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通在高加索山脈上開的豁子很有技巧，臨近銀錘領南部邊緣。

高加索人就算腦子秀逗也不會往北走去攻打銀錘領，而是直接跟著大部隊南下，攻掠更加繁華富饒的南方文明世界。

偶爾幾個分不清南北的迷途二哈，還沒衝進銀錘領就被斬殺，被掛在絞刑架上，充當警示的路牌。

高加索人纔不會為了幾個不認識的同族報仇，一個個跟著大部隊憶路向男！

於是，在這場戰火綿延數千裡，波及兩三百個城邦和國家的戰爭中，銀錘領了引人注目的所在。

北方有佳人，

絕世而獨立。

穩坐垂釣臺，

看王八鬥魚。

作為北方唯一沒有被戰火殃及的區域，銀錘領了無數難民逃命的首選。

跑得快還能僥倖進銀錘領，跑得慢的就隻能為高加索人的刀下亡魂。

南方國家和領主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不斷派遣信使前往銀錘領求援，希銀錘領能在後方發起攻擊，為南方的文明世界爭取息之機。

泰米爾端坐在銀錘石庭的領主寶座上，當著信使的麵把國書撕碎片。

「你當我傻嗎？」

泰米爾嘲弄信使。

「高加索人傾巢而出，往文明世界大遷徙，男老全上陣，人數就算沒有千萬，也有五六百萬，你讓我這兩三萬軍隊進攻他們後背？」

把碎片砸在信使臉上，泰米爾擺了擺手，「轟出去！」

信使大怒，「你這鄙的野蠻人，本不知道亡齒寒的道理，你會自食其果的。還有銀錘領，你們枉為文明世界一份子，恥辱啊！」

泰米爾驚訝，這信使是個人才啊，這麼快就掌握泰坦神族的語言了。

於是他製止了親衛。

信使頓時轉喜，心中暗道，這一招果然有用。

他整理裝，準備再次施展三寸不爛之舌的時候。

泰米爾淡淡說道：「打一頓再轟出去。」

其他信使們得知訊息後，全都老實起來，再也不玩那些虛頭腦的東西。

不管野蠻人出不出兵，先把自己的誠意表出來。

放在以往，文明世界的人類君主打死也不會向野蠻人屈膝。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在高加索人更加腥殘暴的肆屠殺下，野蠻人的形象瞬間拔高。

雖然野蠻人傻了點、魯了點，可是人品不壞啊。

至還是人類嘛，哪像高加索人，本就是牲畜！

當然，最主要的是南方那些領主和王國不與高原接壤，對野蠻人的惡也都來自道聽途說。

他們沒有被打草穀，自然也沒有驗過切之痛，對野蠻人惡有限。

可是他們覺到了高加索人帶來的災難，仇恨自然轉移。

於是，習通腦海中不停地叮：

「主人，泰米爾收到一份禮並獻祭，獲得超凡品黃金鸚鵡。」

「主人，泰米爾收到一份禮並獻祭，獲得超凡品黃銅獅子。」

「主人……」

一連線了七八個禮，全都是超凡品，可超凡屬全都是垃圾中的垃圾。

歲月 1

歲月 2

歲月 5觀 28

是的，這些信使們送的都是裝飾品或者大小擺件，用華夏的說法就是——古董！

存放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件，隻要還沒有被時摧毀，妥妥的見證了歷史，吸收一丁點超凡之力還不易如反掌。

當然，必須得是原本就有極高價值的藝品，如果你拿一塊大禹治水時候的石頭，抱歉，滾！

「主人，要不要把這些超凡屬剝離出來？」

剝離出來也得有東西賦予啊。

咦……

老大他們天天擺攤那個建材市場早就不賣建材了，變花鳥蟲魚、古董文玩的市場。

古董？

共單車，走你！

剛到地方就看到前麵圍了一群人，習通遠遠就聽到老大的呼喝聲。

紮好車子跑過去，開人群一看，老大一手叉腰，一手拎著子，對著前麵地上躺的幾個小混混指天罵地。

幾個小混混看到對方兇悍，撂下一句算你狠，然後互相攙扶，一走一瘸的離開了。

「喲嗬，神氣了啊！」

看到習通，老大把子往腰裡一，「那當然，這裡魚龍混雜，牛鬼蛇神都有，心不狠站不穩，手不狠不鎮人啊。」

「不怕他們告你故意傷害？」

老大叉腰一笑，「不是我給你吹，我這力道控製，打他們疼得嗷嗷，可是一驗傷，連個輕微都算不上，定屁的罪。」

老二了一下，「那些傢夥都是一摞子案底，真要進局子，你看他們還能不能出來。」

習通點了點頭，「小心他們打悶。」

老大坐回小板凳上，又把老二屁底下的馬紮拽出來給習通。

「三，今兒個咋有空逛市場了。」

習通笑了笑，「這不是沒事來看看哥幾個生意咋樣麼。」

把路上買的絕味鴨脖、豆乾、雪碧放到地上，習通自己掏了煙，又把半盒煙丟給老二。

「聽說這裡有很多古董，過來瞅瞅，看能不能撿。」

老大叼了煙湊到老二那點著，然後拍了拍老二的手背。

「三啊，不是哥勸你，讀博還十讀九騙呢，古董比讀博更坑啊，純騙！」

老二一邊嚼鴨脖，一邊口齒不清的話。

「是啊，你不知道，來這裡的人就沒想著撿，都是撿幾個看著順眼的東西，拿回家當擺件。」

「我們在這擺攤半個月多了，不止一次見那些地頭蛇做局騙人。」

老大指了指幾米之外的碎瓷片，「看到沒，瓷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以前專門人，現在還狗，小孩。」

「有人逛市場帶狗的，他們踢狗一下，狗立刻咬過去，然後就把手裡的東西往地上一丟，賠錢！」

「最可恨的，拿的還是真古董，就是主人不小心打碎那種，古董真是真，但一分錢不值！可是往地上一丟，誰知道啥時候碎的。」

「昨天聽人說，咱學校一個教馬哲鄧的退休老師，敗訴之後賠了退休金養老錢，就這還不夠，被人家天天堵著門鬧。那老師不了，喝葯了，老伴也跟著喝了。」

說著，老大把煙把丟上踩滅，拿起一瓶雪碧灌起來。

「草特麼，老子要知道是哪個孫子，一定打斷他207塊骨頭。」

習通無語。

他知道人心險惡，更知道人心不純，但一直都是在新聞上聽說，在網路上看到，總以為離自己很遠，很不真切。

這次聽老大說起來，而且說得還是自己學校裡的事，習通才真正覺這是真切發生的事，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名。

他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

現在靈氣復甦還沒到，秩序還沒有崩壞，人心就已經這麼險惡。

靈氣復甦，大災變到來，所有的秩序頃刻間瓦解，這世間又會變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