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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A相逢必有一O》 第64章 Chapter 64

兩A相逢必有一O最新章節

簡鬆意想都沒想,就覺得是柏淮來了。

立馬從床上彈坐起來,連外套都沒來得及披,就踩著拖鞋著腳「噔噔噔」下了樓。

到一樓一看,愣了愣,巨大的失落之後,才反應過來,怎麼可能是柏淮。

五點才考完試,現在九點,從南外到南城機場再飛到北城機場再到北城大學,就算一切時間正正好,就算不延誤,也要五六個小時。

而且北城從昨天就已經開始稀稀落落的下起小雪了,極大概率會堵車延誤,所以就算柏淮來了,最也是淩晨。

更何況,柏淮為什麼要來。

後天自己就考完試了,柏淮好好在南城等著自己不行嗎,怎麼會突然跑來找自己?就為了早兩天見到自己?

他又不傻。

自己真是想柏淮想得魔怔了。

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依賴柏淮的。

簡鬆意也不記得了。

隻是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後走到門口,淡淡了一聲:「柏叔。」

不是柏淮,是柏寒。

柏寒點點頭,他後走出一個助理,把一個大袋子遞給了簡鬆意。

「柏淮之前讓我給你送的東西,我今天剛好路過,就來看看。」

「麻煩柏叔了。」

後天競賽結束,今天才送,也算及時。

簡鬆意著單薄地站在宿舍門口,吹過一陣冷風,袖口和下擺空的,寒冷瞬間從脊椎蔓延到,激起一皮疙瘩。

而柏寒穿著括的西裝,外麵罩著質厚重的大,alpha的型看上去很高大,顯得隻穿了一件寬鬆線的簡鬆意更加單薄。

不過簡鬆意雖然都快被凍死了,卻愣是撐著沒打一個寒,始終直脊背,不出一點兒怯意。

他從小就對柏寒有敵意,幾乎是使命一般地認為自己得對抗柏寒,好像隻要自己氣勢洶洶地擋住柏寒,柏寒就沒法兒欺負柏淮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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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這樣麵對麵的,在北城落著雪的冬夜裡,無聲地對峙著。

半晌,柏寒才低聲道:「除了這次,之眠走了後,柏淮一共就向我服過兩次,一次要轉學去北城,一次要留在南城。」

簡鬆意沉默。

他知道,柏寒肯定看出來了,但他沒有否認,也沒有躲避,隻是直直迎上了柏寒的視線。

柏寒看著眼前這個倔強驕傲的omega年,打量了半晌,緩緩說道:「不用張,我不反對你們往。我今天來找你,隻是想說,我可能會適時地阻止柏淮過度地浪費時間和力在這種無謂的事上。」

「什麼無謂的事。」

「創造不了價值的事,就是無謂的事。」

「那很抱歉,我覺得我和柏淮互相喜歡這件事,很有價值。」

簡鬆意坦然麵對,不卑不,「您是長輩,很多話我不方便說,但是我還是想冒昧地說一句,我和柏淮互相喜歡的價值,或許遠遠超過了您這個父親帶給他的價值,所以我希您明白,對於柏淮來說,到底什麼纔是真的無謂的事。」

柏寒瞇了瞇眼,垂眸打量著簡鬆意,帶著上位者的威,然而簡鬆意隻是淡淡地回看著他,似乎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無所畏懼。

柏寒突然低低笑了一聲:「到底還是年輕。行了,回去吧。」

說完,轉離開。

似乎簡鬆意所堅持的事,在他眼裡就是一個笑話,稚且脆弱,所以沒什麼好說的。

簡鬆意也不惱怒,也不暴躁,隻是看著他的背影,淡淡開了口:「那在冬天空運一束桔梗花放在故去人的墓前,這算是無謂的事嗎。」

一片靜謐,隻有雪簌簌落下。

那個高大冷漠的背影,毫無容,徑直上車,離開。

可是簡鬆意覺得,如果真的毫無容,空氣裡又怎麼會緩緩升騰起一片熱氣,像是從心底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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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寒的態度,實在難以捉

