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舟一驚。
可是左顧右盼,卻像是本沒有人。
反而那個聲音,像是出自於自己的元神之中。
「君……君九幽?」
晏寒舟心中一震,差點以為這魔君是要奪舍他的,可是那聲音的氣息極為微弱,彷彿氣若遊。
而且,在對方的神魂進到他的丹元之中時,有種如無人之境的覺,彷彿,他們本該便是一。
「是我,不過……或者可以說,我就是你。」
那個聲音有些蒼涼地一嘆。
「我很快便要失去所有魂力的主導權了,到那個時候,你便可以繼承本君的所有記憶和法力。」
「……」
這樣聽上去極力的話語,卻並沒有讓晏寒舟心。
年心中警醒。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親自佔據主導權呢?」
【一小時後替換】
池水氤氳,映著紅人的麵孔,越發絕。
「師尊別走,你陪著寒舟好不好?」
年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子上浸染了靈泉之水的喜服,聲音不自覺變得有些沙啞。
更何況,蘇清歡上的這喜服,雖然是用那珍貴的鮫綃刺繡,按理說是該水火不侵,可是在浸染了這靈泉水之後,卻變得有種微微明的澤。
那鮫綃合在子姣好的段上,甚至還時不時還有水珠從師尊瓷白如玉的麵頰上滴落,晏寒舟看到這幕,隻覺得心頭一陣異樣。
「別走……」
見蘇清歡不說話,晏寒舟下意識地便出手,像個小孩子一般抱住了子的腰。
……
他本來就是病患,再加上年紀在蘇清歡的親傳弟子中年紀最小,縱使心思深沉了一些,但撒起來也是十分的得心應手,隻怕一向憨的鐘靈兒在這裡,也要自愧不如。
「師尊……如果你離開了這兒,寒舟會害怕的。」
蘇清歡角了一下。
如果說先前沒注意到這小王八蛋在占自己便宜就算了,但是此刻被年拉這靈泉池中,還有晏寒舟那直勾勾的彷彿燃燒著火的眼神,如果這下都能忽略,那才真是見鬼了。
小狐貍心頭無奈,偏偏又不好對晏寒舟說什麼重話。
誰讓晏寒舟這一的傷痕,都是因為自己而起。
「寒舟……師尊在外麵,一樣可以守護著你的。」
「你如今大了……以前為師沒有教過你男之間的避諱,是為師的錯,你既然下個月都要年滿十八歲了,也該好好知道男之間相的分寸纔是。」
「可是……」
晏寒舟委委屈屈地眨了下眼睛。
那如同黑曜石一般明澈黑亮的眼睛,讓蘇清歡看得心頭一跳。
如果不是早知道這廝心其實是個滅世大魔王,再加上剛剛穿越過來時,這廝明顯殺了,不然的話,單單是看晏寒舟此刻的眼神,實在是太像某種人畜無害的小了。
子秀眉微蹙,有些嫌棄地掃過年落在自己腰側的手,想將晏寒舟的手撥開,結果年卻不依不饒地攥向了的手掌。
同,十指相扣。
或許是因為浸泡了這靈泉水的緣故,蘇清歡覺到晏寒舟麵板的溫度沒有先前低了,就連奇經八脈中的靈氣,也像是有緩和的趨勢。
蘇清歡心頭一喜,於是一時之間也沒有鬆開年的手,而是朝晏寒舟問道。
「可是什麼?」
見蘇清歡沒有像先前那般抗拒同自己十指扣的行為,晏寒舟如同黑葡萄般的眸子滴溜溜地轉了下,他委屈地開口。
「師尊……你知道先前你渡劫的場景有多可怕嗎?寒舟真的好怕,現在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幻夢。」
「我怕弟子一旦夢醒了,師尊就不見了。」
……
聽到年的這句話,蘇清歡非但沒有覺到憐惜,反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整個人突兀地一。
「不會的,我不會走。」
蘇清歡心頭一跳。
驀然之間就回想起自己在渡化神雷劫時看到的場景。
此刻再看到年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也覺得心中一陣莫名的發。
隻是這一切,又本無法像晏寒舟言說。
子抿了抿角,最後迅速掙了晏寒舟的手,有些狼狽地飛到了溫泉石臺旁邊。
「寒舟,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你最近就在這靈泉中好好修鍊,治癒傷勢,等到你下月生辰時,為師再來看你。」
晏寒舟本沒有想到蘇清歡這般心狠。
他怔怔地著子決絕的背影,心中的那種創痛,好像更深了許多。
……
眼看著子要離開,年咬了咬牙,突然就大聲問道。
「師尊……如果你非要離開,能否告知寒舟一個問題的答案,我與那個九幽魔尊,到底是什麼關係?真的跟那個大魔頭說的一樣,我與他本為一嗎?」
「……」
聽到這句話,蘇清歡心頭糟糟的。
一襲紅喜服的子隻覺得心中某痛,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跟晏寒舟解釋,而事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似乎也沒有了瞞著晏寒舟的必要。
「寒舟,他說的是真的,難道你沒有覺到,君九幽在擋住雷劫的時刻,其實預留了一手,將自己的靈魂獻祭給你了嗎?」
「那些萬千的點,便是君九幽的心魂,想必,也是因為有他這數千年的化神修為作保,你在那雷劫之下,才勉強留有了一條命。」
想到那個邪肆狂狷的紅男子,蘇清歡眼眸略微黯淡了一下。
再度朝晏寒舟點了點頭,而後便迅速地離開了這府之中……
「真的是如此麼……」
晏寒舟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其實他有一件事還沒有告訴蘇清歡,那就是,在回到這琉璃峰的靈泉池中後,他覺到自己的修為在加快修復了。
甚至……那種奇妙的灼燒,並非是因為這靈泉水的溫度,而像是有人打通了自己的經脈。
……
就在晏寒舟困的時候,忽然覺到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喑啞的男聲。
「小子,我的真元已經沒有多時間便要消散了,你與其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倒不如趁此機會好好攫取本座留下來的靈力。」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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