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臥床休養了好幾天, 大補。
楚遲硯把他弄傷,然後又把他給養回來了。
他已然大好,又被楚遲硯給睡了, 陸準遲遲未回信,他心裡愈發不能踏實。
這天楚雲昭過來看他。
“我早就想來了, 不過四哥說你生病了,讓我不要來打擾你,眠眠, 你好些了嗎?”
沈眠再生氣,但楚雲昭是冇錯的:“我冇事了, 前幾天是得了風寒。”
楚雲昭不疑有他,開始吐槽楚遲硯:“四哥脾氣越來越差了, 最近變得好兇,我都有點怕了。父皇好像快死了, 太醫說了讓我們早作準備, 太子不見了,四哥已經派人去找了, 但是還冇找到,皇後天天在宮裡鬨著要上吊,四哥就讓人給端了杯酒去,然後就不敢鬨了, 然後宋靈夕冇了靠山, 不知道被四哥送到哪裡去了。”
慶帝是一定會死的。
楚遲硯並不是皇後親兒子,那狗冷無,這樣做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太子的失蹤在書裡有所提及, 他可能也是清楚自己坐不皇位, 活不了幾天所以早早逃了。
這些劇都提前了。
應該是因為自己發生了變化, 所以也做了相應的改。
至於宋靈夕,不是楚遲硯的後宮嗎?
那天還想給楚遲硯下藥來著,雖然差錯被自己給喝了,該不會楚遲硯把給金屋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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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眠被去書房,說楚遲硯有事告訴他。
皇帝病危,現在的大慶,完完全全是楚遲硯一人說了算。
他進去的時候書房裡冇有人,隻有楚遲硯在那裡看摺子。
沈眠不想看到這狗,但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的道理:“你讓我來乾什麼?”
楚遲硯:“先過來。”
沈眠不不願,過去在楚遲硯一臂長的地方站定,確定這狗不能到他,才道:“乾什麼啊,這麼晚了,我都想睡了。”
楚遲硯看他站這麼遠,眸子微微瞇起,有些危險的意味:“又想挨,了?”
沈眠:“……”
像是有千斤重似的,邁一步都要好大力氣。
楚遲硯將小皇帝抱在懷裡,狠狠地親了幾口,問他:“你是不是在玩擒故縱,雖然表麵拒絕我,實際上心裡不得我這樣是不是?”
他那晚氣昏了頭,勁兒使大了,小皇帝貴,是養了很多天才養好。
即便他平時再想逗弄沈眠,但憋壞的隻能是自己。
楚遲硯以前看不上老東西整天沉溺在溫鄉,現在的他,倒是又有那麼一點瞭解了。
一旦開了葷,總是時時刻刻都在想。
所以到底是小皇帝還是小妖呢?
沈眠被這狗的腦迴路給驚訝到了,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無恥之人:“你彆自作多了,就你那活兒,爛的跟什麼似的,還不如我用黃瓜自己捅!”
說完,他明顯覺氣氛冷了下來。
男人麼,被說活兒不好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楚遲硯臉上冇什麼表,但沈眠就是覺得涼颼颼的。
“看來陛下真的是,求不滿。”楚遲硯冷冷的笑了笑:“那天你神誌不清所以可能冇覺,今日正好,我們就試一試,看是我上你上你的爽,還是你用黃瓜用的爽。”
說完,他開始著沈眠的服。
“不行!”沈眠覺得楚遲硯給他挖了個坑,那一個晚上已經夠讓他心有餘悸了。
他有些後悔自己一時快,紅著眼睛:“你又想強迫我!”
“這怎麼會是強迫?我爽你也爽,那晚也不知道是誰纏著我一直做的。”
“我纔沒有!”楚遲硯老是說起那天晚上的事,沈眠就越傷心,他畢竟也隻記得一些,要是真像楚遲硯說的,纏著他……
他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想法,但就是覺得不能接。
他覺得自己太無助了,委屈的掉下眼淚:“你怎麼能這樣呢,就知道欺負我……我討厭你……”
楚遲硯靜靜地看著他哭,哭紅了眼讓人更想淩了。
但沈眠到底有什麼不願意的呢,他現在無依無靠,除了依靠自己,再也找不到更合適的靠山了。
而他能給沈眠的,隻要沈眠想要,他都能給。
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行了。”楚遲硯不想看他哭:“差不多得了,你還想哭到什麼時候。”
沈眠不確定有冇有逃過一劫,但他就算是哭也要把楚遲硯給哭了,當他冇覺麼。
“誰讓你欺負我的,我、我就要……”
“那你哭吧,”楚遲硯笑了笑:“你越哭我越想,cao,你。”
沈眠:“……”
立即停住。
真是演技派。
楚遲硯也覺得有點好笑,捧著他的臉看了又看,看進他水瀲灩的眸子裡,由衷說了一句:“都說子是水做的,我看你纔是,水真多。”
沈眠紅了臉:“……纔不多。”
楚遲硯突然道:“反正我們也做過了,你怕什麼?”
他開玩笑道:“說不定多做做你給我生一個皇子,能一直待在我邊也說不定呢?”
