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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笨拙地起頭發,給自己紮了兩個辮子,將自己的服換了淺的,穿著小鞋子一路就跑了出去。
忽然之間,他覺得周圍的人眼神都不一樣了,好像沒有那些看著他就說小三的孩子那種人了。
還有路過的大人看著他可忍不住問他,“小妹妹,你的媽媽呢?怎麼一個人在外麵跑啊?”
換了服,起頭發,大家好像都不認識他了,不僅沒有對他惡語相向,還會問他,關心他。
他學著小孩撒的聲音細聲細語地說,“媽媽出去打麻將了……”
他說的是實話,媽媽出去打麻將了。
路人看他這樣臉上都出了義憤填膺的表,“好好的孩子不照顧,居然跑去打麻將,這萬一孩子丟了怎麼辦?”
路人一邊說著,一邊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就算媽媽出去了,也不要離開小區,不然會被壞人拐走的。’
唐言點點頭,非常開心地乖乖說好。
……
以前走在小區裡麵,他都是頭發遮著臉,垂著頭慢慢地經過,生怕有人會指著他說。
看啊,那是那個不要臉的人的孩子。
小孩子造孽哦,這麼小恐怕什麼都不懂吧,攤上那麼一個媽媽。
好好一個孩子看著人都不敢打招呼,畏手畏腳的,怎麼養的孩子。
雖然他們沒有罵自己,但總會有那種可憐的眼神看著他,讓他渾都難。
他也總是垂著頭當做是小明,自己悄悄經過。
現在不一樣了,他將自己打扮那個小孩的樣子,穿著淺的服,昂首地走在路上。
路過的街坊鄰居都沒有用可憐的眼神看他,甚至還笑著跟他打招呼。
他也嘗試笑著跟那些大人打招呼。
“姐姐,你好好看!”
“好!爺爺好!”
“哥哥,你好酷啊!”
他雖然用詞稚,但他的聲音甜啊。
被可的小孩子誇獎,打招呼,周圍的人都出笑容,非常開心。
連帶著周圍的氣氛與都明起來了。
有些大人還忍不住給他送糖吃,剛剛從超市回來就抓了一把塞給他,還有買了小橘子的,看著他可又甜,就送了他兩個小橘子。
唐言從來沒有到這麼多的關注,好高興,好開心。
不知道媽媽會不會也喜歡這樣的他呢?
原來,為甜又漂亮的人,就能得到這樣的待遇啊。
那他一定要做漂亮又甜的人,這樣大家纔不會用異樣的眼去看他。
那時候,他心百般期待,媽媽會誇獎他嗎?媽媽會抱抱他嗎?媽媽會說他可嗎?
他等啊等,等到了晚上,看著桌子上的小橘子,小糖果,他好想吃啊。
可是要等媽媽回來,等媽媽一起吃。
直到很晚的時候,他終於聽到了開門聲,在看到門口媽媽回來的影時,他興地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
他用甜甜的聲音喊,“媽媽!”
人愣了,先是疑,“你是哪裡來的小孩?”
隨後看到自己的頭繩發卡夾在這孩子的頭上在看到那張悉的臉時,整個人渾的都翻湧起了惡心。
一酸水直接往上冒,甚至覺自己的手上沾了什麼不乾凈的東西,直接把他大力推了出去。
唐言被直接推到桌子邊上,“砰”地一聲。
桌子上的小橘子和小糖果都掉了下來,砸了他一臉都是,他眼中的興高興都變了疑,頭上也被砸懵了,有些痛。
那時候他清晰地看到唐月臉上的厭惡表,就像是在看一坨垃圾一樣,甚至表中,角都跟著蠕搐,下一秒就要吐出來似的。
他疑地看著,輕輕地喊媽媽,不解。
唐月像瘋了一樣抓著他就扯他頭上的發卡,蝴蝶結,扯得他頭發生疼。
唐言不斷地嗷嗷直,一直哭泣。
唐月裡一邊喊著罵著一邊手段暴。
“你怎麼這麼惡心!”
“你怎麼這麼惡心!”
“你怎麼能那我的東西做這種打扮!”
“你怎麼這麼惡心!!”
毫不顧他的頭發疼不疼,暴地將他頭上的發卡扯著,幾十頭發連著頭皮都被大力地扯。
他疼得不斷地哭泣,一邊哭一邊掙紮。
一邊說著,媽媽我錯了,媽媽我錯了。
唐月充耳不聞,將他頭上的頭繩什麼都扯了下來。
小孩子稚的頭皮上被強行這樣扯,落下無數的頭發,甚至還冒出了珠。
唐月不斷地重復著那句話,惡心,惡心,惡心。
“你是楊言燁的兒子,是兒子,是兒子!”
“不是什麼廉價的賠錢貨!”
“你這個怪!”
“我怎麼生了你這個怪!”
瘋了一般將他打了一頓,將他頭上的發卡全部都扯了下來,丟進了垃圾桶裡。
發卡上還有他的頭發,連著一大片,他很難。
頭皮很痛,但心裡更難。
將他從房子裡推了出去關在門外,他在門外捂著頭哭泣,到上麵的,還浸了。
唐言開始慌張,不斷地哭泣拍打著門,“媽媽……媽媽,我流了……”
但是裡麵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唐月本不將他放進去。
後來,他在門口蜷著,睡了一整天,頭發的珠已經乾了,傷口也沒有那麼痛了。
那時候唐月大清早將他拖了進去,用巾用力地他的頭,將他頭上的跡乾凈。
唐言很怕,怕再扯自己的頭發,怕發火,更怕將他關在門外。
因此巾在頭上很痛,他也不敢吭聲,忍著痛紅了眼睛也依舊任由著頭。
唐月在他耳邊依舊說著難聽的話,雖然已經消氣,但還是那麼難聽。
說,他是個兒子,不允許他打扮子那樣。
說,他不能哭,因為他是男的,眼淚什麼的都收回去。
說,他不可以喜歡,喜歡那些亮晶晶發的東西。
說,他必須堅強,像個男子漢那樣,為爭口氣。
說,他要對楊言燁甜言語,哄著他,因為他馬上就要過來看他了。
原來是因為那個不常常見麵的爸爸回來看他了嗎?所以媽媽才會打理他,為他換上新服。
怕他頭上的傷口被發現,所以給他戴上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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