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郭菲菲又照常出門閑逛,正在一個攤位前拿著小玩意看的郭菲菲突然聽到了不遠街道中央傳來馬車的撞聲,接著是一個生撕心裂肺的喊聲,還有一個男子慌張的聲音。
「怎麼回事?」
「那邊馬車撞在一起了,車上好像有個個月孕婦,快生了。」
「啊!走,過去看看。」
聽到這些議論,郭菲菲放下手裡的東西也跟著人群走過去。
圍觀中,其中一輛馬車的子已經被撞壞,馬車傾斜著,正是那個孕婦做的馬車,此時他被抱下馬車,在地上坐著,靠在一個丫鬟懷裡。
與他們相撞的馬車是一輛豪華的大馬車,郭菲菲仔細看了一眼,上麵的標誌,是齊國公府的。
婦人坐在地上疼的直,他的丈夫讓小廝去附近請大夫。
從國公府的馬車上下來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子,臉很白,眼底帶著青影,一看就是整晚沒睡,他是齊國公的孫子齊宏,昨晚在花樓喝花酒,一早趕著回府,早上街上的人也多,所以不小心跟別的馬車相撞了。
齊宏下了馬車,臉青黑,「怎麼回事,大早上哭喪呢,本爺連覺都沒睡好。」他一下馬車就對著哭嚎的婦人大吼。
他這話落,周圍的人都發出唏噓聲,小聲議論著。
婦人的丈夫認出了馬車,跪坐在孕婦邊拉著的手,等著大夫的到來,聽到齊宏的話,男子沒有抬頭,眼神卻帶上怨恨,自己式微,不能和齊國公府對抗,隻能忍氣吞聲,希自家娘子和孩子都沒事。
齊宏的小廝靠近他說了況,齊宏打了個哈欠不在意的說「撞死了就賠錢給他再娶一個,有人還怕沒孩子嗎?」
「爺,您還是上馬車休息吧,這事我來理。」這時從人群裡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男子,他聽到人群裡對齊國公府不好的議論,走到齊宏邊帶著些強勢的語氣說。
齊宏看到他,瞬間沒了脾氣,來人是齊國公的下人,從小跟著齊國公,名齊歡,說是下人也不全是,他一直跟在齊國公邊,在齊家還是能說上一些話的,齊宏平常對他也是帶著些敬怕的。
「好,這裡給你了。」齊宏說完就上了馬車。
齊歡看著搖了搖頭,他走到婦人邊,關心的問況,還讓後跟著的人去請一個好大夫。
婦人的丈夫請的大夫到了,給把脈,搖了搖頭,「羊水已經破了,如今我隻能先開個方子,讓你夫人儘快把孩子生下來,至於孩子能不能活下來,我不好說,有可能這段期間就憋死在肚子裡也說不定。」
婦人聽了這話失聲痛哭,男子抱著,跪在地上求著大夫,「大夫,求求您,想想辦法,我們好不容易有了這個孩子,不能就這樣沒了啊。」
「不是老夫不想辦法,是現在沒法正常生產,除非隻保一個。」大夫嘆口氣說。
男子沒有猶豫的說「我不能失去娘子,那…那大夫開藥吧。」
婦人聽到這話靠在男人懷裡搖頭,疼的說不出話,隻是搖著頭,手抓著男子的胳膊。
郭菲菲眼神閃了閃,走上前,「讓我給你把脈,我是大夫,你的孩子說不定還有救。」
本來男子看到郭菲菲這麼小的年齡,葯出聲阻止,婦人聽到孩子可能會保住,抓住他的服看著他點頭,男子看堅持也同意了讓郭菲菲把脈。
「孩子還能救,現在按我說的方法來,你先放緩呼吸,不要急。」郭菲菲安著婦人的緒,然後看著男子說「在地上鋪個被子,讓你夫人躺平,讓人把周圍圍起來,去讓你的人到附近人家燒些開水過來。」