沈眠心想,這臉大的,我纔不想待在你邊呢。
而且還生皇子?腦子壞掉了嗎?
“我隻是害怕而已,我那晚那麼慘,我有影。”
“是嗎?”楚遲硯也冇說信不信:“是害怕,還是隻是不想跟我做,換個彆人你就願意了呢?”
沈眠聽得雲裡霧裡的,蹙眉:“你胡說什麼?我纔不是那種人!”
“最好不是。”楚遲硯眼裡竟然浮現淡淡的殺意:“在我冇有厭倦你之前,你就是我的,從而外,你要是敢惦記著彆人,沈眠,我保證,他絕對活不了。”
“當然,要是背叛我,你也活不了。”
暴君一天威脅他不下十遍,沈眠都已經快習慣了,乖乖點點頭,心想我惦記不惦記,你還能有讀心不?
他想起,楚遲硯他來是有事兒的:“你我來,到底是有什麼事啊?”
楚遲硯:“你父皇找到了,現在在牢裡。”
要不是楚遲硯提起,沈眠都快忘了這個人了。
“那……”
“去見見吧,最後一麵。”
不管最後是不是拋棄了他,但至有十多年養育之恩,沈眠跟著楚遲硯去了地牢,見到了小皇帝的父皇。
他已經很老了,多日的擔驚怕和東躲西藏,更加加快他的衰老。
他看起來就像生了場大病,快命不久矣的那種。
沈眠嚨發,那聲父皇怎麼也不出來。
倒是老皇帝先看到了他。
“是……嗎?”
,是沈眠的名。
“嗯。”沈眠低低應了一聲。
他心裡有些,雖然他說服不了楚遲硯不殺人,但最後還是想替小皇帝儘儘孝道。
隻是他還冇來得及說什麼,老皇帝就過來抓住了他的手:“楚遲硯是不是喜歡你,他對你很好對吧,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早在十多年前我就知道了,他一定會喜歡你的,高人說的冇錯,你去幫父皇求求好不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沈眠不知道老皇帝在胡言語什麼,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書裡說對小皇帝非常寵的父皇,好像一切都是假的。
“你愣著乾什麼?”老皇帝那形同枯槁的臉看起來有幾分嚇人:“這點小忙你都不願意幫?我可是你父皇,我養了你這麼多年,好不容易你有點用,現在到了楚遲硯的寵就忘恩負義了嗎?!”
沈眠一把甩開他的手,他隻覺得渾冰冷,半晌,他什麼也冇爭論,跪下磕了一個頭,道:“父皇,您安心上路吧。”
老皇帝一僵:“你這個混賬!”
沈眠不想再聽,頭也不回的走了。
楚遲硯在外麵等著,看沈眠失魂落魄的,他過去一把抱住,拍了拍小皇帝的背,歎了口氣道:“我必須送他上路,王敗寇……”
“……嗯。”沈眠嗡聲說:“我知道。”
楚遲硯以為小皇帝很傷心,畢竟那是寵他的父皇,他又是個哭的。
放緩語氣哄了哄:“冇事,隻要你乖一點,他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絕不比你在大越到的寵。”
沈眠現在正傷心著,雖然這話是楚遲硯說的,但多多還是安到他了,他問:“真的嗎?”
楚遲硯:“當然是真的。”
沈眠:“哼,我不信。”
男人的騙人的鬼。
楚遲硯:“……”
-
三日後。
大越老皇帝被斬首。
當天夜裡,慶帝駕崩。
皇帝駕崩,舉國同喪。
楚遲硯一邊辦著喪事,一邊也要著手準備登基的事。
他這兩天很忙,留在朝宮的時間很,正和沈眠的意。
不過在宮人將新做好的朝服送來朝宮的時候,沈眠就知道好日子到頭了。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楚遲硯就回來了。
因為他上一次的威脅,所以現在沈眠都不太敢早睡,洗完澡後就躺在床上看話本。
楚遲硯一進來,看到洗的香噴噴的小皇帝哼著歌翹著腳,那腳小巧又白,還泛著淡淡的,一一的,勾的他心神盪漾。
真的是妖。
他斂了呼吸走過去,一把將沈眠抱在懷裡,又啃又親。
“啊!”沈眠被嚇了一跳,瞪他:“你是不是鬼啊,走路都冇聲音的。”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驚嚇還差不多。
楚遲硯還是有點累的,和那些保守派固執老臣爭執,今天都不知道砍了多人,他心裡煩躁的很,但隻要回來一看到沈眠,嗅到小皇帝上的味道,就什麼怨氣都冇了。
“我明天登基。”
沈眠一愣:“哦。”
明天登基,大慶就改為大周。
“你要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待在宮裡。”
沈眠:“那我不去。”
“可以。”楚遲硯也有私心,他覺得小皇帝太過好看,他並不像讓太多人的視線定格在沈眠上。
這是他的人。
“在看什麼?”
沈眠不給他看:“是話本,你不興趣的。”
楚遲硯確實對話本不興趣,他隻對沈眠興趣。
沈眠察覺到不對,忙把他推開:“我都洗過澡了,你上好臭,待會讓把我也沾上了,你不要抱我了。”
楚遲硯過來蹭他:“你敢嫌我?”
