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好在他們是在村裡行走,從各家各戶中出些燈來,也還能勉強看到路,不至於黑看不見麵摔倒。周福生走前麵領路,小石頭跟在他的後麵,原本週福生是想抱他的,不過小石頭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再讓人抱在懷裡走路,有些不像話,也有些損傷他小小男子漢的麵
子,所以,說什麼也要自己走。周福生無奈,也就隨著他了,隻是倒底有些不放心,便走前麵領路,遇到有坡有坎的地方,便隨口說一聲:「前麵有個,你看著點,一大步跳過來就,注意點兒別跳
裡。」
「阿爺,我看得見,你還是自個留意著腳下。」小石頭嘀咕了一聲,隨後也聽話的一大步跳了過去,穩穩落地兒,周福生瞧著,便又往前走。
「陶興家那孩子,好像五六歲大了吧?」周福生沒太關注村裡的小孩,約記得之前好像是見過的,便隨口問了一句。
「五歲多吧,過完年就六歲了。」小石頭專心走路,十分隨意的回道。「嘖!」周福生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我還不知道過了年六歲,村裡那個孩子不是過了年就長一歲的,沒計較他這話裡的病,再次說道:「那孩子似乎長得高、壯實的
」
小石頭點了點頭,隨即想起他們這黑燈瞎火,阿爺還走在前麵,也看不見,忙應了一聲:「嗯!」想那陶興家與陶寶貴差不多大,卻是比陶寶貴高一些,也壯實一些。
「你卻把比你大,比你高,比你壯實的孩子給打了?」這事要不是他剛剛經歷了陶大財打上陶六平家這事,換個人來跟他說,他估計都不信。這孩子子骨養得不錯,他常年進山打獵,食、湯的家裡就沒斷過,這般養下來,這子骨自是比一般孩子壯實些,但也隻是壯實些,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天賦,比如
力大如牛什麼的,所以這其實也是個尋常孩子,就算他刻意讓他們鍛煉了一段時間,那也隻是強健,為將來打基礎,並未傳授過一招半式,所以,還是個尋常孩子。
但這孩子卻又表現得不尋常,將比他大,比他壯實的小子給揍了,雖說是兩個人一起揍的,可這丁點大兩小孩,那也是造不多大殺傷力的。
他這心裡早就琢磨了半天了,實在沒想出因由來,最終也隻歸結於,兩小孩比一般孩子聰明些,懂得臨場發揮些戰,如此兩人打贏一個,也不算稀奇了。小石頭見周福生似乎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覺得很有趣一般,想了想覺得自己不能居功,便開口說道:「其實枝兒妹妹打得比較多,剛開始陶興家一直追著我打,然後我
就跑,枝兒就追著他打,把他打惱了,他就去追枝兒,我就反開始打他,就是這樣……」將事的經過講述了一遍。這並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是小孩之間的打鬧,原本也是不值一提,就算是陶大財那一番胡攪蠻纏,他也沒有放在心上,但今日小石頭與香枝兒,表現得這般的機智、勇
敢,很是出乎他的意料。要知道,這麼大點的孩子,膽子也大不到哪兒去,尋常被人嚇唬幾句,被嚇得哭鼻子都是常事,可這倆小破孩子,卻一點沒被嚇到,還知道反擊,就非常的對他的胃口了
有這番表現,他看著也是十分心喜的,小小年紀就知道不慫,長大了,那就更果敢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孺子可教呀!「今兒做得不錯,以後都要這樣,不過香枝兒是孩兒,以後打架這種事,你讓退到一邊,你自己上。」他倒不是覺得,孩兒就應該弱著養大,江湖俠他也不是沒
見過,不過是覺得現在還小,打打架倒也無所謂,以後慢慢長大了,就得多顧及些名聲,名聲太兇悍,怕是不好找人家。小石頭想了想,並不覺得香枝兒比他差到哪裡去,但阿爺既然這麼說了,他以後便這麼做就是,況且他也並不希看到香枝兒被人打傷,遂點了點頭,應道:「好,我都聽
阿爺的。」
「哈哈哈,好小子。」周福生開懷大笑。
他的好心,並沒有影響到小石頭,他心中卻藏著一憂慮,想到如今阿爺還不讓香枝兒與他一起打架,那他一個人麵對陶興家時,肯定就不是對手。
「阿爺,陶興家還約了我們,以後再打一場。」小石頭想來想去,還是把這話說了出來。「再打一場啊,哈哈,那小子還沒有被你們打得抬不起頭來,看來子似乎還不錯,不過他那個爹不怎麼樣,這樣的父親教出來的孩子……」周福生適時打住了話頭,背後說
人閑話,不太好。
「香枝兒說,咱們以後好好練,陶興家就打不過咱們。」小石頭有些來勁,興緻的與周福生說著。「沒錯,香枝兒說得很有道理,你如今還隻是練著基本功,不曾習過一招一式,都已經能讓對方占不到便宜,從明兒開始,阿爺就教你練兩招,你到時候可得好好學,以後
就不用指著香枝兒來幫你忙了。」周福生笑嗬嗬的說道。
小石頭聽著,差點沒高興得跳起來,一臉興的問道:「阿爺你說真的嗎,如果我學好了,是不是也可以跟你去打獵了。」周福生沒想到,他心心念唸的居然還是打獵這事,而不是想著學好功夫,以後打遍村裡無敵手嗎?嗬嗬,這孩子,看來也不是會逞兇鬥狠的,心裡就更加覺得欣不已了
「我說的是真的,但是進山打獵太過危險,必須得年長幾歲才能進山,這事兒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不會更改。」周福生十分堅持的說道。小石頭一聽,便垂下了頭:「那好吧,等我長大些再進山打獵。」在他看來,隻有進山打獵,才能算是真正的長大了,了男子漢,可以養家餬口,不用阿爺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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