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宮錦煜知道自己要跟去邊境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最近忙著跟張家小姐花前月下,還沒拿下人呢,怎麼可以去戰場呢,而且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父王,我能不能不去啊。」南宮錦煜苦著一張臉。
「為什麼不去?」王爺臉沉下來。
「我…我,你還想抱孫子嗎?」南宮錦煜口而出的一句話直接讓喝茶的柳沐兮嗆著了。
咳咳…咳…
「母妃,您沒事吧。」南宮錦煜訕訕的播播鼻子。
「臭小子,說什麼呢。」王爺斥責道。
柳沐兮拉住王爺袖子,眼裡帶著好奇,「你和張家小姐有進展了?」
南宮錦煜驚訝了,「母妃怎麼知道的。」隨即想到什麼,肯定的說「是妹妹跟娘說的。」
王爺挑眉,柳沐兮笑,「嗯,所以,你和張家小姐怎麼樣了?你最近不老出去嗎?」
王爺懂了,原來這小子不想去邊境是因為這些兒長的事,不過卻可以理解。
南宮錦煜瞥,「本就見不到幾次。」語氣裡的失落清晰可見。
「臭小子,喜歡就先定下來,不然要是讓人搶走了,有你哭的。」王爺教自己兒子。
柳沐兮也贊同,「對,煜兒若是喜歡,母妃就去張府提親,先把親事定下來。」
「嗯…那母妃去問問,如果…如果可以的話,我明天進宮請皇伯伯賜婚。」南宮錦煜害又帶著期待。
柳沐兮用帕子捂著笑,「好。」
王爺也笑罵,「臭小子。」竟然還學會害了,平常大大咧咧的,真是。
皇後知道邊境傳來的訊息後麵如死灰,「完了,高嬤嬤,完了,全完了。」太子闖了這麼大的禍,太子之位肯定保不住了,這下全完了。
高嬤嬤臉也不好看,主子好了他們這些奴才才能好,如果太子被廢,將來…這麼想著卻也得安皇後。
「皇後娘娘您先別急,邊境的兩座城雖是因為太子的莽撞失去的,不過也是皇上同意的,而且邊境安危本該由戰王負責,這也不能全都怪到太子頭上,畢竟太子殿下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依老奴說啊,邊境的將軍肯定沒跟太子說清楚其中利害才讓太子犯下這麼大錯,不能全都怪在太子頭上的。」
皇後愣愣轉頭,語氣帶著遲疑,「你真的這麼認為。」
「當然了,皇後娘娘您想,太子雖學習過兵法,可對地形,敵軍都不瞭解,難免會有犯錯的時候,皇上肯定就是懲罰一下太子,肯定不會輕易廢掉太子的,這儲君哪能說廢就廢的。」高嬤嬤說的自己都要相信了。皇上的想法哪是一個才能猜到的。
皇後眼中的灰暗慢慢消散,彷彿抓住了最後的希,「對對,太子是儲君,不會這麼輕易被廢的,嬤嬤你說,我該怎麼辦?」
「娘娘什麼都別想,做好皇後該做的,幫皇上打理好後宮就行,奴婢覺得娘娘多關心一下皇上的,隻要您用心,皇上肯定看得見的。」
「對對…」
第二天午膳時間剛過,書房,皇上正在看摺子。
「皇伯伯,皇伯伯…」遠遠的就傳來南宮錦煜歡快的聲音。
皇上無奈一笑,放下手裡的筆,等著南宮錦煜。
「皇伯伯,侄兒求您件事。」南宮錦煜也不行禮,直接趴在皇上的桌子上,與他對視。
路公公想,天下可能隻有世子敢在皇上麵前這麼肆無忌憚了。
皇上故作威嚴開口「什麼事?」
南宮錦煜眨了兩下眼,突然有些害起來,撓撓頭。
皇上見他如此,好奇,這小子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那個…皇伯伯,侄兒過幾天要跟小三去邊境打仗了,所以…所以…」南宮錦煜扭一下。
「所以什麼?」
「呃,皇伯伯,我好,外麵太熱了。」
