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原之地,高爐煉鐵還在持續,工匠們有條不紊忙碌著。而楊浩和崔長芳卻已經離開了河原,直奔靜樂縣萬花山。
他們當然是去拜見鑄劍大師公孫棠,嚴格來說,應該是再次去請公孫棠。上次崔長芳連人都沒有見到就無功而返,多心裡有些影,不過見楊浩非常堅決,隻好陪同前往。
楊浩之所以如此堅持,卻是因為聽徐作亮講的一些傳聞,更加肯定了公孫棠是他需要的人。
據徐作亮所說,公孫棠煉鐵別出機杼,會在燒融的鐵水中新增一些東西,用這樣的方法煉出來的鐵,效能非常優良,鍛造各種事半功倍,而且品質比一般的煉鐵方法還要高許多。
雖然徐作亮等鐵匠不知道公孫棠在煉鐵的時候新增的是什麼東西,但是楊浩略一想便猜到了,公孫棠使用的新增之應該是某種催化。
楊浩不知道公孫棠是如何索出來的,但無疑這種煉鐵之,對楊浩來說,卻是極大的助力,很有可能將大隋的鋼鐵冶煉技提升到更高的水平。
“師兄,我能不能請那什麼鑄劍大師幫我打造一把兵?”
小道玄側坐在一匹青鬃駿馬上,仰著頭問旁邊正奔馬疾馳的楊浩。
醜奴要護送張靈姝等人回城,而穆離、王紹則要照看鋼鐵工廠,因此小道玄便自告勇陪著楊浩前往靜樂縣城。
“嗬嗬,若是請到了公孫棠,你要打造多把兵都沒有問題,隻可惜,難的卻是如何請到他……”
崔長芳笑著說道,臉上卻出了無奈的苦笑來。不得不說,上次邀請失敗仍然讓他耿耿於懷。
楊浩驚訝道:“你為何忽然想要一把兵了?”
以小道玄的武藝,就算是空手也絕對是天下有的高手了,不管什麼兵,隻要了他的手,都能發揮出極大的殺傷力來,所以小道玄幾乎都沒有什麼隨的兵,忽然聽到他說要打造一把兵,引起了楊浩的詫異。
小道玄聞言目一亮,湊向楊浩邊,低聲道:“師兄,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也懂得煉丹?”
楊浩訝異道:“什麼煉丹?”
小道玄神道:“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師兄建造的那座高爐,其實就是一座丹爐!師兄命人采來的那些煤炭,乃屬地火之類,以地火淬煉兵說不定能鍛造出通天靈寶出來……”
楊浩哭笑不得,笑罵道:“什麼七八糟的東西!你這回卻是想錯了,任何兵扔進高爐中,非但煉不出來什麼靈寶來,反而會被煉化渣滓。”
小道玄聞言小臉一垮,失道:“是這樣嗎……”
楊浩笑道:“你以為呢。”
小道玄苦著一張小臉,不再說話,兩隻漆黑的眼珠偶爾轉兩下,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你們兩個說什麼呢,這麼神?”崔長芳長了脖子朝兩人來,卻是沒有聽清楊浩和小道玄的對話。
楊浩答道:“沒什麼,我們快些趕路吧。”說完狠狠甩了幾下手中的馬鞭,行進速度陡增。
“好哩!”
崔長芳亦是跟上。
而小道玄仍舊側坐在馬背上,也不見什麼作,隻是拿腳後跟輕輕磕了磕馬腹,那匹青鬃駿馬立刻四蹄奔騰,似騰雲駕霧般朝前奔去,看得崔長芳驚訝不已。
“嘿!小道玄馬也如此了得!”
