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的瞧著上古,剛才的倨傲張揚消之不見,眼底帶了幾分忐忑脆弱,隻一個勁的說著胡話:“上古你在說什麽,景澗不是已經灰飛煙滅了?你別騙我,我可不信,我才不信……”
“當年我以為他魂飛魄散才會如此說,卻不想他竟寄了一縷魂魄在這支羽上。”上古看著泛出微微仙力的羽,笑道:“你知道混沌本源擁有造世之力,等孕養個幾十年,我替他重塑軀,將魂魄引進便好了,你且等段時間,我定會還你一個康泰,四肢健全的新嫁郎。”
染著,頓了頓才聽明白上古話中之意,眼睛了又潤,潤了又,好半響才瞪著個大眼看著上古,沉默無言的催促盡快履行承諾。
上古鼻子,不得染的可憐樣,虛空凝出一方玉盒,將銀的神力注其中,然後將羽放在裏麵,銀一閃,羽便被裹了起來,生機自玉盒中逸出。
上古將玉盒封印,遞給染,囑咐道:“裏麵的神力可保他魂魄百年無虞,景澗畢竟是凰一族,混沌之力隻能孕養,要聚齊魂魄還得靠他自己,你可將他置放於族梧桐古樹下,於他必會大好。”
上古頓了頓,見染眉開眼笑的模樣,忍不住潑了句涼水:“也不知剛才是誰說要請下普華牽段好姻緣,等景澗醒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染此時一心係著玉盒,哪管上古的挖苦,擺手準備隨便拾掇幾句,卻瞧見上古眼底一閃而過的淡漠悲慟,撓了撓頭,小聲問:“上古,那之後……你有沒有去過淵嶺沼澤,或許當初白玦也……”
上古笑了笑,並未回答,隻是道:“晚宴的時辰快到了,你這個當家的遲到了可不,我無長,剛才的火凰玉算是對小凰的薄禮,至於這個新嫁郎,算是我送你出嫁的禮好了,還有不仙府等著我大駕臨,我就不湊熱鬧了。”
上古擺手,起朝外行去,片刻後卻是緩緩停了腳步,暈染的滿月在後升起,大地輝無垠,卻偏生寂寥清冷。
染抬首,見月下素古袍的子停在古樹旁,回轉頭,眉眼深沉,眸中明明含笑,卻讓人陡然憶起南海深因不能哭泣而早已被世人忘的鮫人一族。
隻是,鮫人花了上萬年時間才能抑製與生俱來哭泣流珠的本,而麵前的人卻隻過了三年景,就好像在眼中世界唯剩下灰白的彩。
“染,百年之後,好好待他,千萬……別辜負了這份深。”
有些人或是注定一世都難得有這份幸運。
話音落定,上古消失在古樹旁,滿院靜謐,滿月清冷。
染良久未言,唯輕歎一聲,此後經年,都未再見過上古,匆匆一別,再見已是人非。
空中一朵雲漫無目的的飄著,搖搖晃晃出了東海,幾個時辰後,巍巍落在了一,上古睜開眼,悶不作聲的自雲上走下,形單薄立於淵嶺沼澤外,眼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