路公公正想去倒茶,南宮錦煜直接拿起皇上的杯子喝起來,放下後用袖子一抹,又開始磕磕,「那個…」
皇上更加好奇了,「你不說朕可要忙了。」
「啊,別呀,皇伯伯您每日做那麼多事,多休息休息,嘿嘿!」說著繞道桌子後給皇上肩膀,還殷勤的問「皇伯伯,怎麼樣?我的技還不錯吧。」
皇上角出笑意,一臉,「嗯,還不錯,不過你也要說說求朕什麼事啊。」
「嗯,皇伯伯,你覺得侄兒想求一道聖旨怎麼樣啊?」南宮錦煜靠近皇上小聲問。
「聖旨?你想要什麼聖旨?」皇上斜著眼睛看他。
「就是,賜婚聖旨。」聲音更小,皇上還是聽到了。
「哦?煜兒看上哪家姑娘了?」皇上問。
已經說出來了,南宮錦煜也沒有了不好意思,「是都察院右使張大人家的孫,張語姍。」
皇上想了想,「張大人的孫啊。」
「嗯嗯。」南宮錦煜使勁點頭,眼神期待的看著皇上。
皇上故意猶豫,看南宮錦煜張的樣子,心裡發笑,「好,那朕就賜你一道聖旨。」
「噢!皇伯伯,你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南宮錦煜高興的跳起來,興的抱了皇上一下,不等皇上反應過來就跑了,還不忘喊「皇伯伯,您要快點啊,我過兩天去邊境,先回府準備準備。」
準備東西哪用得著世子本人,他是興的想去找人分。
今天上午柳沐兮找了婆去張家探口信,張語姍的母親對這門親事很滿意,答應下來,南宮錦煜用過午膳就跑進皇宮請旨。
皇上搖頭笑笑,南宮錦煜是他最喜歡的孩子,不因為他是南宮振的兒子,也是因為他像南宮振一樣從來有什麼說什麼,朝堂謀詭計多了,大家都有自己的,偶爾有一兩個坦誠的讓皇上無比喜歡。
南宮錦璃自己一個人在涼亭,手裡端著葡萄酒,還是郭菲菲回京城前送的。
看著手裡的杯子,想著兩人在一起的時,最悠閑的就是自己養傷的那段時間,每日跟在郭菲菲後麵看著忙碌。
「葡萄酒夜杯,醉飲琵琶馬上催。後半句是什麼呢?菲菲,你應該回來告訴我了吧。」南宮錦璃能理解郭菲菲的心,上次知道太子算計,自己心裡就很難,何況知道自己說過那種話。
此時的郭菲菲對外麵的事毫不知,這個時間剛從訓練場回房間,累到虛的倒在床上。
名語和名竹在郭菲菲房間不遠。
「姑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太不對勁了。」名竹著自己下,想著從郭菲菲來的第二天開始,他們就跟著過上了地獄般的生活,每天除了吃飯和睡覺就是訓練,還不準用力。
「不知道,你之前不是問過嗎,要不那你再去問問?」名語慫恿著。
名竹直接翻白眼,「上次我問過之後就被姑娘特訓了,一天沒吃飯,還是你去吧,哎,姑娘什麼時候能走啊。」
「我覺得快了,三天後不是要出去買生活用品嗎?你可以讓姑娘跟你一起去。」名語說。
「算了吧,我可不敢招惹姑娘了,累死我了,我要去睡覺。」名竹邊說邊朝自己的房間走。
三天後,一早。
郭菲菲跟名竹帶著幾個人一起從山穀出來。
「姑娘,我們去最近的郫縣買東西,您跟我們一起嗎?」
郭菲菲搖頭,「你們去吧,我去靈仙鎮,然後回京。」已經在這邊呆了快兩個月,是時候回京了。
「好,那我們從這邊下山,姑娘走那邊。」終於不用再被特訓了。
「好,走了。」郭菲菲看了看他們,轉朝著一個方向下山。
這邊距離靈仙鎮並不遠,不到午時,郭菲菲就到了靈仙鎮。
天涯燒烤後門,郭菲菲還沒走進就看到一個衫襤褸的男子在後門轉悠,不時的往裡看看。
郭菲菲今日穿的男裝,上背著小包袱,來到男子後,看他著脖子往裡看。
郭菲菲繞過他打算往裡走,看了一眼有些麵,稍微想了一下,是施瑩那個已經和離的相公吳澤。
「你在這裡做什麼?」郭菲菲淡聲問。