沈眠不承認:“我哪是嫌你啊,要講衛生啊。”
楚遲硯倒冇說什麼,真的跑去洗澡了。
不過就是這時間有些長,長到沈眠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看著懷裡睡的小皇帝,楚遲硯難得帶了些寵溺的笑:“為了你,我可都是自己解決的,陛下真是冇良心,睡得這麼死。”
他想親親沈眠的臉,慢慢把頭埋下去,然後隻聽沈眠裡念唸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他靠得近了些:“什麼?”
“狗!拿命來!”
楚遲硯:“……”
第二次聽到狗了,歸屬越來越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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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沈眠起的晚,今天是楚遲硯登基,外麵肯定忙一團,就他冇事。
新君萬眾矚目,調了很多軍隊去守著大殿。
不過朝宮的守衛還是很多,楚遲硯其名曰是為了保護他,但到底是為了保護他還是怕他逃跑,可能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過今日沈眠總有些心神不寧的。
可能是昨晚冇睡好的緣故。
“山秀,我想再去睡會兒,冇事就不要我了。”
“是,公子。”
沈眠回了房,剛準備歇下,就覺得有些不對。
冇來由的,就是覺得不對。
算了,還是彆睡了。
隻是他剛準備出去,一把劍就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不想死就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遲硯做了皇帝依舊漫不經心:“眾卿平。”
“謝陛下!”
迴音還響徹在大殿之上,不知道是誰跑出來,指著楚遲硯罵:“無恥小兒,殺父弒兄,天理不容,不得好死!”
“大膽!王行雲,你是老糊塗了嗎!在你麵前的可是當今聖上!”
王行雲吐了一口口水:“狗屁聖上,不過是個篡位的無恥之徒!”
“你!”
“不可理喻!”
“就是,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眾人口誅筆伐,王行雲卻一臉挑釁的看著楚遲硯。
“嗬。”楚遲硯一開口,全都安靜下來了,他懶洋洋的:“來人啊,將王行雲給朕拖下去淩遲。”
王行雲笑道:“我今日敢站出來,死又有何懼?”
“死不可怕。”楚遲硯淡淡笑了:“你以為,你將妻兒養在外麵十多年,朕會不知道?”
王行雲臉立即就變了。
楚遲硯就欣賞他的這種表,又道:“王家株連九族,子送去軍營為,至於男子——給朕當著他的麵淩遲。”
“這樣你滿意嗎?王大人。”
王行雲早已麵如死灰:“楚遲硯,你不得好死!”
楚遲硯冇打算將神耗在這樣一個小嘍囉上,但樹威信是一定的。
吳州匆匆忙忙跑來,在楚遲硯耳邊說了什麼,隻見剛纔還一副狠冽淡然的新帝,臉刷的一下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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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人是誰,為什麼要殺他。
“好漢,你行行好,我這輩子什麼壞事兒都冇做過,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脖子上的劍冷冰冰的,貨真價實,那人道:“你冇做過,但楚遲硯做過!他殺了這麼多人,你不是他的男寵麼,我就看看,以你威脅,他到底能退到哪裡。”
“……”臥槽楚遲硯做的你去找楚遲硯啊,找我乾什麼?
沈眠冇想到有一天,他也有要為暴君背鍋的時候。
“我想你可能搞錯了什麼,雖然我是他的男寵,但我也隻是一個小玩意兒啊,我的地位可卑微了,楚遲硯還一天天想殺我呢,他怎麼可能為我做什麼讓步?”
“閉!”那人像是被沈眠說的煩了:“再說就殺了你!”
沈眠覺到脖子上的劍又往裡推了推,果然不敢說話了。
楚遲硯趕到時,那名刺客已經挾持住了沈眠,侍衛包圍了起來。
也不知道小皇帝怕不怕,楚遲硯突然冒出了一點擔心的緒,第一次擔心。
“放了他。”楚遲硯:“你想要什麼?”
那人見楚遲硯來了,將沈眠抓的更了:“我想要你狗命!”
沈眠被他揪得很疼,那劍已經將他的脖子劃傷了,有了淡淡痕。
沈眠是個氣的,現在自然更不可能強裝鎮定,他怕得很,怕死。
要是被割穿管,肯定會非常痛。
“楚遲硯,救、救我!”沈眠說話的聲音都哽嚥了。
那人見狀,立馬道:“我要你自斷一臂,再派馬車送我出城,否則,你的小男寵可就冇命了。”
楚遲硯皺眉:“你是太子的人?”
“知道我在排查,知道自己躲不掉,所以便想了這麼個主意?”
那人被穿了目的,但因為有沈眠在手上,所以還有底氣:“是又如何?”
楚遲硯笑了一下。
這一笑,不僅刺客的心涼了,連沈眠的心也跟著涼了。
他也不確定楚遲硯會不會救他,他和那人說的也全是真話,暴君一心隻想搞事業,一生隻有一個心的人,時候冇到,所以還冇出現。
他算什麼呢?他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