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媳婦進門
我在前麵在走,姽嫿在後麵跟著,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的腳步很輕,以至於有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回頭看看有沒有跟過來,但我忍住了。
我謝嵐命不保夕,若是我隻把姽嫿當做救命恩人,自然對激零泣。
然而我是要娶做妻子的,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陌生人做妻子,除非是不打算和過一輩子。
不願意說我就不問,敢嫁敢娶。
倘若想把我謝嵐當做一無所知的傻子來愚弄,我寧可不要來保我命。
其實隻要稍微解釋一點,哪怕隻是放口氣我們都不會鬧這麼僵。然而冰冷的口氣,讓我很傷。
我碌碌無為活了二十多年,夠了別人的輕視,要是再被這樣對待,實在無法接。
這是我當時的想法,後來我才知道我之所以有底氣和姽嫿打冷戰,不是我多麼的有種,而是因為我心裡早就把當做了人。
人隻有在麵對最親近的人的時候,才會肆無忌憚的宣洩緒。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我轉看了一眼,看到果然一路跟到底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若是真要是半路跑了,先不說下元節必死劫的事,柳河愁沒回來誰來幫我對付鬼將?
現在是夜裡兩點多種,院裡還亮著燈。爹孃知道我要去古祭臺接人,一直在等著我。
我先進門,看姽嫿站在門口遲遲不,問道:「是不是改主意了?」
「不是,你家門上有守門神將,你要邀請我,我纔可以進去。」
聽這樣一說我纔想起來,現在雖然有了活人一樣的,本質還是靈。
「以你的道行,小小的門神怕是也攔不住你吧?」
「我許你為妻,你家就是我家,我何必要和自己家的門神為難?」
萬萬想不到顧慮的是這個,我忍不住老臉一紅。
趕做了個請客門的手勢,說:「謝家二子,邀請林姽嫿進宅。」
進了院,我先把姽嫿領進房間,指著床上套的紙對說道:「這裡是我為你訂做的服,你先挑選,等下我燒給你穿上,再帶你去見我爹孃。」
「嗯。」
姽嫿輕輕應了一聲,繼而眼睛就盯著那些紙看,眼神發亮。
人,永遠抵抗不料服裝的,黃河娘娘也不例外。想想也是,一塊紅綢裹了四百年,換誰都不了。
到了東屋,我剛要敲門,門就從裡麵開啟了,爹孃臉上都是一片張。
雖然他們已經接了我要和黃河娘娘結婚的事,可是知道真人來了,心裡還是很恐慌。
不管他們是把黃河娘娘當做神也好鬼也罷,總歸不是人,不是人就是犯忌的異類。
「人接回來了?」我娘問道。
「接回來了。」
「啥樣?」
「就和咱們普通人一樣。」
「有影子嗎?」
「沒注意。」
「有下嗎?我聽說鬼都是沒有下的。」
「有。」
……
娘問了很多句,我一一回答。有些問題很恥,譬如我娘居然問我和姽嫿一床睡覺,會不會吸我的氣。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我還沒試過。
不過按照柳河愁不會害我的這條鐵律法則,我和姽嫿多半是可以做那種事的,前提是同意。
看我爹一直在煙沒說話,我就問爹有沒有什麼要問的。
「我沒啥問的,你們進門時的對話其實我也聽見了,尊重咱家門神,說明沒和咱家見外。」我爹說道。
「那好,你們二老準備準備等下我讓和你們見麵。」
「大半夜的哪有做公爹的見媳婦,明天早起再見吧。」我娘笑罵道。
「也好。」我想也是。
從爹孃屋裡出來後,我回到自己的房間。
床上的紙已經全部攤開,看的出來確實挑的很用心。
隻是我一進門,又擺出滿臉冷漠的樣子。
「選好了嗎?」我問道。
「就這件好了。」姽嫿輕輕的說道。
選的是我師娘心裁剪的青花旗袍,白底青花,金銀雙鑲邊。雖然都是用彩紙剪出來的,手工細,描繪用心,幾乎可以以假真。
我當時要求師娘做幾現代款的紙,怕到時候姽嫿有可能會被人撞見。等到工的時候才發現,師娘裁剪的紙最近的也是民國。
對此師娘是這樣解釋的,說現代服裝多半都是西方舶來品,黃河娘娘是傳統鬼魅,穿不得洋玩意,這旗袍是最東方神韻又符合現代人審的服裝,穿上不要太驚艷!
當時我就再也沒有二話,承認說的很有道理。
姽嫿的雖然和活人幾乎沒有分別,卻不能穿活人的服,穿了就是犯忌。
這紙燒了之後,就會變能穿的真實服,也可以下收起來。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所謂的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吧。
當下我就拿著這套旗袍,在房間裡的牌位麵前燒了起來。我以為會有煙霧,提前開了窗戶,點燃後才發現這彩紙竟然一煙火氣也無。
燒完之後,我想問收到了沒有,一轉直接被驚艷的說不出話來。
姽嫿原本材就極好,骨天生,此時穿上了最能突出曲線的旗袍,前後渾圓,大修長筆直雪白,看的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不行,這不好看。」我說道,這簡直就是昧著良心說話。
「我覺得好看。」
「不行。旗袍需要搭配高跟鞋,我怕你連站都站不穩。」這個理由相當的冠冕堂皇。
要是真這麼穿著見人,不知會有多男人窺伺,我纔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好吧,那你幫我挑。」
我挑了一件最不起眼的晚清時期的士長衫燒給,換上之後雖然不像旗袍那麼驚艷,我自己心裡卻是安心多了。
師娘準備的紙都是套的,不僅有鞋有,連睡都有,樣式之大膽,連我都忍不住臉紅……
至此,我除了佩服考慮周到之外,已經無話可說。
並排躺在床上,我滿腦子想的都是穿旗袍時驚艷的樣子,以及旗袍下玲瓏有致的。
小腹一團火熱,半點睡意也無。
若是我和關係沒有鬧得這麼僵,這會就算做不了夫妻之實,溫存一番也能解,偏偏現在明知在側,也拉不下臉去。
隻能期待明日婚之後,再用周公之禮就範!
第二天,我起床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發現姽嫿不在,我趕穿去找。到了堂屋才發現正在對著我們謝家的祖先牌位上香,我爹孃就站在一旁,滿麵讚許。
我把娘拉到一邊問了才知道,祭拜祖先是姽嫿自己提出來的。
「嵐兒,早知道你娶的是個這樣的媳婦,娘也不會白白替你擔心這麼多天。這哪裡是什麼黃河娘娘,這分明就是活生生的姑娘啊,你看,是有影子的。」我娘說道。
姽嫿的確是有影子,隻是很淡。不過不是有心人,也不會刻意去琢磨這一點。
我娘說,這樣的媳婦別說我哥嫂不會見外,就是街坊鄰居也挑不出半點病,還說要把我的婚事大辦,不能委屈了這姑娘。
「那怎麼說?」
「和你說的一樣,鄉隨俗,全聽夫家安排。」
「……」
我有點無語,心裡計較的是,黃河娘娘要是婚禮大辦,怕來的不是隻有我家親戚,本地靈,山野怪也會來不吧?
不過,都沒意見,我謝嵐既然要給一個名分,風風娶進門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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