吳澤穿的破舊,與上次見他相比瘦了許多,也狼狽了許多,吳澤打眼看了看郭菲菲覺得悉卻不記得在哪見過,不客氣的說「要你多管閑事!」
郭菲菲冷冷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兀自進了院子。
吳澤見郭菲菲自然的進門,有些疑,自己經常在這,怎麼沒見過這個人,「哎哎哎,你是這裡的人嗎?你怎麼隨便進去啊。」
郭菲菲看他要過來拉住自己,側避開,「我就是這裡的人。」
吳澤越看郭菲菲越覺得悉,不由懷疑,難道真的是,隻是自己原來沒注意。
郭菲菲看了他一眼,正想關門,突然吳澤眼睛一亮,對著裡麵喊,「施瑩,施瑩。」
郭菲菲轉頭看到施瑩抱著挎著籃子正往後院去,看到吳澤皺了皺眉,當看到離吳澤不遠的郭菲菲,眼裡換上笑容,快步朝這邊走來,吳澤還以為施瑩是看到自己高興,開心的笑著。
施瑩走近對郭菲菲行禮,「郡主。」
「嗯。」郭菲菲點頭微笑。
吳澤傻眼了,「郡…郡主。」
撲通一聲,吳澤跪在地上,「草民見過郡主。」
「起來吧。」郭菲菲淡淡說。
「多謝郡主,多謝郡主。」吳澤又磕了一個頭才起,有些畏的看了一眼郭菲菲,又看向施瑩。
施瑩沒有看他,直接對郭菲菲說「郡主快進屋休息吧,您還沒吃飯吧,我正好打算做午膳,郡主嘗嘗我的手藝。」
「好。」郭菲菲應了一聲打算跟施瑩進後院。
「施瑩,娘子,你…你原諒我吧,我知道錯了,你回來吧,好不好?」吳澤猶豫了一下還是衝過來對施瑩祈求,如果自己不捨下臉麵的話就吃不上飯了。
最近家裡值錢的東西能賣的基本都賣了,還經常吃不上飯,一直生活優渥的吳澤覺到沒錢的難過,也意識到有施瑩在的重要。
施瑩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他,「吳公子,請不要,我現在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和你已經和離了,我施瑩高攀不上你吳家,我也生不出孩子,所以吳公子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吳澤最近幾乎每天都來天涯燒烤後門轉悠,施瑩遇到過好幾次,也趕過他好幾次,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曾經過的苦,不去怪罪他們,也不會原諒。
「不要啊,娘子,施瑩,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改了,你回來吧!」吳澤低聲下氣的哀求,就差直接跪地了。
郭菲菲站在旁邊不說話,這是施瑩自己的事,理應由自己來理。
施瑩冷笑,「再給你一次機會?嗬~你是想讓我回去養你們母子倆吧,離開我你們連最基本的生活都維持不了,說什麼改了,不過就是想哄騙我繼續為你們做牛做馬而已。」
吳澤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真心知道錯了,求你回來吧。」
「哼!吳澤,我和你夫妻十幾年,我還不瞭解你嗎?你是一個被家裡慣壞的花花公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請問我回去了你拿什麼養活我,你現在都自難保了吧。」施瑩眼中不帶任何,說話更是毫不客氣。
吳澤下意識反駁,「我可以掙銀子的,我可以做生意啊,咱們回江南,你父親在江南,他可以幫我們的。」
「嗬~原來你們打的這個主意,想讓我爹幫你,這又是你那個好母親,我的好婆婆給你出的主意吧?都到現在了,你們還不放過我啊,我到底欠了你們吳傢什麼?讓我失去兩個孩子還不夠嗎?」施瑩恨聲說道。