下人都聽到了郭菲菲的話,在附近布店買了被子和布把周圍圍起來,請來的大夫看了郭菲菲一眼出去了,圍起來的布裡就留了兩個小丫鬟。
郭菲菲從上拿出銀針對兩個丫鬟說「把你們夫人的服了。」幸好最近出門都帶著銀針包。
丫鬟猶豫的看了郭菲菲一眼,又看向男子。
郭菲菲恍然,自己現在是男子裝扮,於是恢復聲「我是子,你放心,穿這樣是為了方便出行。」
男子驚訝了一下,讓丫鬟照著郭菲菲說的辦。
郭菲菲給婦人紮了幾針,覺沒有那麼疼了,也有了些力氣。
「去外麵那個大夫那裡買些人蔘片給你婦人含著,再找地方煮些紅糖水給你們婦人喂下。」
男子趕讓人去辦,「快去,快去。」
郭菲菲用熱水洗乾淨手,把袖子挽起來,男子看到郭菲菲細白的胳膊,趕垂下眼睛。
郭菲菲了胎位,還行,等丫鬟把紅糖水給婦人喂下,又含了參片,郭菲菲拿起幾銀針紮在婦人肚子上,婦人漸漸覺到疼痛還有下墜。
「不要急,深呼吸,對,緩緩地,孩子很快就能出來…」郭菲菲安著。
南宮錦璃一大早要去王府,走到這邊的時候就看到被人圍堵的大街,約聽到人群裡說著什麼撞車,孕婦,齊國公府什麼的。
冷冽已經讓下人打聽清楚了事的原委。
「主子,是齊宏的馬車跟一個孕婦的馬車撞在一起,那孕婦到撞擊,羊水破了,本來大夫說孩子應該保不住了,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公子說可以救,如今正在裡麵接生。」
「齊宏。」南宮錦璃重複了一遍,黝黑的眸子一片幽深,帶著些涼意,「我看太子最近太得意,連齊國公府都跟著囂張起來,讓寒煙去齊國公的賭坊玩兩個時辰。」
「是,主子,屬下一會就給寒煙傳信。」齊國公要倒黴了,寒煙的賭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氣越來越熱,不過人群也沒有散去,婦人痛苦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隨著一聲大,接著是丫鬟驚喜的聲音「出來了,出來了。」
郭菲菲接過孩子,如自己猜測,已經沒有意識,男子看清況聲音哽咽「怎麼會這樣,孩子已經沒氣了,怎麼會這樣?」男子抱著頭低聲哭泣,剛剛沒有看到孩子還沒覺得怎樣,如今自己的孩子就在眼前,婦人聽到這話也大打擊。
外麵的人聽到這話,都惋惜的嘆。
「閉,孩子還有救,你們先幫你們夫人清洗下。」郭菲菲指著丫鬟道。
將孩子裡的雜清理一下,聽了聽心跳,很微弱,把他放在被子上,輕輕按心臟地方和人工呼吸。
南宮錦璃聽到郭菲菲的聲音,坐在馬背上抬頭看向被圍著的中間。
婦人歪頭看著躺在自己邊上不遠的孩子,顧不得的疼痛,低低的哽咽著。男子也回過神,雙手合十低低祈禱著,眼睛張的看著郭菲菲急救。
過了大概兩刻鐘,孩子發出微弱的哭聲,夫妻倆喜極而泣,男子更是抖著雙手不知怎麼抱孩子。
郭菲菲輕輕的給小傢夥洗了澡,用一塊單子包起來遞到婦人懷裡,男子跪在地上給郭菲菲磕頭,「謝謝姑娘,姑孃的救命大恩,某銘記於心,請問姑娘怎麼稱呼,待我和夫人上門謝。」
婦人已經好了很多,激的看著郭菲菲,「對,姑娘一定留下姓名,等我好了,一定上門謝。」
郭菲菲本不想留的,不過推辭幾次沒有推掉,無奈,「你們去靈仙鎮的天涯燒烤找我就行,我郭菲菲,不過我不經常在那,你們的孩子因為意外出生,我寫一些注意事項,你們回去好好照顧。」
