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帝天後行了一禮,才轉看向不遠的清穆,神怔怔的,似是不能接他如此大的改變一般。
天帝收回鎖仙塔,朝景昭道:“景昭,有神君為你求,你的萬年之期已經廢除,自今日起,就回天宮吧……”
他的話還未完,白玦已經朝景昭走來,明明是虛無的半空,卻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的將所有人的心神牽扯了過來。
他站定在景昭不遠的上空,微微俯,金的長發揚展,目靜謐和,似是帶著淡淡的。
“景昭,你為我被鎖仙塔中千年,我欠你一恩,隻要你想,我可以滿足你的任何願。”
如此的輕聲細語,就好像俯瞰世間的神祗隻為了你低頭一般。
這樣的畫麵,靜謐而好。
染的麵一瞬間變得憤怒無比,眉一揚就上前,仍是被人拉住。
古君上神在後,眼底蒼涼一片,隻是低聲重複:“染,他不是清穆。”
真神之尊,沒有人可以冒犯!
景昭怔怔的看著手可及的青影,手微微出,握住白玦的手,似是鼓足了勇氣,頭昂了起來,
“清穆,你可願娶我?”
這句話百年之前說不出口,百年之後,著已完全不同的那人,卻突然想起當初青龍臺外他的求娶來。
那樣的轟轟烈烈,可堪相傳萬世。
就算你不願,就算隻是報恩,至這次以後,我不會再後悔。
天帝和天後的麵一時間變得極為難看,清穆是上君時尚不願意娶景昭,更可況已經恢複了真神的份!
漫長的死寂,待景昭都已經垂著眼絕的時候,清淺的笑聲卻在天際回響起來。
“清穆不願,可我……白玦願意。”
明明是極低的聲音,卻猶如晴天驚雷一般,所有人向空中的一襲綠影,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說他是誰!
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那人手一揮,金的流朝三界盡頭而去,蠻荒之地就被籠罩在金之下。
“暮,自今日起,蠻荒乃我居所,三月之後,我與景昭大婚,三界賓客,無論仙妖,皆可前來。”
聲停,白玦和景昭消失在了擎天柱邊,金的流伴著強大的威緩緩消散。
被留在此的眾人顯然有些不著頭腦,但卻無人敢詢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他們隻是安靜的瞅著從頭至尾都未發一言的古君上神,麵麵相覷。
百年之前,清穆上君的求娶還曆曆在目。
不過,如今那人卻是……
古君懸浮在半空,站在他後的染神沉鬱,半響後,才看到古君緩緩的朝擎天柱上看了一眼,隨著去,猛然怔住,眾人見神不對,亦是朝擎天柱看去。
那裏,位列上神之上的地方,有四分之一纏繞萬年的黑霧消散無蹤,金的上古之文偰刻其上,尊貴而威嚴,恍如那人剛才帶來的震懾般俯瞰天地。
白玦。
直到此時,眾人才相信,數萬年前,上古界塵封之時就已消失於三界的至強者,重新降臨。
三日之後,山之巔。
“後池,清穆要婚了。”淨淵對著緩緩朝他走來的後池,如是說。
此時,離百年之期,還有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