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剛矇矇亮,小石頭便早早找出小鸞替楊浩準備好的常服。書趣樓()
楊浩此前一直穿文士裝,或者國子寺的學服,都是極為簡單的袍衫。小石頭取來的這套常服,與前不同,除了料更加、輕外,外黑白配,圓領窄袖,袖口有三道,外麵裝飾有好看的金蠶紋路。
楊浩換好服,對著銅鏡覽視,服非常合,頗顯年英武之氣。
小石頭呆道:“郎君真是俊俏!”
楊浩也頗覺飄飄然,心道此時若有個手機,自拍一張,絕對能秒殺後世的那幫小鮮。或許是古代年普遍較早,楊浩近十四歲,此時的高,約莫有一米七五,顯得格外拔。
快到巳時一刻的時候,宮裡來接楊浩的才趕到。
這次來的是一個年輕的,隻有十幾歲模樣。
小太監自稱姓顧名書,對楊浩十分恭敬,引著楊浩馬車向皇宮而去。
國子寺離著皇宮不遠,不一會便到了,過了朱雀門,又穿過承天門街。
到了象征皇宮城的承天門,小石頭不能,駕車等在外麵。楊浩隨著顧太監宮覲見。
轉過好幾個宮門,最後來到一座大殿之前,楊浩定睛去,殿門之上飛舞“萬春殿”三個大字。
這是楊浩第一次進大隋宮廷,皇城外守衛森然,建築風格極為宏大。整個皇城之中,乾凈整潔,肅穆嚴整,讓人不自端正心神。
顧太監領著楊浩殿後,恭聲道:“郎君且在外殿等候,奴婢這就稟告聖上。”
楊浩拱手:“有勞顧公公了。”
顧太監連稱不敢,退往殿去了。
等到顧太監走後,楊浩百無聊賴,四下張,欣賞萬春殿外殿的佈置。
萬春殿極高,目測殿高度超過十米。楊浩所的外殿,極為寬敞,兩側擺放有幾張案桌,有巨大的屏風與殿隔開。
屏風上點綴著山水花鳥之類的畫作,在楊浩想來,怕都是名家所作,在後世都是價值連城的寶。
正在楊浩慨當中,屏風後“蹬蹬”腳步聲傳來。
聲音很小、很輕,不像是大人。
楊浩疑去,屏風的一角,出一個小小腦袋,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睛,著楊浩,聲道:“你是誰?”
小孩隻有三四歲模樣,長得十分緻,瓷娃娃一般,要不是上的服樣式,很難看出是一個男孩,此時正一臉好奇的看著楊浩。
楊浩鼻尖,沒有等到楊廣,卻等來了這麼一個好看的小娃娃,當即蹲下,笑著說:“我楊浩,你呢?”
小男孩聞言往屏風後了腦袋,白的小手抓著屏風邊緣,大眼睛骨碌碌轉了兩圈,從楊浩上看到腳下,一眨一眨的著遲疑:“你就是楊浩?”
楊浩溫聲道:“你認識我嗎?”
小男孩不理楊浩問題,睜大了黑眼球:“你是那個長九尺的殺人兇手楊浩嗎?”
楊浩哭笑不得,京城裡的傳聞,怎麼都傳到皇宮裡了,甚至連三歲的小孩都知道,開手臂,原地轉了一圈,無奈道:“你看我像嗎?”
小男孩充滿靈氣的眼睛跟著楊浩作移,抿著,輕輕搖頭:“不像,你不是黑臉的,而且長得也不醜……”
楊浩無語,封家或者李家的人,太不會編造謠言了,好歹要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真真假假方能真假難辨。後世的公知大v就明顯聰明多了,隻在細節關鍵做手腳,令人虛實莫辯,才能達到混淆視聽、煽人心的目的。
之前的傳言,明顯是針對楊浩,但是把他形容的窮兇極惡,連楊浩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這樣的謠言太傻,太笨,沒有攻擊力。
“這麼低俗、拙劣的謠言,倒是很像封言雄這種智商的人,做的出來的。”楊浩心裡暗暗猜測。
他沒料到,自己幾乎完的猜中了真相。
楊浩攤開手,很無辜的說道:“就是嘛,你也看出來了,真聰明——嘿,你什麼名字?”
