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和離了,你為什麼還要管我的婚事,還要我娶周家的姑娘,你和離了眼裡就隻有孃家了是不是?我是你的兒子,你不能害我。」陳守聲嘶力竭地喊著,他不相信母親真的和離了,他覺得這是周氏的藉口,所以說話時看向周氏的時候眼底全是失。
陳守嘶喊了許久,直到筋疲力盡纔不再控訴。
而周氏始終木然地站在他的麵前,任由他指責,怨懟。
一直都告訴自己,的孩子還小,等長大了就會懂事,所以無怨無悔地為他收拾爛攤子,饒是心力瘁,依然心懷希。
可是今日,在陷絕之中的時候,才發現,錯了。
從始至終都是錯的。
即使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的兒子依然不會關心他分毫,他在乎的永遠都隻有自己。
哪怕他自己的傷心憤怒隻是些微的小事,隻要他痛快,他可以忽略別人的生死,哪怕這個人是一直著他包容為理一切的母親。
之前陳敬臣和說慣子如殺子,是不信,直到現在,都不信,因為沒有殺了的兒子,但是兒子的作為卻讓徹底心寒。
的兒子,本是未來的希啊,所以,即便是不願意和離,依然答應了,因為有希在。
可是陳守的一番囂,讓的希,如熊熊火焰遇上傾盆大雨,再也沒有了復燃的希。
一個遇事隻會怨天尤人的兒子,一個連母親的生死都不顧的兒子,還能指他做什麼?
周氏的樣子也將陳守嚇到了,他從沒想到自己能在母親麵前這樣肆意的指責,他說盡了自己的委屈,可是這次,他的母親卻對他的痛苦無於衷。
「我是不會娶周倩兒的,你如果讓我娶,娶之日,就是我休之時。」
放完狠話之後,陳守就觀察周氏的反應,周氏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然後背著收拾好的包袱就走。
「母親,我的話你聽到沒有?」陳守沒想到自己話都說到了這地步,周氏依然沒有反應,他這才覺察到了母親的異常,他對著周氏的背影喊。
周氏頭都沒回,隻說了一句:「兒,你已經長大了,母親老了,以後你的事母親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你自己覺得怎樣做合適,就怎樣做吧。」
之前陳守心心念念地盼著周氏開口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今日的,終於放手讓陳守自己理事了,陳守的心卻慌了。
習慣了被周氏教導,習慣了的耳提麵命,真的讓他自己去理事,他好像連怎麼理都不會。
「母親,你……」
陳守還想說什麼,可是周氏走得很快,不等他將話說完,已經沒了蹤影。
陳守不知道的是周氏剛走出安寧院,眼淚就再也綳不住了。
一直以為自己活得很功,丈夫敬重,兒子孝順,名聲極好,孃家人聽話,手上又有銀錢,是城中許多夫人艷羨的件,可是,曾經擁有的一切,怎麼就突然全都失去了呢?
不僅是失去了太多,現在連明正大地出現在眾人麵前都不敢。
周氏趁著府中人還不知道的時候匆匆離開,卻不知道,前腳剛走,後腳蘇姨娘就讓人將告上了府,名頭就簡單的兩個字:「盜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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