起,春秋堂的課也不再上了。書趣樓()
為了方便請教算學問題,張乾璟甚至給他在北院協調出了一住所,供他暫住。
楊浩自然是高興的,讓小石頭幫他把東院的東西搬了過來。
除了阿拉伯數字,楊浩還簡單的跟張徐二人講了一些關於理基礎和世界觀的東西,比如世界是由質構的;質可以分為很多類,按照形態分為固態態和氣態,按照種類分為諸多的元素。
張徐二人聽得目瞪口呆,不斷的用反問的方法,跟楊浩求證。
“楊兄,你說這個世界都是由元素構的,那麼人呢?難道有種元素人嗎?”
楊浩笑著說:“當然沒有人這種元素。人的是由很多種元素共同構的,比如含有碳、鐵等元素。”
徐文長咋舌:“人的裡怎麼會有木炭呢?還有鐵?”
楊浩回道:“當然不是我們看到的木炭和鐵,而是由別的元素改造之後,形的元素綜合。”
張乾璟若有所思:“不對!楊兄說人的是由元素構的,那麼人的思想呢?也是由元素構的?若是這樣,為何這些元素在別的地方,就不能產生思想呢?”
楊浩聽的頭疼不已。
他稍有些後悔,把科學說的太超前了。他不是專職科普教育的,尤其是古人在世界觀理解上,比後世的兒園小朋友都不如,真的這麼講下去,怕是要繞死。
楊浩裝出思索的樣子,說道:“乾璟兄問的這個,我亦無法回答。這些都是我在家中古籍上看到的,覺得很有趣,便記了下來。”
徐文長連連搖頭:“寫那古籍的先人,真是瘋狂啊,想法實在是大膽,太過於天馬行空…不過那算之法的確是好用的!”
楊浩跟著兩人附和,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再講科學,一定要注意分寸,尤其是涉及到人的部分。
想想現代生學剛萌芽的時候,在十幾世紀的西方,都被當異端,難以為社會所承認。古代東方亦是如此,要不是之前算之法折服了張徐二人,恐怕此刻楊浩早就被當瘋子了。
“以後盡量多說些理化學基礎的東西吧。生、世界觀這兩類,雷區太多,容易惹火燒。等基礎科技足夠發達了,這些領域自然也會有相應的思考和進步,我就沒必要揠苗助長了。”楊浩心裡想著。
此後幾日,楊浩繼續把數學基礎一點點講的更加明白。
張乾璟和徐文長在楊浩的有意引導下,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算學上,對於那些匪夷所思的異端言論,似乎是忘掉了。
崔長芳實在是學習不來算學,這些日子很跟楊浩在一起。
楊浩跟著張徐二人,去過好幾次算學的明珠堂。孫博士去了,給學子們授課的多是一個姓賀的直講。
賀直講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比孫博士年齡還大,聽張徐二人講,平日裡有些嫉妒孫博士職位比他高。
賀直講有些呆板和迂腐。張徐二人在學堂裡宣揚新的算之法,被他嚴厲批評,“此法非祖製,歪理邪說”。
張徐二人慫恿楊浩跟賀直講辯論。但楊浩豈能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趁著賀直講跟他比試“割圓之法”的機會,投子認輸。
張徐二人有些憾,楊浩安二人說那賀直講還是有才學的,自己算學不如他。
割圓之法是南朝祖沖之發明的計算圓周率的方法。楊浩背誦圓周率倒是沒有問題,31415926,但是真的到了理論層麵的計算、推演,卻不是他的長,向賀直講認輸並不是謙虛。
張乾璟寫信給在的孫博士,講他們最近學到的算之法。
楊浩有些好奇孫博士何許人也,那賀直講是有才學的,卻不如更年輕的孫博士職高,可見孫博士的算學水平,應該是極好的。
徐文長笑著回答他:“孫博士呀,他出自神醫世家,父親兄長還有弟弟,都是神醫,獨他自己喜算學,被祭酒舉薦做了國子寺的博士。”
楊浩想起阿姐請來的那個神醫,好像就是姓孫,是個年輕的公子,不知道是不是跟這個孫博士有什麼關係。
楊浩在國子寺,轉眼半個多月過去了。
這期間皇帝楊廣沒有旨意下來,不知是忘記了,還是沒有考慮好合適的武職位。
楊浩也樂的自由自在。除了跟張乾璟和徐文長他們討論算學,便幾乎是空閑的。
崔弘度終於要回太原了,楊浩帶著小石頭趕回去,給舅舅送別,舅甥間自有一番代。
崔弘度離開前,還跟楊浩談起了京城的一些傳言,自然是楊浩長九尺當街殺人的那些。
“謠言多半與封家或李家有關係,那日他們吃了虧,心懷不忿罷了,無需理會。”
楊浩點頭應下。
……
趕回國子寺的時候,已經天不早。小鸞替自家郎君準備了不東西,包括吃食,倒是省掉了楊浩主仆做飯的麻煩。
楊浩在北院的住所,離著張乾璟的竹林很近。他剛吃完飯,便見到徐文長的仆人來請他過去。
這些日子以來,互相流算學,彼此間非常絡了,張乾璟的諧趣,徐文長的沉穩,都給了楊浩很深的印象。
楊浩也很樂意把他們當朋友,他們沒有問過他的家世,楊浩也沒有主提起過,這樣相很舒服。
楊浩跟著徐家仆人到了張乾璟的住所。
隔著窗子,楊浩約看到多日不見的張乾文在房,有些小小的意外。
從正門進去,才發現不止張乾文在,那個易裝的張乾靈也在。
楊浩笑著打招呼:“張氏兄弟又聚首了,可喜可賀!”
張乾文、張乾靈拱手行禮,楊浩回禮。
張乾璟說道:“前些日子,乾文和乾靈有事在,不在國子寺,今日剛剛回來。乾文聽說了楊兄的算之法,大為驚訝,一定要當麵請教,這才把楊兄請了過來。”
張乾文拱手道:“還楊兄弟不吝賜教!”
徐文長在旁邊補充道:“我和乾璟兄講不明白,隻能勞楊兄大駕了,哈哈…”
楊浩回道:“好說好說,乾文兄和文長兄客氣啦。”
當即眾人取來紙筆,張乾文問了幾個問題。楊浩一一作答。
幾個來回之後,張乾文問的越來越,旁邊原本默不作聲的張乾靈漸漸的開口多了起來,問了很多問題,有些問題甚至比張乾璟和徐文長,還要刁鉆。
楊浩聽著刻意低的音,忍住心中的笑意,耐心回答每個算問題。
“今晚真正要請教的算學問題的,怕是這個張乾靈吧。若論聰慧,倒是不輸給的兩個兄長。”楊浩心裡暗暗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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