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倒流,你再一次毀掉了這個世界。哪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聽到這話,習通沉默了幾秒鐘。
「你似乎對我很悉?」
習通知道自己的過去,但那僅僅是過去的二十多年。
他不知道自己的上一世、上上一世……
或許這就是生而為人的侷限,認識世界都是以眼睛為視窗,以心靈為中心。
所知所想也不過方寸之間,本及不到世界的邊緣,更別說宇宙的上限。
「我自然是知道的,而且我一直在關注著你,你的一舉一都在明之下,都在我的知之中。」
習通不知道對方是否在說大話,是以既不回答也不發問,更是連一點驚訝的表都欠奉。
明神繼續說道:「我一直在尋找地球的平行世界,更是在尋找平行世界中的某個人。」
習通瞬間想到了時間軸。
和奧林匹斯神族的聖火一樣,天堂正是依靠這個來定位地球平行世界的。
「已經消逝了。」
帶著的執念,追求的歸宿。
明神沉默許久,卻不是無言。
「時間軸……時間線也行,這東西不是我創造的,我也從沒妄圖佔有那種存在,還有就是,時間可以倒流一次,就可以兩次、三次……」
明神頓了一下,用一種古怪的語氣喃喃著。
「誰告訴你時間是筆直向前的?誰告訴你時間是持續不斷的?誰告訴你時間是穩固恆定的?」
習通掌心中核桃緩緩轉,時間之力瀰漫升騰、籠罩全。
麵對明神,習通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這是一個存在了不知多萬年的老東西,手中毀滅的世界比自己見過的還多。
世人對明神最直觀的印象就是——虛偽、險。
這絕不是毫無緣由的。
所以,明神說的那番話有多可信度,他說那番話的用意是什麼?
他之所以耐著心與自己談,是因為和善友好,還是因為忌憚自己手中的時間之力?
習通沒有偽裝做作。
他不認為自己方纔的心理活能逃過明神的知。
是以,他單刀直。
「我對時間之力還一無所知,對時間軸也不是太瞭解,能否為我講解一下?」
明神沒有拒絕。
「用你能理解的方式講述,比如漫畫,連續翻時,畫麵就會起來。」
「假如,世間萬都是類似雕塑的死,就像紙張上的圖案一樣,時間之力就是翻閱書籍的那隻手。」
「這隻手可以翻的快一點,也可以翻的慢一點,還可以往回翻,看自己興趣的畫麵,更可以把自己討厭的畫麵撕掉。」
「這就是生命的意義。」
聽到這話,習通心中。
他一直在玩「想知道生命的意義,想真正的活著」的梗,卻對生命的意義知之甚。
不可否認,明神這番話說的很有道理。
而且習通在穿梭諸多世界,到諸多世界中不同時間流速的時候,已然生出疑、不解。
現在,他豁然開朗。
過去一直將時間視作了唯一的、聯絡的、整的事或力量,卻從沒想過時間可以是多重的、割裂的、分散的。
同樣用漫畫書的方式做比喻。
一個世界就是一頁紙,諸天萬界就是不同的紙張。
這些或大或小、或厚或薄、或絢麗或蒼白的紙張以特殊的方式聯絡起來,形一個個小集,無數個小集又形一個大集,最終串聯一個整。
習通心中不由想起僧道手中的念珠,以及普通人把玩的手串。
那不斷撚的珠子,不正是時間的流麼,撚珠子的手不正是所謂的「時間之力」嗎。
至,對珠子而言是的。
時間究竟是什麼?
它可以是任意一種存在,任意一種事,任意一種能量。
隻要它擁有至高無上的等級序列,碾一切的力量強度。
習通抬頭,定定的看著明神。
「所以,時間到底是什麼?」
明神不答。
習通又問道:「那麼,是什麼?」
明神繼續不答,不過不再是思考怎麼回答,而是思考要不要回答。
「你既然知道了,那麼按照慣例,這一回我又沒機會了。」
無量彷彿回溯般逆轉回去,明神所有的存在痕跡也都迅速變淡,所有的質存在、能量存在,乃至神存在中一切關於他的痕跡都迅速消失、抹去。
唯有習通,因為時間之力的繚繞、包裹,留下了一他的存在。
看到這一幕,習通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明神即便不是忌憚時間之力,至也是對時間之力束手無策。
他深刻瞭解時間之力的威力,所以在麵對時間之力時,他明智的選擇了放棄。
因為那樣做毫無意義。
最後一芒消失,但明神的聲音留了下來。
「時倒流,你再一次毀掉了這個世界。哪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下次,我一定會功的。」
習通不語。
仔細咀嚼著明神的話語,一字一句,包括每一個字、每一句話的語氣、表等。
明神對自己很悉。
明神似乎一直在見證自己的所作所為。
明神並不看好自己,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不看好。
想到諸天萬界係,習通本以為自己做得夠好了,夠不錯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可是明神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或者說毫不在乎。
就像他全而退時的乾脆利落。
他爭的利益得失已經不是金錢、土地、資源、人口。
而是某種習通無法理解的事。
他爭的也不是一口氣,一時之氣,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無休止的等待機會。
彷彿……
他一定能等到。
似乎……
他已經勝券在握。
雖然不承認,但是與明神麵對麵的覺就像是和馬財神玩一塊錢的鬥地主。
輸贏對馬財神而言已經無關痛,無足輕重,甚至輸錢的速度遠遠趕不上掙錢的速度。
但是對習通而言這就是今天的煙錢、飯錢、充幣的錢。
想到這裡,習通不仰頭向天。
明神,究竟在什麼樣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