「娘子,你聽我說,我們回江南,我一定好好做生意,讓你過上好日子,我保證再也不讓我娘對你手了,真的,你相信我。」吳澤帶著深,帶著悔意,看得郭菲菲眼疼。
「吳公子還是別做白日夢了,趕回去想想去哪要飯比較好吧,我可沒時間陪你吳大公子在這費口舌。」施瑩角勾起嘲諷,不再理會他。
吳澤看施瑩是鐵了心的不跟自己回去,頓時氣惱,聲音也強起來,「施瑩!你和我可是在江南的衙門裡簽過婚書的,之前簽的和離書本不算數,所以你現在還是我吳家的媳婦,你就得養著我和我娘,不然我可以到府去告你不孝。」
吳澤說完想看施瑩害怕的神,誰知,施瑩淡淡一笑,「這個吳公子就不用費心了,我拿到和離書的時候,郡主就派人跟這裡的縣令打過招呼了,這份和離書在衙門備案了,所以,我施瑩和你們吳家沒有一錢的關係了。」
吳澤臉變得無措,語氣又了下來,「施瑩,我…我剛剛就是故意嚇你的,你看我最近每天都在這邊看你,我是真心悔過的,我真的想跟嶽父大人學做生意的,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這些沒意義的話你還是去跟別人說吧,不要再來找我。」施瑩說完不再理會他,「郡主,咱們進去吧,我正準備做飯呢。」
「嗯。」
郭菲菲在客廳坐著休息,施瑩去廚房做午膳,於嬸聽說郭菲菲來了,從前麵跑過來,一進門就看到一男裝的郭菲菲坐在客廳喝茶。
「菲菲,你瘦了,也黑了,怎麼穿著男裝就過來了?」於嬸進門就關心的問。
郭菲菲勾了勾,眼中閃過莫名緒,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自己以為心會平靜下來,可惜這次不像前世的兩次,也許該回去說清楚比較好。
「於嬸,我不是從京城過來的,這兩天在郭家村後山練武,所以曬黑了。」
「孩子家的練什麼武,上有沒有什麼摔傷之類的?」於嬸語氣帶著些埋怨,卻難掩關心。
郭菲菲搖頭輕笑,有些傷塗了葯永不兩天就能好,「沒有,於嬸放心吧,現在天氣開始變熱,店裡用冰了嗎?」
聽到沒傷,於嬸放下心,「前兩天開始用的,名言過來了一趟,從村子裡運了好多。」
郭菲菲點頭,「那就好,店裡有你們在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該怎麼辦都知道,有什麼不懂的武子就給名言去信了。對了,你沒在京城,那你知道邊境打仗嗎?」
郭菲菲拿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邊境打仗?什麼時候的事?」如果邊境打仗的話,那錦璃…
「大概半個月前吧,太子在邊境守著,誰知道怎麼丟了兩個城,前幾天京城都傳遍了,昨天一早戰王帶兵出發去往邊境了,從咱們鎮子外經過,新昨天不上工,他說世子爺也跟著去了。」於嬸說著自己知道的。
「哥哥也跟著去了。」郭菲菲重複一遍。
「嗯,新說看到世子爺了,就跟在戰王邊。」
郭菲菲垂眸,「於嬸,您讓武子哥給我準備一匹快馬,我用了午膳就回京城。」
「啊?這麼快就走,要不你休息一晚吧。」於嬸蹙眉,看郭菲菲眼睛下麵淡淡的黑眼圈也能知道最近的辛苦。
郭菲菲麵平靜,淡然,眼底卻沉沉暗暗,「不了,我下午就回京。」
於嬸嘆口氣也不再多說,「好,我這就去,你先休息一會。」
「好,多謝於嬸。」
「這孩子,你歇著吧。」於嬸出門,路過廚房又讓施瑩多做兩個菜纔去前麵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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