不過這不重要,他和柏淮想在一起,就誰都攔不了。

他收回視線,低頭看向那個袋子,草草翻了幾下,全是他最近用得上的東西,而購小票的日期是12.18。

所以應該是柏淮在第二天就打電話給柏寒讓他送東西,隻是柏寒這種人,大抵不會專門把這種無謂的事放在心上,所以才拖到了今天,正好路過。

可是也沒有辦法,畢竟除了柏寒,在北城也沒有其他的人,能輕鬆地查到自己住哪兒,並且暢通無阻地進封閉集訓營。

隻是簡鬆意實在沒想到,柏淮會為了這點兒小事去找柏寒,畢竟他們父子倆的關係有多惡劣,簡鬆意再清楚不過。

簡鬆意心裡暖暖的,卻也酸酸的。

柏淮做了太多了,多得讓簡鬆意覺得自己有些不配。

在柏淮旁邊的時候,習慣了他的好,直到離開了,才發現,原來那些好原來那麼難得。

又一陣冷風吹過,他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寒,抱著東西,回了宿舍。

一進門,平頭哥就蹭過來,一臉震驚:「你和柏淮到底是什麼關係?怎麼他爸還能給你送東西?」

簡鬆意挑眉:「你認識他爸?」

「臥槽,北城但凡有點知識文化水平的,誰不認識他爸?!簡直是我男神!」

「哦,還行吧。」簡鬆意懶懨懨地開啟袋子。

平頭哥真的很八卦,摁住袋子:「你別打岔兒,你今天必須給我說實話,你和柏淮到底是什麼關係。」

簡鬆意差點口而出,關係,但是又想到平頭哥還以為自己是個a,如果他知道自己其實是和一個omega共一室這麼久,那他可能會猝死過去。

於是換了個角度:「出生就認識了,現在是同桌,算竹馬竹馬吧。」

「嗷......等等......同桌?!」

「嗯。」

「你不是理科生嗎?」

「對。」

「......等等,這個資訊量有點大,你讓我緩緩。」平頭哥腦殼,「所以,柏淮是放著北城大的文科保送不要,回去讀了理科?」

「是。」

「那他跟得上嗎?」

「年級第一。」

「......打擾了。不過他這是圖啥啊?」

簡鬆意也想知道圖啥,他已經開始質疑自己到底值不值得柏淮這麼做了,他總覺得,柏淮喜歡自己,喜歡得太辛苦了些。

「不圖啥,他樂意就行,別人管不著。」

簡鬆意把已經涼掉的冒沖劑一口氣喝下去,淡淡道,「所以也別問了。」

「嗷,行。」平頭哥覺到簡鬆意明顯心有些低落,自覺地沒再說話了。

而簡鬆意隻覺得剛才下樓那一會兒,頭被風吹得生疼,渾發冷,昏昏漲漲的,於是也不想,直接回床上躺著了。

他討厭冬天,討厭北方,討厭柏寒。

他想柏淮了,可是柏淮不在,柏淮也不可能來,他隻能一個人待在北方的冬天。

但都是他自找的,是他矯,是他仗著柏淮的喜歡而矯

簡鬆意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半夜醒來的時候,口乾舌燥,想喝一杯水,剛下床,就一個頭重腳輕,栽倒了。

靜之大,驚得平頭立馬從床上滾下來,湊到他跟前,手一,燙得驚人,二話沒說背起簡鬆意就往宿管跑去。

完了完了,簡鬆意這回真的要燒傻了。

送到醫院一量溫,39.8攝氏度,直接被送去掛水。

簡鬆意倒也還乖巧,任人擺弄,隻是燒得迷迷糊糊的,一直囁嚅著,似乎在誰,但嗓子太啞,發音太含糊,平頭聽了半天,愣是沒聽明白。

「什麼?簡鬆意你說大聲點?什麼哥哥?什麼?壞哥哥?你怎麼發燒了還罵人呢?誒......不對......我去......」

平頭哥一拍腦袋,大徹大悟,立馬問剛剛趕過來的輔導員要了手機,東問西問問了一圈,終於問到柏淮電話號碼。

打了過去:「喂,柏淮,我是祝宮。我是誰?我是誰不要,要的是簡鬆意現在睡我邊上......唉,你別生氣!不是那個意思!是他發燒了,躺這兒的,一直你名字,你要不電話裡跟他說兩句?」

......

