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到聖旨之後,崔長芳就陷了深深的憂慮當中,在回郡尉府的路上,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書趣樓()
“郎君,聖上革掉你的職,難道是與……”
話說到一半,被楊浩手打斷了。
“此事木已舟,多思無益,咱們回去再說。”
楊浩自己是非常坦然的,至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崔長芳吞下沒說完的話語,目轉向馬車外麵,恰看到秦叔寶魂不守舍的騎在馬上,不輕輕地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馬車外麵,噠噠噠一陣蹄聲響起。
“請問,楊郡尉可在車上?”
楊浩一愣,掀開了車帷,發現追來的竟然是一個皇宮侍衛,有些眼,似乎是顧太監邊的一位。
“楊某在,你是……”
那侍衛看到楊浩,一喜,從馬車上解下一個果籃,捧拳道:“顧公公說這些水果吃不到了,謝楊郡尉的意,特意叮囑小人送了回來。”
“哦,原來是這樣,有勞侍衛大哥了!”
楊浩拱手致謝。
穆離跳下車,把果籃接了過來。
“楊郡尉客氣了,顧公公啟程在即,小人先告退了!”
侍衛看到楊浩手下了東西,也不逗留,立刻拍馬離開了。
“郎君,你看……”
穆離拿著果籃,不知道如何理,呆呆的問楊浩。
“拿到車上來吧。”
穆離哦了一聲,把果籃遞給了楊浩,並幫忙放下了車帷。
馬車中,崔長芳皺著眉頭,不解道:“顧公公這是什麼意思?”
楊浩沒有理他,細細翻看果籃,最後在兩個有些水的蘋果下麵發下了一張小小的紙條。
“這是……”
崔長芳眼睛瞪大了,滿滿的不可思議。
楊浩開啟紙條,目看到了一行小字。
“右驍衛、封倫。”
楊浩瞇了瞇眼,就已經明白了顧書小太監說的是什麼意思。
右驍衛,是指事起因,也就是楊廣口諭中的‘擅離職守’;封倫,就是封德彝,應該不是‘通臣’的意思,恐怕是說楊浩被罰是封德彝告的。
嘭!
崔長芳也看到了紙條上的字,微微錯愕之後,一拳擊在車廂上,咬牙道:“果然又是封家!隻是他是如何得知的?”
楊浩緩緩搖了搖頭,默然不語。
令他驚訝的不是聖旨的容,而是楊廣的旨意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就下達了。可見在他邊,不隻有一雙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恐怕那天他還沒見到來護兒,就已經有人飛書報上去了。
“封家雖然可惡,但這背後肯定不止封家那麼簡單!”
楊浩一邊想著,一邊冷笑起來。
…………
河去的道上。
尚太監閉目坐在馬車上,在他旁邊坐著一臉忐忑的顧書小太監。
“阿書,你在張什麼?”
雖然尚太監眼睛沒有睜開,但顧太監的神態彷彿盡收他的眼底。他察覺到顧書的不安,淡淡開口問道。
顧太監一驚,屏息道:“沒什麼,乾爹!”
沒想到顧書竟然是尚太監的乾兒子,不過這種事在太監當中,都是稀鬆平常的。
尚太監眼睛睜開一條細,緩緩道:“你是擔心那楊浩?”
顧太監被道破心事,反而舒了口氣,頓了一頓後,低聲道:“乾爹,兒才帶了旨意過來,聖人就又下了一道旨意,你說這裡麵……”
尚太監冷眼看了他一眼,道:“聖人的心思你不要瞎猜!本本分分做好你的差事就是了。”
“是!乾爹,兒知錯哩!”顧太監出慚,低低的伏下了子。
尚太監神一暖,幽幽嘆了口氣:“起來吧,別忘了我是怎麼教你的,以後好好服侍好皇長孫,千萬不要再自作聰明、自以為是了。”
顧太監大氣不敢出,趕道:“兒不敢三心二意!”
“哼!”尚太監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次來河,是你跟聖人請求的吧?你一個宮侍,聖人怎麼會派你來宣旨!”
顧太監聞言,冷汗都留了下來,伏在車廂裡不敢起來,聲道:“兒……做錯了嗎?”
“大錯特錯!”
尚太監眼神轉冷,接著道:“聖人七竅玲瓏,焉不識你這點小聰明,隻不過不在乎罷了!若你不識好歹,一而再,以後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顧太監瑟瑟發抖,長呼:“兒惶恐!”
“哎,好了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許再犯渾——真不知道你鬼迷心竅,還是怎麼了,怎麼會親近楊浩,他不過是秦王府的嗣子,連封爵都沒有,你為何會看好他?”
顧太監駭然道:“兒沒有想那麼多,隻是……覺得楊浩……為人可親可近……”
“荒堂!”尚太監眉豎起,嗬斥道:“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我們是閹人,不能有一己之好惡,我們是聖人邊的工,就像是桌子、書案、茶杯一樣,不需要也不能有多餘!你懂了嗎?”
“兒都記住了!乾爹莫要氣壞了子”顧太監抖如篩糠。
“我隻說最後一遍,你仔細聽清楚了,盯著楊浩的可不止有封倫這樣小人,還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大人,裡麵復雜著呢!一不小心就會引火燒,到時悔之晚矣!我回後,你不要耽擱一路回大興城,盡快回到皇長孫邊,好生伺候著,千萬莫再出什麼幺蛾子了。”尚太監臉有些疲倦,最後叮囑道。
“兒明白了!”
顧小太監唯命是從。
大隋秦王
大隋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