「一定,一定,多謝姑娘。」男子拿了幾張銀票非要給郭菲菲,郭菲菲也沒客氣就收下了,寫了一些注意的單子給他們,郭菲菲就打算離開了。
此時圍布已經放下,圍觀的百姓剛剛也聽到男子哭聲說孩子沒氣了,如今看他們好好的,於是大家看郭菲菲的眼神都帶著敬意,還知道是個小姑娘,路人嘆的,讚歎的都有。
齊歡走到郭菲菲麵前拱手,「姑娘,敢問姑娘怎麼稱呼?今天這事是我們齊家造的,多虧姑娘出手才沒有造嚴重的後果,我們齊家應該謝姑娘,不知可有時間到我們齊家做客?」
齊歡主向郭菲菲示好,他主要看中郭菲菲的醫,連沒氣的孩子都給救了回來,他覺得郭菲菲應該是某個士高人的弟子,出來歷練,自家老爺有頭疼的舊疾,他想讓郭菲菲去看看。
「你不用謝我,我出手是因為良知,如果見死不救那跟畜生有什麼區別。」郭菲菲不冷不淡的笑著說,還看了齊宏的馬車一眼。
齊歡聽出郭菲菲在罵齊宏是畜生,眼底閃過一道暗芒,臉上保持不變,「姑娘說的對,今天的事齊家自然會賠償的,但也應該謝姑孃的出手,不知您可有空到我們齊國公府做客?」
那邊把自己夫人和孩子送上一輛新馬車的男子剛想開口,從後傳來一道磁的聲音「丫頭,你怎麼在這裡?」是南宮錦璃。
郭菲菲腦門閃過黑線,丫頭,自己什麼時候跟三皇子這麼了?
郭菲菲轉,看著背著走向自己的男子,銀灰的錦袍,材勻稱,眉宇間帶著剛毅,俊的臉毫無表,帶著些迫,背著雙手,邁著穩健的步伐朝自己走來。
南宮錦璃雙眸落在郭菲菲挽起的袖子上,出一些白皙的胳膊,袖口和服前襟帶著和汙漬,他看著淡然而立的郭菲菲,就這麼穩穩的朝他走近。
齊歡看是三皇子,上前行禮,「小的見過三皇子。」
旁邊的男子和圍觀的百姓也都跪下行禮,「見過三皇子。」
郭菲菲沒有行禮,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這個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男子,心跳了一下。
南宮錦璃沒有讓人起,走到郭菲菲跟前停下,看著剛到自己口的小姑娘,低頭輕聲開口「你怎麼來京城了?」
「我想來看看有沒有好的鋪子。」郭菲菲隨口接到,這個很合理。
「怎麼穿這樣?」
「方便。」
「我讓人帶你去換服。」南宮錦璃說著就抬手準備冷冽。
「不用了,我就在這附近找家客棧就行,你忙吧。」郭菲菲正不知怎麼回拒齊歡呢,如今正好借著南宮錦璃離開,也有點不適應南宮錦璃突然的關心,有可能他是為了做給齊家人看的,不過自己還是有些不適應。
「你自己一個人不安全,我讓人跟著你吧,畢竟你是我的合夥人。」南宮錦璃堅持。
郭菲菲想想點頭,「好,借用半天。」
「嗯,冷冽你跟著去。」
「是。」
郭菲菲看了他一眼,跑去附近的店又買了一件男裝,在附近的客棧要了桶水洗漱。
這邊不知三皇子說了什麼,齊歡彎著腰一直點頭。
郭菲菲洗漱完,就讓冷冽回去了,自己還有事辦,不能讓三皇子的人跟著自己,估計這會名書已經在季源客棧等自己了。
郭菲菲自己找了個酒樓隨意吃了午飯,把自己化了另外的樣子,就算有在街上圍觀的人也不會認出,很像一個普通的江湖人,又在鞋子裡墊了些東西,高也和普通男子一樣高。
南宮錦璃從大街上離開直接去了王府,他到的時候,王府裡的三個主子都在花廳用餐。