“我楊倓。”
楊浩據的記憶,認出這個名字,好像是當朝的皇長孫,太子楊昭的兒子。
“楊倓——好名字,嘿,你該我叔叔。”
“叔叔?”
“額……應該皇叔?”
小男孩這才哦了一聲,喏喏道:“皇叔好!”
楊浩大樂,暗道孺子可教,正要對小楊倓提出表揚,屏風後一個聲音傳來。
“楊倓,你在哪裡?快出來啦——”
楊浩聽見聲音,麵古怪。
“不會這麼巧吧?”
這個聲音像極了,那天被他揍了屁的小姑娘,可謂是記憶猶新吶。
那邊繼續往前走,終於看到了趴在屏風邊上的小男孩,聲音輕鬆道:“好啊,小楊倓,你居然跑到這裡來了,看我一會不告訴皇後孃……啊!”
目掠過楊倓,看到了楊浩,愣了一下,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尖。
楊浩來不及捂耳朵,被的聲波武重創。
果真是宇文如意。
宇文如意小臉繃,一把拉過楊倓抱在懷裡,拍著小男孩手臂,責問道:“你怎麼跟大惡人說話!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楊浩終於知道為何楊倓會知道流言了,原來是宇文如意幫他散播的。
楊倓茫然的看著,糾結道:“可他不像啊,不是黑臉的……”
宇文如意兇道:“住口!他就是大惡人,你千萬別被他騙了——”
楊倓似乎被嚇了一跳,了脖子,眼睛看看楊浩,再看看宇文如意,似乎不知道該相信誰的。
宇文如意皺著秀氣的小鼻子,氣呼呼的,不知道如何讓楊倓相信自己,隻好詰問楊浩:“你快告訴小糊塗,你到底是不是楊浩?”
楊浩看好戲一般,溫和笑道:“我當然是楊浩,我早跟他說過了啊。但那個黑臉、殺人如麻的楊浩,好像不是我吧。”
理屈詞窮,生著悶氣,拖著楊倓要離開:“咱們走,不理他,找皇後孃娘玩去……”
楊倓力掙:“我不去,皇祖父還在忙呢,皇祖母不讓我過去打擾。”
宇文如意為之氣結。
楊倓轉首,跑到楊浩邊,一臉的好奇:“那,你是那個打敗了宇文承基的楊浩嗎?”
楊浩笑道:“我和宇文承基比過武,但是沒有打敗他。”
“哦,那是他打敗了你嗎?你們倆個誰厲害呢——我猜你要更厲害一些,因為你打敗瞭如意姐姐的哥哥,才說你壞話,對不對?”
楊倓眨著星星一樣的眼眸,著楊浩,居然還做了一番似模似樣的推理。
宇文如意撥浪鼓一樣的搖頭,嚷聲道:“不對不對!他怎麼會打敗哥哥呢,我大兄比他厲害十倍、百倍——”
楊浩蹲下子,拉過楊倓,雙手扶在他的側,聲道:“你很想知道我和宇文承基,誰的武藝更好嗎?”
小楊倓重重的點頭。
“你喜歡武藝高強對不對?”
小楊倓繼續點頭。
“哦,那你為什麼喜歡武藝高強呢?”
楊倓轉小腦袋,思索了片刻:“因為,……,因為武藝高強才能打敗所有的壞人啊。”
楊浩鄭重看著年的楊倓,耐心道:“你以後會知道,不是武藝高強,就可以打敗所有壞人。武藝隻是很小的一部分,除了武藝,我們還有很多辦法讓壞人不能做壞事。比如我們可以培養更多的好人,來打敗壞人,或者用厲害的方法把壞人變好人。”
男孩聽楊浩講完,眼睛出疑:“哦,是這樣啊。但如果這樣的話,壞人都變好人了,那好人怎麼辦?”
楊浩沒想到小楊倓居然很有思辨神,當即笑道:“壞人沒有了,好人就繼續做更好的好人啊,大家一起從好人變更好的人。”
楊倓似乎聽懂了一些,又似乎沒有聽懂。
楊浩對男孩很有好,既真又可的樣子,很惹人喜。在三四歲這種三觀朦朧產生的階段,他很願意當一回人生導師,用善意和溫,敲開每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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