簡鬆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床邊隻有一個輔導員,平頭哥應該是趕回去上課了。

他還是很謝平頭哥的,覺得得請人好好吃頓飯。

就是還是有些失,他昨天晚上做夢夢到柏淮了來著,特別真,結果醒來發現是空歡喜一場。

頭疼,了一下眉心,突然到一陣涼,把手放到跟前一看,發現小手指的那個凍瘡,已經被細細塗上了藥膏。

他疑地看向輔導員,輔導員隻是冷漠道:「給你請了一天假,現在燒退了,下午就回宿舍自己複習吧,好好準備明天競賽。」

「哦。」

簡鬆意倒也不氣,但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好像哪裡暖暖的,特別暖,味道也不對勁,覺吃了膏一樣。

晚上平頭回宿舍的時候,看他的眼神也很不對勁。

他每次想問,平頭就慌慌張張躲過去,弄得簡鬆意莫名其妙,一腦門司。

然而也沒太在意,隻是一門心思準備明天競賽。

既然來了,那就要拿一等獎,辛苦這麼久,不能在關鍵時刻分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簡鬆意總覺得自己的手好像沒那麼僵了,第二天考試的時候,寫題也順暢了許多。

題是他前所未見的難,做完後卻也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完卷,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走出教室,發現又下雪了,抬頭,大雪紛紛揚揚地從灰濛濛的天空落下,他在南方長大,鮮見過這麼大的雪,總有些期許。

到了現在,卻發現,大雪原來也沒有那麼浪漫。

低下頭,雙手揣進兜,快步往宿舍走去。

突然被人從後麵摟住了肩,平頭大口大口著氣:「總算跟上你了,你走那麼快乾嘛?」

「你跟著我幹嘛?」

「終於考完了,我憋不住了,必須來問你了,你說,你和柏淮到底是什麼關係?」

「不是告訴你了嗎。」簡鬆意不地把他的手拉開,不急不緩地往宿舍樓走著。

平頭哥卻有些瘋狂:「不對!不對!絕對不對!你們肯定不是純潔的aa關係!普通朋友會千裡奔襲隻為了早兩天見到你嗎!」

簡鬆意頓住腳,回頭看向他:「什麼意思?」

「哦,對。」平頭突然反應過來,「我還沒告訴你,前天晚上你發燒,是柏淮來照顧了你一夜,但是怕你競賽分心,就沒讓我說,現在考完了我纔敢說。」

簡鬆意心裡一,緩了緩,才問道:「是你打電話他來的?」

「不是,是你發燒的時候一直柏淮,我尋思著我朋友發燒的時候也是這樣我,我當時哄就乖了,我就想讓柏淮哄你幾句,就給他打了個電話,但是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到北城了,問了我地址後十分鐘就到醫院了。」

那其實,柏淮來了,一考完試就來了。

像個傻子一樣,隻為了早兩天見到自己,這麼折騰。

簡鬆意呼吸一滯,加快速度往宿舍樓走去,想立馬找輔導員要到手機,問柏淮現在在哪兒。

而平頭跟在他後麵,一路絮絮叨叨:「你不知道,昨天柏淮到的時候,正好是雪下得最大的時候,滿頭滿都是雪,頭髮都結冰碴兒了,真冰塊兒麵癱了,結果一看到你,眼睛就紅了。」

簡鬆意隻想象了一下,心尖兒就泛起疼。

「這就算了,你知道他怎麼照顧你的不?」平頭繼續掰著手指跟簡鬆意叨叨,「你發燒,乾,又張不開,沒力氣喝水,柏淮就拿棉簽,一點一點蘸,一點一點給你塗,給你潤著,就這麼一點一點兒德給你潤了滿滿兩杯水,我就沒見過這麼好的耐。」

「而且你知不知道,你這人特別煩,一會兒喊人,一會兒喊人,喊了後,如果沒人不答應你你就皺眉頭髮脾氣,害得柏淮一整夜一直沒睡,一直在那兒應你,我中間睡了醒醒了睡,他還擱那兒守著,真的是脾氣好。」

「還有,你手上不是長凍瘡了嗎?他就找小盆子,一盆溫水,一盆熱水,來來回回給你泡,給你,又給你塗凍瘡膏,給你換熱水袋,別提多麻煩了,我瞅著他也是個大爺,怎麼就這麼會照顧人呢?」

