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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朗朗星空》 第63章

第63章 番外2

容贊與仇小海第一次說話,是在上學的頭一天。

理由很簡單,因為班裡他們同張桌子。

不過仇小海最初給容讚的印象不是很好。因為上午畫畫課需要用到的蠟筆,仇小海沒有裝在書包裡。當老師要大家把蠟筆拿出來的時候,仇小海只一臉茫然地東看西看。

那時容贊還跟仇小海不,即便發現了仇小海不對勁,容贊只是自顧自地打開了自己的筆盒。

直到班的老師發現了發呆的仇小海,走過來彎腰詢問:「媽媽沒有幫你帶嗎?老師寫在通知書裡了喔」的時候,仇小海只睜大眼、搖搖頭沒有說話。

老師也沒有多問,拍拍仇小海的腦袋,讓隔壁的容贊把蠟筆借他,兩人一起畫。

第一天上學的容贊還不習慣跟別人分;他也是家裡獨個寶貝養大,所有玩圖書都他一個人的,所以看著仇小海之後拿起自己筆盒裡的蠟筆畫畫時,容贊皺了皺眉,有些不開心,心底想著這次仇小海的媽媽忘記了,那下次自己就幫忙提醒他好了。

從小做事一板一眼,很有順序的容贊在腦想了一遍之後,心中釋懷了些,也就安安靜靜地繼續畫著自己的畫了。

只是到了午休,當吃完午飯要午睡的時候,老師再度發現仇小海也沒有帶毯。

這得提到,因為毯算是私人用品,學校鑒於衛生問題,雖然統一提供購買,可並不負責保管與清洗。於是每週一,學校都會要求家長們把前個週末帶回家清洗的毯再帶過來學校。而這天是開學第一天,毯自然是新的,但家長們還是得把開學前買好的毯帶過來放著。

所以老師再度彎下腰,好聲好氣地提醒,「毯也沒有帶麼?老師都寫在通知書裡了,今天回家要提醒媽媽看一下喔。」開學第一天,這種小狀況相當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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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容贊坐在仇小海隔壁聽著,小臉已經板起來了。這時容贊心底可皺眉了,想著毯也要借他嗎?除了爸爸媽媽,他沒有跟其他人一起睡過,他可不可以跟老師說不要......

仇小海卻是抓了抓臉,不安地扭,「不知道呀,我沒有媽媽噠。」

這一說,不僅老師臉微變,連容讚的視線也跟著看了過去。

五歲的容贊識得不字,在容家非常重視啟蒙教育之下,容贊甚至能開始讀一些基礎的課外讀。所以容贊知道,每個人都應該要有爸爸媽媽,要是缺了一個的話,那是很不好很不好的事;設地想的話,容贊沒法想像爸爸或媽媽不在的這件事。

可是仇小海卻沒有媽媽......容贊看了看不安的仇小海,不知怎地心裡就有很抱歉的覺,想起自己剛剛還不開心,這次沒等老師開口,就冒了句,「我們一起睡。」

仇小海小臉微亮,點了點頭,「嗯!」

老師這時湊過來也抱了抱仇小海,安道,「沒關係的,老師去拿備用的毯子來。今天晚上,老師再打電話去你家說說,不要的喔。」

仇小海似乎鬆口氣,乖乖點頭,對老師笑了笑。等老師走之後,轉頭也對容贊笑笑。

「我、我仇小海,你什麼呀?」

「容贊,」容贊拿出家裡教的,正式回答,「容的容,讚的贊。」

仇小海一呆,趕說,「那我是仇小海的仇、仇小海的小跟仇小海的海!」

「......恩。」

***

之後或許是因為仇小海了媽媽這件事,讓容贊對仇小海寬容很多。

畢竟容贊在容家還接了另一套啟蒙教育,這會兒上班,純粹是來習慣團生活。比起其他同學,容贊板著的漂亮小臉下懂事許多。對於仇小海,容贊已能有一種同與照顧的心理,而不像其他同年紀的這同學們,會以純粹好奇與疑的態度追問「為什麼你媽媽沒有來啊」的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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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要以容贊一板一眼的子,看著仇小海老忘記老師待的話;吃東西不先拿手帕手、睡午覺不先下背心的這些細節,或許容贊是會對仇小海皺眉皺到天邊去的。

不過仇小海某些地方呆歸呆了些,子卻是單純乾脆的很。也就是,人家對他好,他就會對人家很好很好;要人家對他壞,他也沒在理會老師的該反擊就會反擊。

而第一天,容贊就借了仇小海蠟筆跟毯(後者沒借),隔天仇小海就帶了爸爸送的玩車要跟容贊一起玩兒。之後,知道容贊不喜歡唱歌仇小海會擋在他前面唱得大聲一些,容贊不喜歡被說是娃娃仇小海會幫忙罵回去。於是漸漸的,容贊看仇小海已沒去想什麼同或其他的,他只覺得兩人待著就開心;而要仇小海又忘記事了,沒關係,自己幫他做好就好。

