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驚愕,本君所慕之人,定當得了本君這份深,再者……誰說本君相等之人是月彌?”
“桃淵林,能得的難道隻是一個月華府嗎?”
桃淵林,能得的自然不止是一個月華府,還有……梅若陡然抬眼,朝東方不遠死死去,臉大變。
及眼之,摘星閣綽綽,神尊貴,那是自上古界來便向往尊崇卻從未踏足的地方,朝聖殿。
若白玦屬意的是上神月彌,還有勇氣說出剛才這番話,可若是上古大殿中的那位,何敢相爭?
循著梅若的目,上古亦是陡然頓住,眼底劃過幾分意外與驚愕,兀然回首,不敢置信的向桃樹下石座旁的白青年。
降世十五萬年,十三萬年前正好是年下界回曆練伊始。
“上古真神、難道不知曉神君的心意?”極艱難,梅若才將這句話磕磕絆絆道出。
十三萬年,如此漫長,那人即便位極蒼生,又怎能對如此深視而不見?
“上古知曉如何,不知曉又如何?過的日子,我候著守著便是。”
“若眷念蒼生,我便為守住回;若看重世間生靈,我便為護下三界,若願九州繁盛,我便為滌八荒,若想四海安寧,我便讓這天下無垢。”
“我所鍾之人,名喚上古,隻不過正好是這一界之主,三界真神罷了。”
“於,雖千萬人吾往矣。”
端坐的男子緩緩展開手心,手中小像已見端倪,赫然便是上古的模樣。
白玦角帶笑,神專注而和,萬千世界,都似已不及他眼中一景。
上古緩緩起,眼微微瞇起,角輕勾。
說不高興是矯,隻是比誰都明白,心底稍稍溢出的覺或許不止是高興這麽簡單。
曾經以為一見傾心這種不靠譜的絕對是混話,卻不想,認識那人十五萬年之後,卻突然在一個瞬間毫不猶疑的了心。
或許說出這話的人不是白玦,不會如此,可偏偏那人是白玦。
為他的那句‘雖千萬人而往矣’,為他的深,為他的忍。
很久以後,漸漸開始明白,或許花了三百年才真正上白玦,可一開始,隻是單純的上了他的這份深。
古桃林下,溪水潺潺,靜默無聲。
白玦如此神,堅定認真得讓抱著滿腔愫而來的神君麵青白,沒有人會懷疑麵前之人說出的話是真是假,甚至相信,對白玦神君而言,即便是上古界毀滅,恐怕也不及上古真神在這桃林中彌爾一笑來得珍貴。
那人冠絕三界,溫潤如海,隻是到底,不是上古神君,也不敢是那個人,更擔不起這份姻緣。
“數千年來進桃淵林的姐妹,神君想必都說了這些話吧。”自嘲一笑,梅若低頭,輕聲問道。
若非如此,那些抱著期待的神君何會在出了桃林之後全都歇了對白玦真神的心思,且又絕口不提是如何被回絕的。
如何敢不忿糾纏?白玦真神如此執著,偏他心心念念之人還是上古界的至高者,混沌神上古。
隻是……終究不夠圓滿啊,那個被如此相待的人,並不知曉,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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