「照顧了你一晚上,早上我走的時候,他都還沒閤眼,還讓我考完試之前別告訴你他已經來了,就怕你分心,考試考不好。」

「就這樣,你給我說你們是發小兒?你騙鬼呢?」

「所以你們到底什麼關係,他這麼掏心掏肺地對你?就差把你捧腦袋頂上了!」

……

簡鬆意一直沒說話,就默默聽著,從平頭的描述裡,一點一點地想象那個畫麵,就像一把一把鈍刀,割著他的心,心口擰著疼,從心尖尖兒上到眼角鼻尖,都泛著酸,腳下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恨不得立馬飛到柏淮邊。

柏淮怎麼會這麼好。

怎麼可以這麼好。

好到自己覺得自己太不好,覺得自己不值得,擔心柏淮會像平頭說的那樣,因為太喜歡,卻得不到回應,所以覺得累了,跑了。

那自己,怕是會瘋。

他想到這兒,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快到平頭已經快跟不上了。

他費力地在後麵跟著,拚命地著氣,了好半天,才緩過來,喊道:「你走慢點,我剛想起來,他說他今天在校門口等你,讓你考完試去找他,現在估計還在等著呢,誒......你幹嘛,別跑那麼快!別摔了!」

簡鬆意都要氣死了,這人怎麼不早說最關鍵的,這麼冷的天,下著這麼大的雪,柏淮凍著了怎麼辦,他拔就跑,跑了幾步,才反應過來,又停下來問平頭:「哪個校門口?」

北城大學有四個校門口。

「......沒問。」

簡鬆意也懶得氣悶,二話不說,先往最近的東門跑去。

沒有。

北門。

沒有。

西門。

沒有。

下著大雪的北方的冬日,每跑一步,寒風都呼啦啦地灌著,撕扯著臉,跟刀鋒似的,劃掠過每寸和骨骼。

臉也疼,腔也疼,心也疼。

眼角被寒冷的空氣磋磨出紅暈。

可是簡鬆意卻一刻都沒停下,他從來沒有跑得這麼快,三千米比賽都沒有。

等看見西門沒人,一點都沒遲疑,立馬往南門跑去。

過了東門,北門,西門,就隻有南門了。

雖然走了很多彎路,但是也沒有關係,因為他知道,剩下的那條路的盡頭,柏淮一定在等他。

他們總會相見。

他跑了很久很久,終於在路上的頭,穿過漫天風雪,遠遠的,看見了柏淮。

穿著一的大,靜靜地站在那裡,雙手兜,側微低著頭,修長拔,淡漠從容。

柏淮就站在那裡,簡鬆意就看了一眼,突然心就靜了,眼角就酸了。

他的柏淮來了,從北城到南城,再從南城到北城,兜兜轉轉,走過風雪的夜,來了。

他這一路,一定很辛苦。

那剩下這一點,就自己來走。

簡鬆意調整好呼吸,朝著柏淮走去,一步一步,堅定不移。

柏淮似乎覺到了什麼,突然偏過頭,看見了他,然後朝著他笑了,從兜裡拿出手,輕輕地張開雙臂。

於是簡鬆意想也沒想,就從走,又變了跑,也不顧校門口人來人往,就一路跑了過去,越人群和風雪,跑進柏淮懷裡,一把抱住了他。

柏淮合上雙臂,摟住他,輕笑:「跑什麼,我又不走。」

簡鬆意著氣,沒有說話,就是抬頭直直地看著柏淮,眼角紅通通的。

柏淮幫他撣掉發梢上的雪珠,又他的臉:「你看你跑得,臉都凍僵了,手上長凍瘡就夠我心疼的了,臉再刮出口子了,我不得心疼死?你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呢,一走就生病?小傻子?」

「我不是小傻子。」

「怎麼不是小傻子?就知道你是小傻子,所以一考完試就來了,連聖誕禮都沒來得及給你準備,本來還想著今天聖誕節來接你,再給你表個……」

不等柏淮把表白說出口,簡鬆意就抬頭,吻住了他。

四瓣冰涼的,帶起了兩人全的暖意。

雪靜靜落下,來往的路人,紛紛側目。

簡鬆意向來是臉皮很薄的人,可是他覺得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就是想吻柏淮,一刻也等不得。

綿長的一個吻後,終於鬆開,臉上泛起點紅暈,小聲道:「沒關係,這次我準備了聖誕禮。」

柏淮輕輕在他額頭印了個吻:「禮在哪兒呢?」

簡鬆意紅著臉,把雙手放進柏淮兜。

「在你口袋裡。」

作者有話要說:對,沒錯,鬆崽把自己裝進了柏爺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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