不多時,容贊與仇小海互相為了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

直到電視上出現了『江新程』。

***

『江新程』這個名字是仇小海上提了幾次之後,容贊才去找了電視劇看來的。否則,吃飯時間容家的規矩就是要乖乖吃飯,不能離開飯桌,可沒有什麼邊吃飯邊看電視的習慣。

於是找了一天,容贊早早吃了晚飯,就守在電視機前面等著看『江新程』怎麼回事。這一看,立刻知道仇小海為什麼這麼

因為裡頭的江樂就跟仇小海一樣沒有媽媽;然後跟著爸爸江新程一起開開心心的過活。

容贊知道,這正是仇小海心底最最希的一件事,跟爸爸一起住。

所以某一天,當容贊聽見小叔叔提到了『江新程』就住在自家隔壁,而相當巧的,隔幾天後的中午,仇小海就看到了教室裡陪著午睡的老師手上的報紙,那上頭竟是登了『江新程』跟爸爸的車車在一起的照片,聽完仇小海大驚小怪的報告之後,容贊想了想,輕易把這兩件事連了起來。然後那天下課時,就把興又激的仇小海送到了江新程的公寓門口。

本來容贊還想跟著進門的,可家裡的司機不同意容贊在踏進家門以前繞去任何地方,所以容贊也就只好先把仇小海放下,回家報備一聲再出來找人。

卻沒想,當容贊稍後再去的時候,仇小海正吃著滿的蔥油餅,樂呵呵地說『江新程』多好多好。老實說,容讚那時意外之餘,是有些不開心的。

沒想這只是起頭。

隔天開始,仇小海竟開開心心地牽著『江新程』上下學。書包裡也不再缺上蠟筆或毯了,甚至每天都多了一盒乾淨漂亮的小兔子饅頭,說是肚子的時候可以吃。然後滿口的阿白阿白。

雖然容贊也不討厭那個漂亮的白叔叔,可仇小海老對他說阿白的事讓他聽得有些煩;因為實在重複太多遍了。那時容贊還沒學過『嫉妒』兩個字,只覺著仇小海這般開心實在大驚小怪。那陣子看著仇小海大大的笑臉,容贊竟是有彆扭。

直到某天上學,仇小海突地快樂地撲過來說「謝謝」;

說他現在跟爸爸跟阿白一起住惹,都是阿贊幫的忙,他最喜歡阿贊惹!

幾句話的功夫,立刻把容贊心底那點彆扭去得一乾二淨。

從此以後,仇小海笑得開心了,容贊同樣又跟著開心。

那什麼,他還是仇小海最喜歡的人。

而仇小海最喜歡的小兔子饅頭,也都會分給他的。

***

再然後,某天上課老師問到了「家裡最喜歡誰」的問題。

仇小海那天說了阿白會「親親、抱抱、以及跟爸爸睡覺」這個。

容贊聽了前半段又有些不開心的同時,陳真真卻說了「媽媽都這樣的」。

這一句,突地就讓容贊有了個領悟。

要是阿白要變仇小海的媽媽,以後仇小海最最喜歡的一定是自己了吧。

因為爸爸媽媽跟最喜歡的人是不一樣的。

爸爸媽媽是爸爸媽媽,最喜歡的人是要結婚在一起的;昨天家教老師也教過了。

所以......

容贊眨了眨眼,看向已經跟陳真真開始吵著「究竟阿白能不能當媽媽」的仇小海。

手扯了扯仇小海的服,在仇小海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仇小海聽完後大大點頭,「嗯!阿白一定會答應噠!」

容贊看看仇小海,平靜地點點頭。

心裡這時是相當開心的。

***

只不過,世事無常,容讚那時從沒想過會有跟仇小海分開的一天。

卻是突然從某個早上開始,容贊邊的位置就空了下來。

無聲無息,毫無預警。

容讚好幾天之後才知道,仇小海的爸爸傷,小海出國探病去了。

那時,他還以為過一陣子仇小海就會出現。

每天每天,容贊都會看著教室門口。

期盼著上課前,仇小海會蹦蹦跳跳地出現在那邊。

可這一等,就等了大半年。

半年後,某個晚上,媽媽遞出了電話,說小海想找他說話。

容贊看著電話,訝異的同時突然就覺著生氣了,竟是氣得拒絕接過那通電話。

可當媽媽真正掛上電話時,容贊卻又有一種好後悔好難過的覺。

那晚,他一個人在被子裡哭了。他從沒這樣的。

幸好又過了幾天,小海又打電話來了。

這次,容贊從媽媽手裡搶過話筒。

才「喂」了一聲,裡頭就傳來仇小海的嚎啕大哭。

容贊於是就沒想過生氣了。

從此之後,容贊也甚對仇小海真的生氣。

因為他不想在一個人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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