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梅苑鬧鬼一事去大牢中看過母親後,葉卿來到了一家客棧。
鈴鐺白日裡都戴著人皮麵,見到葉卿前來,非常開心。
「小姐,您怎麼來了啊!」
鈴鐺立馬伺候著葉卿坐下,然後十分殷勤地添了茶。
葉卿喝了一口茶,低聲問道,「昨晚上還順利麼。」
鈴鐺笑瞇瞇地點頭說。
「奴婢都是按照小姐您的意思,一點差錯都沒有呢。」
一邊比劃著,一邊描述道。
「夏蟬嬤嬤被我嚇得直鑽被窩,直接被我給打暈了。不過將背到千葉湖邊,可是花了奴婢不力氣,到現在還腰痠背痛的呢。」
鈴鐺敲了敲自己的背,咧著笑。
「小姐,我知道您這招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對吧?」
為自己的機智到開心不已,一臉求誇讚地看著葉卿。
但是葉卿卻笑了笑,說。
「嗯嗯。也可以說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若非秋姨娘們隻關心如何將我和母親除之而後快,怎麼會忽略千葉湖。」
「不過小姐,想不到夏蟬嬤嬤的膽子居然那麼小,被我這麼一嚇就瘋瘋癲癲的了。」
鈴鐺匪夷所思,卻又覺得好笑。
平日裡夏蟬嬤嬤作威作福慣了,還以為真的什麼都不怕呢。
「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瞭解敵方也瞭解自己,每一次戰鬥都不會有危險;不瞭解對方但瞭解自己,勝負的機率各半;既不瞭解對方又不瞭解自己,每戰必敗。夏蟬嬤嬤看起來不吃,很難對付,其實也是有弱點的。」
鈴鐺立馬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道。
「我知道,其中一個肯定是怕鬼嘍,否則小姐也不會讓奴婢扮鬼嚇唬。」
「沒錯,怕鬼是其一。還有就是太信任自己的主子。」
「啊?這是什麼意思啊小姐?」鈴鐺眉頭皺著問道。
葉卿起走到房間外察看。
確定沒有異樣後,關上門,接著解釋說。
「夏蟬被父親鞭笞後,秋姨娘讓人專門熬了葯給。當然不會懷疑秋姨娘會在葯裡手腳,所以毫不猶豫地就都喝了。」
「小姐,難不是您在葯裡了手腳?」鈴鐺很聰明地反映過來,問道。
葉卿笑了笑。
「否則你以為隻是裝鬼唬人,就能夠將夏蟬嚇得神誌不清麼。我所做的,隻是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罷了。」
沒有告訴鈴鐺,自己所做的並不止這些,早就在梅苑的水中下了昏睡散,所以昨晚即便夏蟬嬤嬤得再大聲,都不會有人聽見。
「小姐,那大夫人那邊要怎麼辦啊?」鈴鐺非常不安地問道。
畢竟離公審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葉卿站起,那雙麗的眸中現出幾分冷漠的笑意。
照在上,目卻是十足的清冷。
「不是有人證麼,我們要做的,就是把罪責全都推到夏蟬上,讓百口莫辯。」
臨走前,葉卿向鈴鐺代了一番讓做的事,確認鈴鐺全都清楚後,才放心地離開了客棧。
回到國公府,葉卿有些疲憊。說來也奇怪,最近總是怎麼睡都睡不夠似的。
梅苑,因為夏蟬嬤嬤的事而鬧得人心惶惶。
們私底下都在議論夏蟬見鬼的事兒,以訛傳訛,說的有鼻子有眼。
甚至有幾個婢也說見到過那個長發飄飄的白鬼,這樣一來,梅苑鬧鬼的事兒就鬧得整個國公府人盡皆知。
鍾姨娘正在屋子裡作畫,聽到婢所稟告的容後,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鬧鬼啊,這可真是新鮮。」
婢蓉兒看到案桌上惟妙惟肖的老虎畫,由衷讚歎道。
「姨孃的畫工真是厲害,四小姐若是好好學,一定能夠如您當年一般名皇城的。」
「說起來,菀兒也該回來了吧。」鍾姨娘放下了筆。
蓉兒頗為殷勤地將畫卷收好,放進了畫筒中。
然後上前伺候著鍾姨娘坐下。
「回姨孃的話,老夫人們去千葉寺已有兩個多月了,算算日子,差不多這幾天就該回來了,到時候您就能見到四小姐了呢。」
鍾姨娘淡淡地品了一口茶。
良久,臉上出一抹頗有韻味的笑容。
隻聽到緩緩地說了句。
「老夫人們去千葉寺祈福,若是回來後見到府中弄這副烏煙瘴氣的模樣,不曉得會作何想啊……」
夜裡,葉卿獨自沐浴,沒有讓婢伺候。
全浸泡在浴桶中,漂浮在水麵上的花瓣沁著一淡淡的幽香。
洗澡的時候,將麵紗解下了,出了那張久未示人的臉。
過水中的倒影,看了看自己的臉。
左右轉了轉,葉卿微微皺了皺眉,似乎這臉上的假傷疤有些淡了,一會兒沐浴完得給它加深一些才行。
兩隻手放在木桶的邊緣,全放鬆下來。
春喜和另外幾個婢流守夜。
說起來是守夜,其實大多數時候是坐在門檻上睡著了。
若真有刺客潛,們也是覺察不到的。
葉卿穿著寬鬆的走到床邊,在浴桶中待得太久,頭有些昏昏沉沉的。
「特意沐浴更,是知道本王今晚會來麽。」男子的話中有幾分曖昧,聲音卻頗為冰冷。
葉卿猛地一抬眼,看到坐靠在床上的男子。
脊背一僵,怔怔地站在原地。
宋淩煊靠在床頭,手中拿著葉卿房中的兵書翻閱著。
他戴著麵,墨發高束,側臉的廓在燭的映襯下格外炫目,使得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
見葉卿呆在原地沒有反應,宋淩煊抬眼看向。
「過來。」他命令式的語氣,旁人不敢違抗。聲音懶洋洋的,卻是溫潤好聽。
葉卿的兩腳難以邁開,水珠從的發尾滴落到了地上。
一雙眼睛瞪得很大,彷彿在看怪一般看著宋淩煊。
但是很快,反應過來,立馬變換表,抿微笑道。
「王爺夜訪,不知有何貴幹。」
說話間,不聲地往後退了退。
目快速地瞥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卻發現春喜躺倒在了地上,看樣子是被人打暈了。
耳邊又傳來宋淩煊那慵懶霸道的聲音。
「過來。本王一向沒什麼耐心。」
宋淩煊的目落在葉卿上,看似不經意的一瞥。
目所及,令葉卿很是不自在。
這纔想起來,自己剛沐浴完,隻穿著一件輕薄寬鬆的。
而且,的臉正暴在這個男人的麵前。
還沒有來得及將臉上的傷疤描一遍,宋淩煊應該不會起疑吧……
「想要本王說第三遍麽。」宋淩煊放下了手中的兵書,懶懶地提醒道,而他那雙狹長的眼中,明顯有寒意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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