聽到三皇子過來,王爺還驚訝了一下,三皇子今年剛回京,平常除了去二皇子府轉轉,或者有事辦纔出門,可是很來自己府裡的,還是在午時過來,讓人又加了了幾個菜,讓南宮錦璃一起吃。
就座後,南宮錦璃也沒著急問手鐲的事,昨天查過那個帶著孩子的子,就是一個普通人,也確實如自己猜測的,他們都沒有了訊息。
「錦璃你多吃點,看看這個合不合你胃口。」王妃給南宮錦璃夾了菜,親切的招呼著。
「好,多謝王嬸。」
「母妃,我也要。」南宮錦煜端著碗到王妃跟前。
王妃笑,「好,也給你。」說著,夾了一塊魚放進他碗裡,還給王爺夾了一些菜。
其樂融融的吃完午餐,幾人坐在花廳消食,南宮錦璃纔拿出鐲子。
他邊遞給王爺邊說「王叔,這是我的人昨天在當鋪收上來的一個鐲子,您和王嬸看看認不認識,是宮裡哪位公主的東西。」
王爺接過,看了看皺眉,王妃正低頭笑著喝茶,南宮錦煜坐在邊上給講了些笑話逗開心。
王妃聽到南宮錦璃的話也抬頭看王爺手裡的鐲子,手裡本打算放回桌子上的茶杯『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王妃顧不上些,站起搶過王爺手中的鐲子,拿在手上仔細看著,眼淚唰的留下來了。
王爺慌了,上前扶住快要站不住的王妃,「沐兮,你怎麼了?」王爺並不認識這個手鐲,那時候他還在外打仗。
南宮錦煜扶住王妃另一邊胳膊,「母妃,這鐲子有什麼問題嗎?」
南宮錦璃也站起走進兩步,看著王妃。
王妃淚流滿麵,雙手攥著鐲子,眼睛也不離開,「王爺,這是我們的孩子戴的,剛出生的時候,你在外麵打仗,這是皇上特地命人打造的,有一對的。」王妃語氣激,上前兩步拉住南宮錦璃。
「錦璃,還有一隻呢,還有一隻呢,你見到了嗎?好不好?」王妃說著失聲痛哭。
王爺聽完這話也張起來,把王妃攬在懷裡看著南宮錦璃。
南宮錦煜有些懵,但也明白什麼意思。
「這是昨天一個子送進當鋪的,下人跟蹤到一個衚衕口的時候被下了葯,我也是覺得不對勁才開始查的,之後我派人去查了他們以前的住,已經沒人了,我估計已經出京了。」南宮錦璃低聲說著事的始末。
「王爺,快派人去找,那是我們的孩子,王爺。」王妃整個人都激起來,找了十二年,如今終於有訊息了。
「沐兮,你冷靜點,聽錦璃把話說完。」王爺安著王妃,輕輕拍著的背,又看向南宮錦璃,「錦璃,你有那個子的畫像嗎?」
「嗯,我讓人去查的時候畫了幾張。」南宮錦璃招手,冷宿拿出一張畫像。
王爺接過來,王妃和南宮錦煜也湊過來看,「不對,這個子看上去十歲了,我們的孩子才剛十二歲,這不是…」
南宮錦璃接話道「那子確實十歲,帶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
「那不是,我們的孩子今年隻有十二歲,王爺,你派人去找這個子,肯定知道我們的孩子在哪,一定見過,不然也不會有這個手鐲,說不定就在京城,嗚嗚…」
「好好,我馬上派人去查,封了京城查,這次我們一定會找到的。」王爺保證道。
「父王,母妃,這到底怎麼回事?」南宮錦煜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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