其實崔長芳不知道的是,小道玄不會騎馬,或者說從來沒有學過騎馬,他縱健馬幾乎是出自本能,就像很多年前他騎著那頭的大兇老虎一樣,隨心所。
靜樂縣離著太原城百裡,以健馬的腳程,全力賓士之下,三人隻用了一個時辰便趕到了靜樂縣外。
此時天剛剛至晌午,除了崔長芳有些氣,臉蒼白之外,楊浩和小道玄都是氣定神閑,幾乎看不出長途跋涉的疲累。“我來帶路。”
崔長芳畢竟來過一次,率先進了城帶路。
楊浩跟在崔長芳後,隨意打量靜樂縣城,發現靜樂縣不是很大,差不多跟河縣一般大小,一路經過街巷,時不時聽聞打鐵聲傳來,此縣多產鐵可見一斑。
三人從城南城,一路向東折轉,七轉八轉幾乎快出了靜樂縣城的時候,才來到了一破敗的鐵匠鋪前。
說是鐵匠鋪,其實是幾間茅草屋。最大的那間茅草屋前麵,一個高大的青年,赤著上,正用火鉗夾著一柄通紅的長劍浸到了清水中,而茅草屋裡麵卻傳來了一陣叮當的打鐵聲。
“就是這裡了。”
崔長芳對著楊浩說了一聲,沒有理睬外麵的高大青年,就要轉進茅草屋,卻被楊浩一把拉住了。
“你確定這裡是鑄劍大師、公孫棠的住?”楊浩難以置信低聲問道。
在他想來,公孫棠起碼是有名的鑄劍大師,家境雖不至於多麼富貴,但是也絕不可能是眼前清貧的樣子!
崔長芳苦笑道:“我第一次來時也懷疑過,不過確實是這裡——今天我們運氣不錯,公孫棠應該就在鐵匠鋪裡……喏,外麵的憨態青年便是公孫棠的兒子……”
說著下朝著茅草屋外麵的高大青年揚了揚,示意楊浩。
楊浩早就察覺到了高大青年有些異常,按理說三個陌生人來到自家門前,對方肯定會好奇過來,但是高大青年卻是沒有任何反應,連看都沒有看楊浩三人一眼,一心一意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手中的長劍上。
“先不要進去,我們見機行事。”
楊浩低聲對崔長芳說了一聲,卻是走到了高大青年前,眼睛著青年手中的長劍,忽然饒有興致問道:“這位仁兄,請問你手中的長劍多錢?”
高大青年聽到楊浩問話,木然抬起來頭,朝楊浩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了頭,繼續擺弄手中的長劍,竟是對楊浩的問話置若罔聞。
楊浩微微一愣。
旁邊崔長芳剛要開口向楊浩解釋,隻聽茅草屋中一聲怒哼傳來!
“哼——那柄劍已經有主人了,不賣!”
聽聲音是個蒼老的聲音。
楊浩心中一,朝著茅草屋,高喊道:“如果我也想打造一柄這樣的長劍呢?”
茅草屋打鐵聲忽然一停,楊浩三人注意力一下子都放在了茅草屋。
“一柄長劍,五十貫錢。”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什麼!五十貫?”
崔長芳聞言一驚,差點原地跳了起來。
“哼,嫌貴嗎?那便離開吧……咦!”
茅草屋一陣窸窸窣窣,一個滿臉煙火的老漢從裡麵走了出來,目在楊浩三人臉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崔長芳臉上。
“公孫棠便是此人嗎?”
楊浩著與高大青年有幾分肖像的老者,不由心中一。
“果然是你!你怎麼又來了?難道上次我跟你說得不夠清楚嗎!”公孫棠厲著崔長芳,一臉不愉說道。
崔長芳驚訝道:“你還認得我?”
公孫棠冷笑道:“老夫連錘子砸在哪柄劍上都能聽的出來,更不用說你的聲音了,這幾過了幾天呢,我想忘記都難!”
“……”崔長芳被堵的沒話說。
“如果你們還是上次來的目的的話,還是不要開口了,老夫不會離開靜樂縣的,更不會去投奔什麼秦王的!”
公孫棠目如箭,卻是更多的落在了楊浩上。他能看得出來,眼前這一行人以楊浩為首,包括之前來過一次的青年都對楊浩畢恭畢敬。
“難道他便是什麼秦王?隻是我心意已決,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請我!”
公孫棠瞇著眼著楊浩。
大隋秦王
大隋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