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拜師、誰的手腳?容婉清不再看下去,轉離開。
沈傲雲想了想,立刻跟了上去。
「為何不願?」院長沒有因為的拒絕而生氣。
能這麼乾脆拒絕他,毫不拖泥帶水,不愧是從六層幻境中走出的人。
隻不過,院長不明白,來學院求學,難道不是來學真本事的嗎?整個學院,誰門下能比得上他的門下?
他想聽一聽卿拒絕的理由。
「因為我想拜這位長老門下。」卿噙笑,看向瀾鵲。
聽出來,這長老說話的聲音,和那隻倉鼠的聲音一模一樣,而且,在進幻之塔前,他說的話裡就有賞識之意。
而院長,是看見闖出幻之塔後,纔想收為徒。
他們不一樣。
既然有選擇,會選擇合心意的倉鼠師傅。
而且敢篤定,對方不會拒絕。
瀾鵲哈哈大笑,「好啊丫頭,果然和老子心有靈犀!不錯不錯!」
院長看見他,臉有些黑。
他怎麼忘了,還有一個瀾鵲站在這。
瀾鵲可謂是學院長老中的異類。
他們在修鍊時,瀾鵲在不務正業的玩耍,或是在埋在煉藥房煉藥,可他的修為,卻蹭蹭蹭的越過他們這群人……
這可真是太氣人了!
再說到院長之位,原本前院長是屬意瀾鵲的。但他以沒空二字直接了當回絕了前院長,自個兒跑出去浪了許多年,纔回來接管煉藥門長老一職……
想到前塵往事,院長角就忍不住搐。
他無奈的擺擺手,「既然如此,倒是我沒有這段師徒之緣了。」
瀾鵲得了個徒弟,興高采烈,他視線投到了天昔上,「天昔,快來履行你的賭約!」
天昔若有所指的看向卿,「院長,此番考覈有人作弊,還請院長嚴懲!」
作弊?
一聽見作弊二字,幾乎所有的人都下意識地看向卿。
卿迎上天昔的視線,明明是個學子,但渾出來的氣勢卻不弱於在場任何一個德高重的長老。
隻聽道:「這位長老,你看見有人作弊,卻看著我是何意?」
從瀾鵲的三言兩語中,聽出來,瀾鵲和這說話的長老之間並不友好。
「嗬!我看著你,自然就是說你在作弊了!別人都是一個人闖塔考覈,你卻另外帶著人闖塔,對其他人有何公平?依我看,你這番做法,就是有失公允!你考覈的績,也理應作廢!」
這丫頭讓他輸掉了賭約,簡直該死!
「天昔老兒!你到底要不要點臉?這麼來為難一個小輩?」
瀾鵲一聽不得了,跟炮仗似的一點就開,「你賭不起就是賭不起!居然還虛扯些有的沒的,公不公平,但凡有長眼的,都能看得出來!」
言下之意,就是罵天昔不長眼。
可天昔卻對院長說道:「院長,從來就沒有過這種先例,連婉清,都隻能闖到第五層,這突然冒出來的子又怎麼可能會越過婉清?必然是和旁邊假裝昏迷的小子一塊作弊闖過來了!若日後考覈者也有樣學樣,假裝昏迷兩人一塊闖塔,那又該怎麼辦?這必須及時扼製住!」
他最自豪的事,就是收了容婉清和沈傲雲這對徒弟,足夠他吹噓一輩子的。
不僅是因為賭約,還因為天昔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瀾鵲的徒弟踩在他的徒弟頭頂上!
他一定要爭!
「就讓我,來揭穿這個昏迷的臭小子!」天昔眼神狠辣的瞥向容慕,他的手給容慕一掌,下了狠勁,不死也傷。
這人還能不要臉一點?和指鹿為馬有什麼區別?
卿心生怒火,攙著容慕,還沒避開,卻見瀾鵲擋在了他們麵前。
瀾鵲接下了天昔的一掌,「好你個不要臉皮的老東西,以大欺小,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靈怒閃、威頓生。
瀾鵲反還回去一掌,得天昔後退數步。
兩人之間的戰爭一即發,院長這才開口:「好了,你們當著這麼多學生的麵打起來,哪裡有作為長老的統麵?」
兩人這才冷哼收手。
「天昔說得對,此次考覈確實有失公允了。」院長道,威嚴的目掃過卿和容慕。
「院長!」瀾鵲忍不住他。
天昔出了得意的笑,下一刻,他卻臉大變。
「不過不是如同天昔所言,是容七作弊,而是容七帶著拖後的人,是吃了虧。」
「院長!」這一回,是天昔出聲,他愕然。
院長沒有搭理他,天昔作為長老之一,在學院頗敬重,這是他沒把話說得太難聽的原因。
是不是真的昏迷,離得遠的學生們看不出,他們這幾個還看不出來?
天昔這一次,確實是過了。
卿微鬆了口氣,幸好院長是個真正公允的人。
不過,天昔剛纔想打在容慕上要他命的那一掌,記住了!
「院長,方纔我就說過了,這小子上很可能有問題,第一層的幻境是考驗人對權勢**的,怎麼可能會令人瞬間發狂想要自傷?」瀾鵲皺眉道。
既然這小子是和徒弟一塊的,那就是他罩的人了。
剛剛的異變,他定要弄個清楚!
「能有什麼問題?難不,還有人故意要害他?」天昔憤怒難堪,視線狠狠來回地刮著卿。
卿不為所,隻當他是空氣,「還請院長檢查一下容慕,若非我及時打暈他,隻怕徒增一條無辜亡魂。」
容慕異狀究竟是不是人為?若是人為,那又會是誰?
卿想著,認真的掃視四周。
除了華流,其他都是陌生的麵孔。
院長的手輕覆於容慕額上,一道溫和的靈力溫地將容慕包裹起來。
很快,院長就蹙眉,從容慕手肘取出了三顆黑小巧的石子。
「玄鐵石?這不是能和幻之塔第三層有聯絡的東西嗎?這一點,唯有我們幾人才知,怎會被人用來放在這個小子上?」瀾鵲疑。
真是人為,有人要害容慕命!而卻毫沒有察覺到。
卿眼底冷一閃而逝。
在場的幾位長老,和他們都是初次見麵,何況,憑他們的實力,想要容慕命,大可以在他們進學院前就可以手。
疑問盤旋在的心間。
天昔臉微變,他曾經告訴過東祈太子玄鐵石的事,該不會是他做的吧?
「此事必須嚴查到底。」院長嚴肅道。
「天昔,快履行你的賭約,有膽子賭,沒勇氣輸?」瀾鵲輕哼,重提賭約。
天昔臉鐵青,院長和其他幾位長老都在,他想賴賬也不得。
都怪那個死丫頭!
天昔測測地向卿,手緩緩抬起。
眾目睽睽下,啪的一聲,打上了自己的臉。
他的臉沉得能滴水,猛地甩袖離開。
瀾鵲在後邊吼:「天昔,別忘了,今後見到我,都得行個禮啊哈!」
天昔牙齒咬得咯吱響。
「走!丫頭!讓他們在這裡收徒,咱倆先離開。」瀾鵲大手一揮,豪萬丈的領著卿往煉藥門的方向走去。
數道視線追隨著卿的影,用不了多久,容七的名字,將席捲整個學院。
路上,他跟卿說道:「我名喚瀾鵲,是煉藥門首席長老。」
「你還有個大師姐,早早就從學院畢業了,但一直留在學院幫我這個糟老頭子做事,不過,一個月前就開始出去雲遊四方了,說這次要晚些回來,素來心善,等回來看見有你這麼一個小師妹,定會開心的。」
「我知道了。」卿笑了笑。
瀾鵲在天昔麵前護和容慕,卿在心裡,已暗暗認可了他。
他眼毒辣,從他裡誇讚的大師姐,想必也不差。
「來,丫頭,喚聲師傅讓我這個老頭子聽聽。」
「師傅。」卿應得乾脆聽話,不過下一刻,就笑瞇瞇地道:「師傅,你為何喜歡變倉鼠阿?」
「什……什麼倉鼠?我不知道!」瀾鵲腳下差點一個踉蹌。
他在心中暗暗腹誹:他喜歡變倉鼠去觀察人的事兒,這個小徒弟怎麼知道的?
就連院長也都不知道他的這個好。讓別人知道瀾鵲長老喜歡變那種小隻倉鼠,他哪裡還有威嚴可言羅?
小徒弟一定是在唬他。
他不能承認。
還得在小徒弟麵前樹立一個威嚴高大的好師傅形象!
「就是還沒考覈前,被我嚇跑的那隻倉鼠啊!看著還可的呢,隻可惜,居然跑掉了。」
瀾鵲角一翹:「倉、倉鼠嘛,自然是可的。」
要是倉鼠不可,他哪裡會化倉鼠?
和他一樣有眼!不愧是他徒弟!
卿喔了一聲,難得愜意,惡趣味叢生:「師傅,你說不知道,可是那隻倉鼠的聲音語氣和你一模一樣。」
糟糕!他忘記變聲了!
瀾鵲乾笑著,試圖挽回為師形象:「徒兒啊,其實為師是一時興起,絕不是喜歡才做這事的,你不要誤會。」
「喔……」
「徒兒,你是在學院裡住,還是在外麵住?」瀾鵲覺得不能再提倉鼠一事,急忙轉移話題。
「在外麵。」
說著說著,兩人就到了煉藥門。
無數混雜在一塊的淡淡草藥香隨風拂來,彷彿連古樸恢宏的紅木大門,都地沉浸在香風中。
卿一進去,就發現煉藥門冷冷清清的,其中一間教室裡,老師在教學,卻隻有零星幾人在此聽課。
「我們煉藥門一向人丁稀,主要是煉藥難學又耗費力時間,更重要的,是煉藥的天賦。沒有天賦的人,就算下十分的苦力,也無法掌控好火候,練出一枚功的丹藥。」瀾鵲解釋道。
他怕卿因為人丁不盛而多想,便接著道:「不過,從煉藥門功結業出去的,都是有真本事的人,煉藥師一職,可是很追捧的。」
「若徒兒你沒有煉藥天賦,那也不需要擔心,我可以教導你修鍊。其他長老們,沒有一個能打得過我!院長八十年前也打不過我,但現在不知道了,因為長老不能打院長。」
瀾鵲說至此,忍不住出惋惜的神。
「八十年前?可院長看上去,十分年輕啊!」卿不解。
即使境界越高者,壽命越長,可院長看起來年輕沉穩,最多不過三十齣頭,在一眾白髮蒼蒼的長老中可謂是極為醒目的。
「嗨!你不知道,院長總我幫他練容丹容丹,我一拒絕他就想讓院長位給我,誰樂意當院長?事多得煩都煩死了。」
「我練出來的容丹可不是吹的,一年到頭,多得是人排隊求我煉藥呢!別看他年輕,其實他比我還老!」瀾鵲最後悄咪咪的說道。
卿,「……」
人是真的不可貌相,重新長了一番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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